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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其中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呢?
不过不论如何,他对江兮浅还是感激的。
陆希瑞眉头紧皱,不过知道他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也不说什么了,“小师妹,你有几分把握?”
“……”感受到侧面传来那两道灼热的目光,不用说江兮浅也知道是谁,只是她心中却是苦笑,摇摇头,“你也知道,咱们……这一脉并不擅长蛊毒,纵使师父在此,只怕也……”
楚靖寒瞧着柳云意那瞬间黯淡下去的神色,眸中瞬间像是闪过一道什么,晦暗幽深,仿若千年寒潭般,“柳公子既身为无名城中人,难道不知道无名城主最善蛊毒?”
“这,你怎么知道?”柳云意顿时脱口而出,面色微变。
只是这句话却是不知在问他怎么知道他们出自无名城;还是他怎么知道无名城主擅长蛊毒之事。
楚靖寒也并不解释,只是淡淡道,“看样子,柳公子是知晓的。”
“呵呵。”柳云意很是挫败地苦笑出声,声音干涩,“知道,可那又如何?城主,那岂是我们这等平民百姓能见到的,更何况……”他们娘俩早就被逐出柳家自生自灭,哪里算得无名城人。
想到之前赤焰送来的卷宗,再结合他的话。
无名城主令在她的手上,虽然不明白现任无名城主到底是谁,不过瞧当初楚天晴的态度,只怕也应该是她背后的人吧;想到这里,江兮浅恍然大悟,她怎么忘了,楚天晴也擅长蛊毒之事。
萧太后,不就是个明晃晃的例子吗?
只是,要拿出城主令吗?还是她陪他们走一趟?
江兮浅在心中琢磨着。
“这块玉佩你们拿着去城主府,他自然会为你们解毒。”楚靖寒像是看出了江兮浅心中的犹豫,从怀中掏出一块红得晶莹剔透的玉佩,正面雕刻着簪花小楷的晴字,背后凹凸不平不知道哪个国家的字体;她抬起头很是不解地看着楚靖寒,“这个是她的?”
这个她,只有彼此两人知晓。
楚靖寒点点头,“当初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这……”柳云意的眼中显然带着怀疑。
“现在柳夫人体内的毒无人能解,你们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不是吗?”楚靖寒面色清冷淡漠,眉梢轻轻上挑,看着柳云意,“更何况,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兮儿虽然擅长岐黄却不通蛊术,只有这一个机会,你想好了。”
柳云意很是犹豫,看向江兮浅,“江小姐,这?”
“我觉得可行。”江兮浅薄唇微微抿着,她歪着头略微思忖,“柳,柳夫人她体内的蛊毒,我,我们都解不了。更何况,让你待她去无名城,也是为了远离母蛊,这样蛊虫活跃的几率降低,也让柳夫人稍微好受些。”
柳云意咬着牙,深吸口气。不管怎样他决定相信江兮浅一次,毕竟自己的娘是她的小姨,就算她不认也没道理害她的,他闭上眼,“好,我去。”
“待会儿我修书一封,城主看到会明白的。”江兮浅到底还是有些不忍。
虽然莫玉柳并不是因为她被牵连,但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又怎么能说得清楚。算起来,若不是她授意陆希瑞对假如妃下药,她也不会铤而走险,这蛊只怕是对黄亚娟下的,为的就是控制陆家庄吧。
只是却不知道陆家夫妻、兄妹都已经服用了七彩药散凝制的药丸,只可惜要药丸唯余下三颗,她却舍不得再给。
“多谢。”柳云意对着江兮浅眸中尽是感激,可是却无人看到他眸中一闪而逝的戏谑和调侃。
江兮浅摆摆手,皱着眉头,“你带着柳夫人方便出行吗?要不我派人送你们过去?”
“不,不必了。”柳云意赶紧摆摆手,“我,我们在繁华镇上还有几个家丁,足,足够的。”
江兮浅微微蹙眉,光是他们上路的话,“去请个镖师吧。”
到底她对莫玉柳和柳云意还是带着戒备,想了想终于想出个折衷的办法来。
柳云意也没有多想,点点头,“好。”
“到时候你们就在城主府住下,知道柳夫人的身子好起来就行。”江兮浅抚摸着下巴,待陆希瑞让人将文房四宝送来,她就着淡墨,提笔,流畅的簪花小楷跃然纸上。
“我已经吩咐福伯准备好了马车,让他派人亲自将他们送到繁花镇上。”陆希瑞张口,后面半句却是对江兮浅说的。
“多谢……江小姐,陆公子。”柳云意将莫玉柳打横抱起,对着两人函授示意之后跟着福伯转身离开。
江兮浅蹙着眉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诡异。
“兮儿,在想什么?”楚靖寒揽着江兮浅的腰,主院中,已经备好了宴席。
从上午自蜀都行宫出来,到城外的庄子再到现在,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滴水未沾。
终于解决了莫玉柳的事情之后,众人都齐齐松了口气。
江兮浅摆摆手,转头对着陆希瑞道,“大师兄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陆希瑞还当真没有注意到,毕竟他和江兮浅可差不多是同时行动的。
主院中。
桌上的人边吃,边说;陆希冉亲自领着人在外面放风。
“浅丫头你说宛如找到了?”陆唯风双目大瞪,他,他真的是没有想到。
江兮浅摇摇头,“很有可能,但并不完全确定。不过陆家庄里这个是西贝货已经肯定了,她应该是南疆人。”
“碧心和碧落,出事了。”陆希瑞薄唇微微抿着,知道刚才他询问的时候才发现那两兄妹竟然没有回来。
“那很有可能是他们发现了什么,却来不及逃走,只能发出求救信号。”江兮浅歪着头,喝了两碗汤却无心吃东西;本来天气就热,再加上一大堆的烦心事;她用手帕擦了擦唇角,“伯父,大师兄,你们有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办?”
如果要救陆宛如,必定要先将府里这个控制住。
可她现在身怀六甲,不管她到底是谁有什么用心,肚子里那块肉就说得上是免死金牌,如果到时候惹急了,她再反咬一口,只怕陆家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指不定还得告陆家庄与晁凤勾结,谋害皇嗣。
可如果任由假如妃如此发展下去,陆宛如只怕真没几天好活的了。更何况,他们就算全员出动,也没有把握在不惊动那些人的情况下将人截走,或者全歼那庄子里的南疆人。
毕竟,那个药的药性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假如妃现在每日里需要的血量会是平日里的三倍,就算是正常人尚且经受不住,更别说陆宛如那样已经被折腾了不知道多久的。
陆唯风沉默着,其他人也顿时默然了。
桌子上,原本大家的胃口就不怎么好,现在大家更是,捏着筷子在碗里不断地戳着,却没有人往嘴里塞。
“这,让我想想。”陆唯风喃喃道。
“没问题,只是伯父,陆家小姑姑的时间……不多了。”江兮浅深吸口气。
陆唯风顿时瞳孔放大,拉着江兮浅的手臂,“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假东西对宛如动手了?”
“……”江兮浅摆摆手,“这倒不是,只是她现在每日里需要的血量增加,陆家小姑姑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陆希瑞自然也明白的,向来温润的脸上骤然浮起一抹杀意,“如果我们揭穿假如妃的真面目呢?”
“说她是南疆的奸细?”江兮浅挑眉,尾音上扬;“你们觉得在宫里若是没有人帮衬着,那个假如妃能如此顺利地将陆家小姑姑的人皮缝合到自己的身上?”
这样的动作,小则半月,动辄半年。
如果说宫内没有人,恩宠一时的如妃消失半年之久难道都没有人发现?
“说起来,小姑姑曾经在先帝的祭日时自请到皇觉寺内给皇上祈福一年。”陆希辰薄唇开开合合,“阿爹,大哥,你们可还记得?就在凝儿逃走遇上浅妹妹的那一年。”
陆唯风顿时瞳孔放大,“是啊,难道从那个时候宛如就,就……”
“皇觉寺?”江兮浅蹙眉。
“是皇家御用的寺庙,不过也对那些达官贵胄,勋贵清流开放。”陆希辰好心地开口解释。
“那也许就好解释了。”江兮浅点头,“如果宫内已经有人跟两南勾结,再买通皇觉寺的僧人,让陆家小姑姑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能的。”
为皇家祈福。
这是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每日里被关在禅房抄写经书;然后到佛前焚烧,念经打坐罢了。
枯燥的生活,在以往江兮浅看来,就是那些后宫无事为自己镀金罢了;这宛若和尚般一年的生活之后,不管是在皇帝还是太后眼中,那可都是大大的功臣。
陆希辰眉头紧皱,“可皇觉寺是归皇家所管,其主持也是皇上亲自任命的。”
“只要有所求,买通也是正常。”江兮浅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