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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咳咳,咳咳咳咳。”明柳狠狠地打了个寒颤,晃晃头,抹了把脸,还未睁开眼,身子就不断地朝着后面蜷缩着,“别,你们别动我。”而后睁开眼,在看到江兮浅时,先是一愣,而后眸色暗了暗,“大小姐。”
江兮浅深吸口气,“你可还记得自己怎么被掳出和园的?”
“……”明柳摇摇头,“那日之后再醒来时奴婢就已经不在和园了。”
“那你跟江嘉鼎说过什么?”江兮浅眸色暗了暗,“季巧巧和明珠身份互换之事也是你出的主意?”
“不,不是我,大小姐不是这样的,奴,奴婢……”明柳眼泪吧唧流了下来,“那事是相爷提出来的,他,他说奴婢要是不答应,就,就让明珍永远无法认祖归宗,大小姐奴婢求求您就放过奴婢吧,明珍是无辜的,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相爷的骨肉啊,呜呜……”
江兮浅嘴角微微扬起,原来还有这么一出。说起来江嘉鼎倒也不算欺骗了,毕竟季巧巧和明珠身份互换之后,认祖归宗之事,万没有姐姐入族谱,弟弟不入的道理,“所以你就妥协了。”
“……”明柳身子颤了颤,“奴,奴婢……”
江兮浅眸子微微挑了挑,上身前倾,附在明柳耳畔,“你说要是让江嘉鼎知道你跟那么多人都曾有过关系,你猜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明珍。”
“……不,不,大小姐求求您,就饶了奴婢吧。珍儿他到底是您的弟弟啊。”明柳身子颤抖着,如今明珍好不容易能认祖归宗,如果她当年那些丑事真的曝出来,江嘉鼎或许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明珍,但将他逐出相府却是大有可能的。
“想要本小姐饶了你?”江兮浅眉毛微挑。
明柳只觉得心肝狠狠地颤了几颤,而后飞快地抬起头看了江兮浅一眼,又快速低下,点点头。
江兮浅只觉得有些好笑,她眼中飞快地划过一道精光,“……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明柳语气中带着惊诧和希翼。
“那就看你怎么做了。”江兮浅眸色暗了暗,“明柳,你是聪明人,本小姐以为你应该知道本小姐想要如何。”
明柳缩了缩脖子,“奴,奴婢……”
“好了,本小姐也没想你今日就给本小姐答案,不过提醒你一句,四月二十八可是你那便宜女儿季巧巧的大婚,到时候你这个生母是出席呢,还是不出席呢,本小姐很是好奇呢。”江兮浅语气淡淡,浑身却散发着冷冽之色。
“……”明柳身子蜷缩着。
一阵风吹来,她狠狠地打了个寒颤,想到之前不知道被关在哪里,那些人不仅对她施暴,甚至还,还……
那些畜生!
江兮浅没好气地摇摇头,“你当真以为只要你顺着他,江嘉鼎就会饶了你吗?记住,这个世界上能保持秘密的,永远只有死人!更何况,本小姐想要拆穿江嘉鼎的把戏,并非非你不可,你知道的不是吗?更何况还有一个明珠呢,她和明珍之间的血缘关系如何改得了。”
“……”明柳狠狠地打了个寒战,“不,不大小姐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奴婢吧。奴婢求您了。”
“放过你?谁放过本小姐。”江兮浅嘴角微勾,似笑非笑,“你说他江嘉鼎怎地就不放过本小姐呢,本小姐可是他结发之妻所出的唯一的女儿,相府唯一名正言顺的嫡出之女,呵呵,可他为何就这般偏心呢?你说……”
明柳不断地摇头,“奴婢不知道,奴婢不知道……”
“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本小姐不义是不是?”江兮浅声音微冷,语气淡淡,“你说如果本小姐再季巧巧大婚上拆穿他的把戏会如何?听说陛下对此次婚礼很是重视,就连当今太后都要出席呢,你这个便宜母亲不就可以顺水推舟,然后身份水涨船高,说不定还能捞个姨娘当当,毕竟这威远侯世子的世子妃,是通房丫鬟所出的庶女,名分上怎么都有些不太好是不是?”
“……”被戳中心中所想的明柳缩了缩脖子。
江兮浅却是不以为意,“都说弑父不祥,江嘉鼎该庆幸的,若非我娘,他早就死了千万遍了。放心,本小姐既然能把你从江嘉鼎手中抢出来,自然就有这本事让你消失的无影无踪,呵呵,你说若是本小姐将你所有的奸夫都请到季巧巧的婚礼上,啧啧,说不定他们都会以为自己是威远侯府世子妃的便宜父亲呢,到时候,哈哈……”
明柳整个人不断蜷缩着,缩着脖子,努力远离江兮浅。
“本小姐只给你三天时间,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江兮浅眸色暗了暗,“给我好好看着她,别让她死了。”
“是!”月三恭敬地俯首,而后轻蔑地看了明柳一眼,这种人尽可夫的女子,可当真是……
——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
不管过程如何,最终明柳仍旧答应与江兮浅合作,当然是在看到那些以往与她曾有过的男女关系的所有男人之后。
被逼就范虽然麻烦些,不过只要效果好就可以。
自从明柳答应在季巧巧的婚礼上,拆穿江嘉鼎的把戏之后,江兮浅便让人开始给她裁衣,治伤。这世子妃夫人的生母,就算是个便宜母亲,却怎么都不能太过寒碜,免得显得她娘太苛刻了不是。
“大,大小姐,奴婢真的可以吗?”
四月二十六,距离婚礼不过还有两日,明柳仍旧有些胆怯。
“你只需要将事情说出来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本小姐自由安排。”江兮浅斜睨了她一眼,“记住扮演一个好母亲,季巧巧那人太心高气傲,必不会安安分分给你敬茶,到时候你只需要把握时机把本性露出来就是。”
明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若是事情搞砸了,你就给本小姐小心点儿。”江兮浅语气带着狠戾。
“不,不敢!”明柳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粉色勾勒绣花长裙,虽然不是什么云锦蚕丝却也是上好的彩色绸缎,她,她已经很久没有穿到这么名贵的衣衫了。
江兮浅眸色微冷,“不敢那就最好。你可知道这几日江嘉鼎找你都快找疯了,还是说你宁愿去抚慰他的那些手下之人?”
“奴,奴婢不要,求求您大小姐,奴婢不要。”似乎被勾起了痛苦的回忆般,明柳猛的摇头,两行热泪落下,她身子微微颤抖着,她之前怎么都不信那些人会是江嘉鼎的人,可,可越到后面,有些事情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或者她连自己都无法骗过。
如果那些人不是江嘉鼎的人,又怎么会对自己威逼利诱,非要自己答应将季巧巧和明珠的身份互换,甚至不惜伪造自己的笔记,写出当年那些事情的所谓真相。
这一切的一切受益者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江嘉鼎,不是吗?
那还让他如何相信,不是他。
明柳捂着脑袋,不断地摇晃着。
“只要你按本小姐说的做,本小姐自然保你平安无事。”江兮浅声音冷冷的。
“多谢大小姐,奴婢一定会做好的。”明柳深吸口气,江嘉鼎他,他太不是人。
对明柳这样的反应,江兮浅很是满意,看来这几日月三他们若有似无地灌输的观念她已经相信了七八成。虽然其中有些虚构的成分,可绝大多数都是真实的,不然明柳也不会相信的不是吗?
江兮浅摩挲着下巴,那江嘉鼎只怕到死都想不到,他恨不能将整个凤都都反过来寻找的人,其实一直都被藏在相府的隔壁,那么近,仅一墙之隔,如此而已。
回到汐院时。
江城遣人过来请她去主院,却是众人在为季巧巧的嫁妆把关,还有添妆。
相府的人本就少,添妆的平辈更少,大哥被逼离家出走数年,老二江文武又不知所踪,她当然不会给季巧巧添妆,至于江文斌更甚;唯一剩下的就是明珍。
季巧巧名义上的同胞弟弟,只可惜却是个没什么权势的,添的东西也不过是他从小佩戴的玉佩如此而已。
“姐姐可别嫌弃。”分明是很温馨的一句话,可江兮浅却从其中听出了咬牙切齿之意,看来明珍对季巧巧也并非她想象那般啊,就算是因为她,他才能认祖归宗,可抛弃自己的姐姐,这道坎,明珍心中怎么都迈过不去。
江城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没想到大,不对是二小姐竟然真的做得出来这事儿,不过,哎……
“相爷,这是大小姐的嫁妆清单,请您点点。”本来这事该江兮浅来的,可江城也极有眼色,知晓江兮浅不情愿,索性将事情丢给江嘉鼎。
江嘉鼎面色有些难看,接过单子,大概地浏览了一下,眉头紧皱,“就这些会不会太单薄了?”
“可是相爷您说按照规矩置办,老奴是按照凤都城中,庶女出嫁的最高规格置办的。”江城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