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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贴在楚靖寒的背后,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脸贴在他宽大的背上。
“兮,兮儿?”楚靖寒顿时只觉得心上一沉。
“别走。”江兮浅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是顺着自己的心,然后……然后……
楚靖寒深吸口气,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将那双纤细的手臂从自己的腰上挪开;江兮浅的心顿时有些慌了,可是下一刻身子就落入一个带着些许凉意的怀中。
“阿寒,我,呜呜,嗝,我……”不知道为何,江兮浅只觉得鼻头一酸,两行清泪顿时滑了下来。
楚靖寒原本还有些硬起的心肠顿时就软了下来,“兮儿,怎么了;没事的,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好不好?兮儿,我,我……”
“呜呜,嗝,我,我……”
江兮浅心中也明白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就是忍不住想哭;她真的是被他惯坏了。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直到窗外的雨由大转小,而后淅淅沥沥的,伴随着搭在落叶上发出的“沙沙”声,江兮浅哭累了,窝在楚靖寒的怀中睡了过去。
低下头,看着怀中静谧的睡颜;也唯有此刻她才能如此乖顺宛若刚出生的奶猫般,对他全心全意的信赖着;只是那两位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眶却让他的心顿时抽疼了下。
唤来素衣备上热水之后,让她们将午膳备好在灶上温着,而后自己亲自用热帕子给她敷着,免得她醒来之后,眼睛酸疼。
雨过天晴,窗外微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天上的云朵也好似被暴雨冲刷干净了般,洁白无瑕。湖岸两边处的垂柳,也摆脱往日那般蔫蔫的神色,扬起柳枝,显得格外的精神。
楚靖寒侧身坐在凉榻上,合着薄毯将江兮浅拢入怀中。
反正不知道江兮浅怎么跟楚靖寒解释的,两人之间又和睦如初,甚至隐隐的,关系比之以往更进了一层。
就宛如此刻,江兮浅丝毫不避讳地窝在楚靖寒怀中,手中翻动着赤焰之前送来的卷宗。
“柳家?”楚靖寒左手穿过江兮浅的左腋下单手拢着她,右手握着一个橙子边剥边喂给江兮浅。
“嗯。”江兮浅嘴角微微撅着,没好气地朝上翻了翻眼皮,含着递到唇边的橙子,语焉不详地嘟哝着,“难道你不觉得那柳云意长得很像一个人吗?”
楚靖寒没好气地点了下她的鼻子,“你这丫头。”
“哼。”江兮浅傲娇地轻哼一声,又张口吃下一瓣橙子,然后才继续将视线转移到卷宗之上。
彩衣楼不愧是传承古老的势力之一,只是短短一日竟然就能那处这般详细的资料来,江兮浅边浏览着,边微微颔首,不错不错,看来自己上次顺手救下的那位老者也不是个简单的,只可惜英雄迟暮。
“无名城?”楚靖寒瞧着那卷宗,良久才语带疑问。
“怎么,你知道?”江兮浅张口问道。
她也没想到原本只是偶遇的柳云意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来头。无名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柳家,只可惜却是个没命享福的。
楚靖寒点点头,“无名城虽然名义上说是三不管,但其实各国都虎视眈眈,只是它比起三国传承更加古老;在前朝三国统一时,便是独立的国中之国,现在三国分散,更是无法了。”
“那四大家族又是怎么回事?”江兮浅想着楚天晴给自己的那块羊脂白玉的城主令,心中也早就将无名城划归自己的地盘,所以对自己地盘上的势力还是有必然了解的。
“无名城四大家族并称落花柳水,传说他们祖上本是结义兄弟,当初他们四兄弟与当时的无名城主有救命之恩,所以才特允他们在城里安家落户。”楚靖寒到底出生皇族,对这些事情信手拈来。
江兮浅眉头微微颦蹙着,“那这四大家族发展到如今的规模对城主之位难道就没有任何忌惮?”
“你这丫头,不是没有忌惮,而是不敢。”楚靖寒没好气的,“无名城既然胆敢独立与三国之外,自然有它的依仗,兮儿问这么多做什么?”
江兮浅撅着嘴,“没什么,只是想不到柳云意居然这么有来头,那他又是怎么跟陆家庄牵扯上的?”
“这个,等到了陆家庄时,再亲口问问不就行了。”楚靖寒可不想将他价值千金的脑子用来想这个无聊的问题,“不过那柳云意的长相与你实在是,有没有可能……”
“不可能的。”江兮浅一口回绝。
“那也许你该好好查查柳家。”楚靖寒思忖片刻,“说起来这柳云意既然是柳家三房嫡出之子,只可惜因为父亲早亡被赶了出来;可就算如此他也不应该过得如此落魄才是。”
卷宗上记载着,柳云意父亲病逝,头七未过,当时的柳家家主便带着族老将母子二人赶出柳家,顺便接收了三房的财产。其实追根究底,因为柳家老三敛财有方,是柳家所有的支脉中最富有的。
当时只有七岁的柳云意无法,母亲又向来是个软弱的;原本柳家家主还派出了大批杀手,想要斩草除根,只可惜却被走镖路过的威远镖局的镖师们救下,后来落户繁华镇上。
江兮浅抿了抿唇,“其实大家族都是如此,不过柳云意的父亲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死后妻儿往后的日子,难道就没有为他们安排安排?”
“……”楚靖寒默了,这个问题,谁知道呢?
“陆伯母最近在跟凝儿相夫家,你说那她不会撮合凝儿和柳云意吧?”江兮浅将卷宗放到旁边,臻首微微偏着,看着楚靖寒,眉宇间带着忧思。照常理来说,她和那柳云意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又没有什么交集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才是。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那惊鸿一瞥,她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般。
楚靖寒眉梢微挑,“兮儿,陆夫人是陆希凝的娘,她定然会考虑的,你想得再多也无济于事。”
“也是。”
江兮浅想了想,“三哥哥是不是将如妃的邀请函送来了?”
“嗯。”楚靖寒从小香几的暗格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花笺,“听说如妃已经数年未归宁省亲,所以趁着这次机会想要见见你这位让整个陆家庄上上下下的人都赞不绝口的浅小姐。”
呵呵。
江兮浅心中暗笑,想要见见她?
只怕是不得已而为之吧。毕竟她是陆希瑞的小师妹,如今陆家老爷子“病卧在床”,如果陆希瑞提出要让她去替陆家老爷子诊治,那假如妃就算不想请她去也没有办法。
毕竟不孝那可是大罪。
江兮浅嘴角微微勾着,瞧着那花间上清秀有余却劲道不足的簪花小楷,心中顿时有了计策。
“在想什么?”楚靖寒将最后一瓣橙子的皮去掉喂给江兮浅之后,这才淡淡道,“若不是刚下过雨,这天气可正好出行。”
“不想出去。”江兮浅撅着嘴翻了个身,“听说最近冥煞在调查暗狱?”
楚靖寒没好气地轻轻点了下怀中小人儿那圆润精致的鼻头,“还好意思说你。”
“哼。”江兮浅鼻子微微皱起,“当初是谁说冥煞不跟我暗狱作对来着?”
“冥煞可妨碍到你们暗狱的行动了?”楚靖寒倒是有些好笑,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这就是如此。
“……”江兮浅微微撅着嘴。
“兮儿。”楚靖寒紧紧地将江兮浅拢入怀中,紧紧的,好似放手就会消失般,“放心,我们一定会拿到血莲。”
“嗯。”江兮浅点点头。
或许,这样也不错。
楚靖寒体内的是至阴至寒之毒,她体内的是至阳至烈之毒;虽然被无梦以火珠阴错阳差地压制住,她想着,如果自己真的不能度过命中的死劫,至少火珠能够将楚靖寒体内的寒毒炼化到影响最小。
江兮浅原本想直接将火珠渡给他的,可是他却不同意。虽然她体内的奇毒没有火珠的压制不一定会爆发,但哪怕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绝不同意。
这样的男人,怎么能让她不爱。
雨过天晴的午后,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着,间或有人开口,讨论着明日出行的行程。
“既然我们此次以晁凤使臣的身份,那要带的人绝不能少。”
楚靖寒难得地反驳江兮浅的话头,毕竟使臣的身份代表的是国家的威严;这些事情江兮浅考虑不到,可是他都已经安排好了,甚至送给陆家庄的那些特产也都一一备齐。
“啊?”江兮浅的小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放心,此事交给为夫就好,嗯?”楚靖寒见江兮浅终于放下心来,轻声调戏着。
“呸,你谁的为夫的。”江兮浅面上顿时浮起两抹可以的红色,而后不等楚靖寒回答,从他怀中爬起来,撅着嘴,“我饿了。”
“行,寒风让素衣传膳。”楚靖寒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