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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顿时人声鼎沸的甄宝斋二楼,人群涌动,所有的人都匆匆朝着楼下跑去,生怕跑慢半步被殃及池鱼。
其间,不少柜台上的玉簪、手环被撞到地上,摔得粉碎。原本宽敞的上下楼梯间内,人头攒动,不住地往外面跑着,边跑还边捂着头,生怕被四处飞溅的碎片砸中。
看着面前的混乱场景,方情面色一沉,“公主这是何意?”
“哼,这甄宝斋不是不用开了吗?我看也是”,楚天荷冷笑,另外三间仅一墙之隔的琉颜阁也悉数被毁,唯有金凤轩和银满楼因为材质之故,损失小些。
“浅浅姐,小心”,姚瑶溪顺手挥开溅过来的碎片,对楚天荷怒目而视,“楚天荷你太过分了。”
楚天荷冷哼,“过分?本宫能看上春夜海棠还是他的福气,居然还敢推三阻四,藐视皇家威仪,就算诛他九族又如何?”
“天荷……这……我们跟江小姐好好说说便是了”,熙宝珠垂下眼皮,掩过那一闪而逝的精光。
江兮浅,原来她就是江兮浅,果真是个下贱胚子,狐狸精。哼,上次算你好命躲过去了,下次……她倒要看看还有谁能帮她!
看着所有的展柜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连作隔断的博古架也都三三两两的破洞,楚天荷摇摇头,“行了,把那套头面带着,我们走!”
“是!”,两名黑衣男子立刻上前,想要夺走姚瑶溪手上的锦盒;姚瑶溪一个弱女子哪是大内暗卫的对手,眼看就要被得逞;看着楼道处某个蓝色身影,江兮浅冷笑一声,身子不着痕迹地往前微挪,挡在姚瑶溪身前,黑衣男子措手不及,想要收手却是来不及,带着三分内劲的手掌直直地拍向江兮浅的胸口处。
“唔——噗——”
“小姐!”
“浅浅姐!”
“江小姐!”
三道不同的声音齐出,江兮浅宛若一块破布娃娃,被狠狠地拍飞出去,身子直直地朝着栏杆外飞去,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抛物线;过处,红雨点点。
几个人争先恐后地追出去。
楚天荷心陡然悬起,她没想到居然伤到人了。
“宝珠,这……我……”
熙宝珠心中暗喜,可面上却不显,“没事的,天荷,你也不是故意的,想来那江小姐会原谅你的。”
“真的吗?”,楚天荷眼前一亮,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只是那些人都碍于楚天荷的身份,默默的吞下苦果。
只是两人都没有发现,空中原本应是昏迷的江兮浅嘴角却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就在江兮浅快掉下栏杆的一刻,暗处一道蓝色身影飞快而出,掠过江兮浅足尖轻点,整个人稳稳地落在二楼处,见到那满目疮痍,眉头微皱。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若芸赶紧跑过去,双手死死地抓住江兮浅的手臂。
姚瑶溪也蹲下身,带着哭腔,“浅浅姐,浅浅姐……呜呜……呜呜……”
豆大的泪珠顺着两颊不断的滑落。
方情面色一暗,“琉清、玉可、金心、银乐,盘点损失,将账单交给内务府采购的刘公公。”
“是”,四人躬身而去。
“你……”,楚天荷气结,“你敢!”
“到底怎么回事?”,不等楚天荷说法,蓝衫男子径自开口,“麻烦方掌柜准备个干净的房间。”
“是”,方情应声而去。
楚天荷唯唯诺诺,张口结舌;倒是一旁的熙宝珠看着那男子怀中的江兮浅只觉得异常刺目,“寒哥哥,这江小姐伤重,还是让寒风尽快送去医馆吧。”
“嗯”,楚靖寒冷着脸,沉声再次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能是怎么回事?仗着自己公主身份强抢头面不成竟然大肆摧毁人家店铺,不仅如此,还威胁要诛九族,奴婢倒是不知,原来皇家对商人竟然是这般的,说打就打,说杀就杀”,若芸恼了,这甄宝斋可是她家小姐的产业,岂能让她们白毁的,若非江兮浅刚才给传音,恐怕现在两人早已经将那两名暗卫打发了。
“三皇子,房间已经备好”,方情很快去而复返,楚靖寒一把将江兮浅打横抱起,甩开流星大步,姚瑶溪、若薇等人赶紧跟上去。
熙宝珠死死地咬着牙,恨不得将手中锦帕当做江兮浅般狠狠地撕裂,撕碎。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分毫,只是犹豫了下,跟着楚天荷也跟了上去。
“方掌柜,账单整理好交给本宫,本宫自会上呈父皇”,楚靖寒饱含深意地凝视了楚天荷一眼,“给掌柜添麻烦了。”
方情躬身,“不敢当!”
“寒哥哥”,熙宝珠弱柳扶风,那声轻唤,当真是婉转娇吟。
江兮浅心中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宛若蒲扇的睫毛微抖,轻轻咳嗽两声,口中淤血顺着嘴角流出,“咳咳……若薇……”
“小姐”,饶是知道自家小姐是装的,若薇也觉得那抹鲜红异常刺目。
“多谢三皇子救命之恩”,江兮浅细若游丝,无神的双眸凝视着楚靖寒。
楚靖寒嘴角微勾,似笑非笑,“江小姐言重了”,只是那语气,却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一股子调侃的味道。
“咳……咳咳”,手无力地捂着胸口,江兮浅面色苍白。
若薇赶紧端了温水和药丸过去,“小姐,药”,说着转身对着身后的方情道,“方掌柜麻烦准备一顶软轿。”
“客气了”,方情摆摆手,心里却是担忧着,转身让下人去了。
江兮浅服过药丸,单手捂着唇,仍旧咳嗽得厉害。
“你没事吧?”,楚靖寒微微蹙眉。
看到他脸上关切的神情,熙宝珠心下一紧,低首垂眸,掩过眼中充斥的杀意,原本交握胸前的双手死死地绞拧着手帕,果然是个该死的狐媚子,居然胆敢当着她的面勾引寒哥哥,该死!该死!
“三皇兄,我”,楚天荷有些胆怯,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可对不假辞色的三皇兄,她却是打心眼里觉得恐惧,尤其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阴寒。
楚靖寒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只是悠悠地斜睨了她一眼,楚天荷骤然噤声。
“哼,装模作样”,若芸拧了滚烫的锦帕给江兮浅擦了擦脖颈,抬头看着两人,没好气的,将手中锦帕团成一团,顺手一扔,锦帕入钵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水花四溅,刚好溅到楚天荷的身上。
原本单薄的白衫,湿了水显得透明,隐隐衬着内里血色抹胸。
“你这个贱婢……”,楚天荷恼。
若芸面无表情,不等她开口,楚靖寒厉声呵斥,“你给我住口”,说着转身看着床上安静的江兮浅道,“天荷顽劣,本宫自会上禀父皇,这瓶无忧谷的太极草还菩提丹就当是给江小姐赔罪吧。”
太极草还菩提丹……
江兮浅突然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垂下眼皮,“多谢三皇子,兮浅不敢!”
太极草还菩提丹,就算是无忧谷,数量也是有迹可循的,他怎么会有?
“嗯?”,楚靖寒剑眉微挑,自然而然地拉过她的手腕,像是感受到什么,顿时松了口气,一把将玉瓶塞到她手上,俯下身,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是不敢受,还是受之有愧?重伤未愈又添新伤的人可没有如此中气十足的脉相。”
颈间温热传来,酥酥麻麻,江兮浅飞快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却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戏谑。
居然被拆穿了……
以她的功力,对药理的理解,医道的成就,她做了手段的地方断是不会让人轻易看出来的,这人居然还能感受到她的脉搏,能如此有把握的说出中气十足的话来,只能说明一点,这三皇子对医道绝不含糊。
她倒是不知,这传说中面冷心硬,有龙阳癖好的三皇子居然对医道也有涉猎。
“你想如何?”,江兮浅传音入密。
楚靖寒微愣,却只是一刹那回过神来,剑眉上挑,“欠我一个人情如何?”
“嗯?”,江兮浅心中防备加深,一个人情,那也要看是以什么身份?若只是相府草包小姐,那自然没什么价值;可若是换个身份……那她就亏大了。
楚靖寒似是早已料到她的反应,不急不缓,“还是说……你想让她们……”
后面的话不用说得太明,聪明人自然清楚。
江兮浅心底恨恨的,虽然她并不惧皇家,可却也暂时没有与皇家作对的打算,这天荷公主倒是个烫手的山芋,左右衡量半晌,她才咬牙切齿,“好!”
“这就对了嘛”,楚靖寒挑挑眉。
所有的对话都只有两人知晓,在其他人看来,两人四目相对,脉脉含情。
尤其是熙宝珠,甚至恨不能把江兮浅捏死再捏死,若是眼神能杀人,她早就不知道到死了多少次了。
楚天荷面色也没好到哪儿去,她没想到这个被江丞相撵出凤都的草包居然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