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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当沈家小姐如是!”就把丁浅荷的风头盖住。
丁浅荷连沈笑菲什么样子都没见着就被比了下去自然不服气。她性子爽直,最看不来这种扭捏闺秀。外出骑马,?头露面常被父亲训斥,话里不时要她学学沈笑菲。丁浅荷气恼之余便向青梅竹马长大的杜昕言诉苦。
杜昕言自然好言好语相劝,酒后题诗也是半带讨丁浅荷高兴之举。无意中却得罪了沈笑菲。
回想起这事,错在自己。杜昕言最终也只能苦笑了之。
又两月,冬雪覆盖京城。正温酒赏雪时节。
杜昕言带著书僮信儿直奔城中的积翠园。江湖第一剑客卫子浩传书于他,道积翠院来了位琴师,琴艺高绝。
听到琴师这二字,杜昕言便坐不住了。那日别苑和曲后,琴箫合奏的美妙久久不能忘记,只盼能再寻得一位能与自己洞箫相合的高手。于是托了卫子浩四处打探擅琴之人。
他也时常借着公务去拜访沈相。才赞得一句相府花园美仑美奂,沈相就板起了脸道:“相府后花园除老夫外从不准任何男子进去,杜大人是从何处知晓花园之美呢?”
杜昕言当然不能说他跃上墙头窥看绣楼,只能堆了满脸的崇敬之意,挺直了腰杆拍马屁:“下官途经相府后花园围墙外,见墙头花香蝴舞,隐现翠竹青悠,有老藤蔓延,心下暗忖相爷高风亮节,布置出的后花园自然也清雅绝仑。”
沈相嗯了声,这才没有再追问。
等到杜昕言某天再次经过后花园围墙时,墙头加砌了三尺青砖,将鲜花翠竹老藤挡了个严实。杜昕言鼻子出气哼了声,觉得沈相忒小气。又不禁失笑,加高墙头三尺就能挡得住他?
后院高墙拦不住他,却也从来没让再他听到天籁般的琴声。杜昕言失望之极。
从那天起,他的兴趣落在寻找擅琴者身上。今日带了信儿兴冲冲进了积翠园,要听新来的琴师抚琴,点的曲名正是《古?幽境》。京城小杜公子捧场,自然赏脸。不多时,有侍女引他进了座小花园。
白雪飘扬,一株红梅吐芳。园中亭内烧了火盆,闲置锦榻,四周围了透明鲛绢挡风。一扇梅兰竹菊四君子屏风置于后座,隔开了视线。
没过多久,蒙蒙胧胧看到屏风后出现两条人影。
杜昕言心中涌起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他隐约盼望着这琴师是沈笑菲所扮。恨不得一脚把挡着视线的屏风踢开,看个究竟。脸上却摆出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慵懒样子,靠了火盆歪在软榻上坐了。
琴声一起,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杜昕言胸口怦怦直跳,凝视亭内多时,终于长身而起。
依稀像是竹林中那种清泠泠的声音,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公子止步。小女子不见生人。”
“我若想见呢?”
屏风后一阵沉默后,声音宛若流水幽幽:“小女子的茶苦得很。”
杜昕言眉一挑,反而不想进去了,大笑道:“入口虽苦,却回味甘甜。”他复又坐下,让信儿拿出一瓶酒来。”小姐上次走得匆忙。在下吃了小姐一盏茶,回请小姐喝盅酒。不知可否?”
他拍开泥封,酒香溢出,目不转睛盯着屏风后。
果然,那女子缓缓说道:“汾酒竹叶青。当以白玉碗饮之。无双,取白玉碗。”
“呵呵,小姐果然见多识广,正是汾酒竹叶青,正该以白玉碗饮之。”杜昕言本想考考她,见她对酒也有涉猎,目中兴趣更浓。
屏风后转出一名侍婢打扮的人,容色清丽无双,步履轻盈曼妙,只是神情冷了点,一张脸冰块雕出来似的。杜昕言一呆,侍婢如此颜色,她会是怎样的国色天香?
无双端来两只白玉碗,倒出酒来。浅绿色的酒液衬着白玉碗,清新喜人。她冷冷地看着杜昕言,让他先选。杜昕言一笑,随手端起一碗。
屏风后那位女子接过无双端来的酒慢吞吞的说:“公子怎么知道我会在积翠园?”
“咦,不是沈家大小姐知道在下会来积翠园?”
“京城小杜果然机智过人,一猜就中。”沈笑菲冷冷回答,“外间传闻沈家大小姐温柔娴静,是位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大家闺秀,那是假的。我很小气,得罪我的人,我非报复不可。”说着,沈笑菲一口喝下碗中之酒道:“这酒冷洌了点,不适合这节气!”
杜昕言听她坦然承认,也不失光明磊落。有美人如此相待,他觉得吃点巴豆,喝点黄连苦茶汤也没有关系。自己题诗无礼在先,如今对沈笑菲一点气恼也无。他一口饮尽白玉碗里的酒起身一揖:“我虽无意却得罪了小姐,杜昕言在此陪礼了。”
话才说完,腹中绞痛。杜昕言心中暗骂又上当了,忍着痛飞身掠出,脚踹飞屏风,只看到沈笑菲掀起鲛绢穿着银白色狐裘返身离开的背影。他伸手就抓。眼前剑光一闪,无双竟身怀绝技,剑招毒辣,杜昕言腹中疼痛,无奈后退。
无双也不恋战,哼了声扭头就走,冷冰冰扔下一句:“见我家小姐喝了酒就以为没毒了么?我家小姐早服了解药,蠢!”
杜昕言气结当场,眼睁睁看着远处三条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捂着肚子坐下,强提一口丹田气逼毒,费了足足一盏茶的工夫,才吐出一口黑血。等到卫子浩笑嘻嘻进来时,杜昕言已没有半点饮酒赏雪的心情。
回到府中,杜昕言令管家贵叔置办了贵重礼品送至相府,言辞恳切的向沈笑菲道歉。贵叔满面羞惭的回来,转达了相府回话:“男女有别,私相受授有违礼法。我家小姐知书识礼,绝对认不得杜大人这等风流人物。何来致歉一说。”
杜昕言不怒反笑,觉得沈家大小姐甚是有趣。
表里不一,言行不一,还好意思理直气壮?!
“贵叔对我很不满?”杜昕言望着退回来的礼物出神。
贵叔板着脸道:“人家是相府的千金小姐!不是柳巷的姑娘。少爷胡乱写诗坏人家名声,活该被人家刻薄。”
杜昕言眼睛眯了眯,贵叔向来护短,长这么大他头一次从贵叔嘴里听到对他不客气的话。是可忍也,熟不可忍也。他已经拱手备礼道歉,沈笑菲居然敢拒绝他!
杜昕言心头的火苗隐隐窜动,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笑容。
两天后,沈笑菲的数据已放在他书房桌上。杜昕言一字一句反复看了三遍。
这一夜,他书房里的灯光亮至晨曦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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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白雪落了一园,小径夹杂着浅雪露出斑驳的痕迹。
园中靠近围墙一角竖了根秋千。木板上积下寸许白雪。沈笑菲抱着暖手炉全身裹在厚厚的银狐斗蓬中。脸陷在白色的绒毛围脖中,只露出一双狭长的单凤眼。眼睛不大,却甚是有神。两点瞳仁乌黑,衬着眼白现出些微蓝色。如上好薄胎瓷器中盛得一汪清澈见底的酒,雪地上空一抹蓝天,干净得不染丝毫尘埃。
“小姐,外面冷,当心冻着!”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从无双嘴里说出来,半点热度也没有。她穿得一件淡青色的紧身比甲,勾勒出苗条的腰身,手里提着一把细窄狭长的剑,双颊冻出一层淡淡的嫣红色,像株幽兰静静吐芳。
“你先回去吧,屋里炭气重,我透透气。”笑菲身子一动不动。话语声从围脖中透出,宛若流水,却不再是杜昕言听到的清泠冷洌。
无双愣了愣,胸口微微起伏,眼里飞快掠过一丝无奈。她不再相劝,垂下眼帘,站在笑菲身边一动不动。
笑菲眼中便露出狡黠的笑意。她缓步走到秋千处伸手拂开白雪,一双素手落在雪上,除指尖一点粉红,几与雪色无异,端的是欺霜赛雪。她坐上秋千,双足微蹬,秋千轻轻晃荡。风吹起斗蓬与围脖上的毛,她打了个喷嚏却笑道:“无双,我又会害你受罚,你心中可是恨我入骨?”
无双神情漠然,嘴紧抿着一声不吭,仿佛笑菲说的事与她无关。
笑菲突然就倦了。她下了秋千,瞧也不瞧无双就往绣楼走。
无双默默跟在她身后,直走到楼下,笑菲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无双,保护一个你心里讨厌的人,真的值得?”
无双抬头,平静的看着笑菲,缓缓吐出两个字:“值得!”
“就因为他救了你一命?所以你都就傻子似听他的话,你真的无怨无悔?”笑菲不解。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你让他救你的么?他自己愿意出手相救关你何事?大不了,你将来也救他一命好了,这样日日受我折腾跟零碎剐了有什么区别?!”
无双望定笑菲,终于轻叹一声:“小姐生性自私凉薄,自然不懂得。”
笑菲没好气的回了句:“人不为己天侏地灭!无双,别再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