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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明媚·相思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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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她的背已经撞进了高睿怀中。他紧紧箍着她,紧的像骨头都嵌进了他怀里。他的另一只手已扼住她的咽喉,无双颈间呼吸立时被夺。她双手一分,腕间绳索没有崩断。

这一瞬间,她想起了杜昕言黑暗中闪动的眼眸和关切的话语。

他叫她不必理会誓言。他叫她有危险先护着自己。她进三皇子府为间已经三年,忍辱负重,不到最后一刻,她岂可轻易放弃。

高睿的手臂从她身后绕过,轻轻抚摸着她紧绑在一起的手,微笑道:“你再用力也崩不断混了金丝编成的绳子。无双,我说过,不是抽你一顿鞭子这么简单。”

他松开了扼在她颈间的手,将她抱了起来。他的手臂箍紧了她,让她动弹不得。无双看着越来越近的床榻,控制着快要溢出喉咙的尖叫,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她紧张的想,如果高睿要了她,破了血誓,她该用什么借口留下来?

高睿将她的手绑在了床头,捏住她的脸颊一字字说:“菲儿一直想看你崩溃激动的模样,其实,我也想看。”

无双瞪着他,心里满是绝望。清丽的脸绷得紧了,掩饰住她没办法回避的凄惶。

她总是这样!冰山在阳光下闪动着耀眼的光,幻出美丽的海市蜃楼。吸引着人靠近了,却发现仍然是座散发着刺骨寒冷的冰山。高睿心中有股火窜起来,烧得他口干舌燥。他冷冷一笑,俯首在她耳边,含住了她白玉般的耳垂。带着热气的声音含糊不清的说:“你会一直这样冷吗?”

无双不明白。可是马上她就悲哀的发现他的撩拨是那么可怕。带着湿意与热气的吻每到一处都让她颤粟,他的手温柔抚摸过她身上所有敏感的肌肤,她全身都像被火炙烤着热得她难受。他用他的邪恶一遍遍挑起她身体内陌生又恐惧的感觉,如海潮起伏,绵绵不绝。

以往他罚她,无双会想着杜昕言缩进自己的蜗牛壳里。可是她现在一想到杜昕言,想到他从桌旁抬头时眼中的惊喜,他站在隐隐月光下的潇洒身姿,他温和关切的话语。燥热酥软麻痒……说不清楚的感觉从脚指尖蔓延到全身,她的身体几乎绷成一张弓,肌肤激起层层鸡皮小粒子。眼泪溢满她的眼睛,像涌出来的一汪泉,一点点盛得满了,顺着眼角扑的滑落。她仿佛不知,只是这样瞪着他,任那些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出。唇闭得紧了,连一丝抽咽声都没有发出。

灯光洒在无双身上。常年习武让她的肌肤充满弹性,像绸缎一般光洁柔滑。细密的汗珠襦湿了头发,她蹙着眉,脸颊绯红,唇如樱桃般红艳,睫毛被泪水浸得湿了,像一排黑亮的羽翎。她从来没用这种如淬过火似的眼神瞪着他,她带着挣扎的美丽让高睿深深抽气。

手指从她脸郏抹过,沾满了无双的眼泪。三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无双落泪。他该满意,为何心里又有些空荡荡的感觉?高睿缓缓起身,解开绑住无双的绳子,冷冷的说道:“我不用取你的处子之血,也一样能看到我想看到的。”

无双的手一获自由自然的抱住自己的双臂蜷缩成团,嘴里吞不尽的血腥。强烈的羞耻感从心底腾起。她的身体怎么可以这样出卖她!她怎么可以让他看到她的眼泪。

无双抓住衣裳披在身上,她又咽下一口血腥,用最平静最冷漠的声音说:“殿下满意了?无双可以走了么?”

青色的衣袍没有系上腰带,宽松的罩在她身上。黑亮的头发披散长及腰间,清丽的面容波澜不兴,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仿佛那双冰也似的眼眸里从来没有过愤恨不堪羞辱与眼泪。

高睿心里的怒气又涌上来,他豹子般扑过去,迅急扣住她的双腕,一手撑住她的后颈凶狠的吻下去。

他吻到了满嘴腥膻,高睿一愣,捏住她的下颌迫她张开嘴,里面已被咬得血肉模糊。高睿松开手蓦然笑了:“原来如此!你不是不会喊,不是不想喊,只不过拼命忍住罢了。□是种享受,不需要如此强忍。去相府吧,三天后此时来我房中。无双,我很期待下一次你的反应。”

高睿笑得这样轻松惬意。宽大的锦袍敞开着,露出强健的胸膛,黑发披散在肩上,他慵懒得像才享用了一道美味的甜点。

无双羞愤地闭了闭眼,心头掠过杜昕言的脸。睁开时手掌化刀,朝高睿喉间切下。她不要三日后再来,她不要再经历一次。只有杀了他,杀了他。这个念头一起,无双的恨猛然爆发。

她寒着脸与高睿搏杀,她每一掌都击向他的致命之处,招招狠绝。同归于尽的打法让高睿惊讶的扬起了眉。他不得不避开她猛烈的掌风,免得伤到了她。

可是无双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刺杀高睿,已是死罪,她杀不了他,反正是死,不如一搏。呼呼拳风在室内搅动起切齿的恨意,她对高睿的反击视若不见。

“无双,你要坏了昙月派百年来的规矩?刺杀自己誓死效忠的人会是怎样的下场?”高睿避开她一掌斥道。

无双不答,勾起一个花瓶砸过去,腾身跃起,从墙上抽出一把剑来,攻势更烈。

高睿怒气上涌,她以为他是打不过她吗?他堪堪避开一剑,身上长袍被剑气割开长长的口子。高睿再不心软,扭身突破无双的剑光,不顾剑身划破他的手臂,他的手已扼住无双的咽喉。

无双手一松,长剑坠地。她闭上眼说:“你动手吧。”

纤细的脖子握在他掌中,轻轻一拗立时就能断了呼吸。就这样扼死一只高傲的天鹅么?高睿松开手,脸上露出邪佞的笑容:“不,无双。我还没看够你面具下的热情。我不会杀你。”

无双猛的睁开眼,高睿的胳膊上一角血迹浸红了白袍,他连看都没看上一眼。他的眉梢眼底俱是得色与肆无忌惮的无耻,让她恨不得一脚上去用脚使劲碾碎。然而她更高傲的挺直了背,甚至不动声色的拾起了自己的剑。

“你还没羞辱够我,是吗?”无双默默的告诉自己,活着,是为了家仇,也是为了杜昕言。她是间者,她不能前功尽弃。她冷冷看着高睿说道,“三日后,我不会来。永远不会有第二次。你不杀我,我总杀得了我自己。”

她拉开门,就这样走了出去。

他为什么不拦着她?她居然用自己的命要挟他!而他偏偏不想杀她。高睿看着无双走远,怒气凝聚于掌,身边木桌顿时被拍得粉碎。

七月,耶律从飞果然率军南下,在真定与丁奉年激战。每天都能看到加急驿马在城中奔驰。前方战报雪片般飞向京城。

契丹大军勇猛。八月传来恶耗,真定被攻破,丁奉年下落不明。河北西路大军溃败,朝野震惊。”

丁家阖府哀痛,丁浅荷披了银甲提了长枪骑着胭脂马便要北上战场。

杜昕言闻言吓了一跳,终于城门外拦住了她。

丁浅荷双目红肿,用枪指着杜昕言道:“莫要拦我!我一定要去。”

杜昕言苦笑,叹了口气说:“你真以为女子会点武艺就能当花木兰混个将军使使?你那些花拳绣腿在京城闺秀里显摆一下还行,真要上战场,我怕契丹人舍不得杀你。”

丁浅荷不明白,只认准一件事,她要去真定找父亲。她抬高了下巴怒道:“什么叫契丹人舍不得杀我?”

杜昕言上下打量她,伸出两根指头弹了弹她的漂亮银甲,笑道:“姑娘家穿了这个,看上去另有一番风韵。”

“小杜!你敢辱我?”丁浅荷顿时气白了脸,长枪一摆,迅急刺向杜昕言。他只偏开了头,手已夹住镔铁枪刃。丁浅荷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把枪从他手中拔出来,见他仍笑容可掬的望着自己,气得把枪一扔,哇的哭出声来。

一张粉脸霎时如梨花带雨,哭得风云变色。杜昕言上前两步温柔的拢住她轻声哄道:“家父已调了西北道大军增援。三殿下的河北东路大军已经从大名府出发前往真定。战场上失散是常有的事。你爹多年征战,不会有事的。”

丁浅荷打出生起就一直锦衣玉食,父亲下落不明,又遭兵败失了真定。这些日子受的冷眼不少,过去常一起玩的权贵子弟纷纷避开她,心里已委屈得不行。杜昕言一激,心头郁闷之气终于发出,直趴在他怀里收不住眼泪。

她的哭声让杜昕言想起了从前。丁浅荷将门出身,性格直爽倔强,小时候学骑马从马上摔下来也是拍拍衣服上的灰翻身继续上马,一滴泪都没掉过。这种难得一见的柔弱让杜昕言心疼,丁浅荷从来都是活泼的疯丫头,不是无助的小白兔。他轻拍着她的背,想象着战场上的种种可能,不觉黯然。

然而杜昕言忘了,丁浅荷一向固执,认定的事就一定会去做。哭完发泄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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