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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这就传信过去!”若薇颔首。
楼外楼虽然成长迅速,各行各业也都是佼佼者,可却仅限于晁凤。
天下之大,别说南疆,就算是与晁凤国并称三足鼎立的西蜀和南诏,楼外楼想要入主两国却显得有些有心无力,唯有暗狱,绿林道上的杀手组织不必遵守国界的规定,只要有任务他们就可以接,但毕竟那是地下组织,想要转到台前却是不可能的。
江兮浅思索着,从袖袋中掏出那没羊脂白玉城主令,无名城,或许是个好的开始;只是这该派谁去接手城主?
银面明显是走不开的,楼外楼需要他对外坐镇;风无尘不行,逍遥山庄却是离不得他;而其他人也都分明各司其职,难道她要亲自去接手?
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着她不由得觉得有些懊恼,咬着下唇。
若芸将饭菜端来,她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碗中晶莹的米粒却没有丝毫要吃的*。
“小姐,您没事吧?”若薇皱着眉头,甚是担忧。
“哦,没,没事!”江兮浅回过神来,看到面前托盘上被自己戳得无法入口的饭菜,吐了吐舌头,“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备水吧,我要沐浴。”
“可是小姐,奴婢还是再给您准备些吃的吧。”若芸抿了抿唇。
“不用,你们也累了一天了,也都早些歇着,我若当真饿了,吃些水果也就罢了,晚上吃得太多,会长肉肉的!”她边说着还边装模作样地捏了捏那柔若无骨的纤细腰肢。
若芸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若薇拉住了,自家小姐明显有心事却不想说,她们能做的也只有顺着她的意思,让她自己静一静。
这么多年,小姐这般也不是第一遭了。
若芸叹口气,两人退出去之后,很快就有小厮抬着浴桶进屋,搁在单独隔出来的浴室中。
管好门窗,落闩之后,这才取了睡袍;坐在浴桶中,双手搭在浴桶的边缘,在烛光的映衬下,粉嫩晶莹,上面就连水滴都比以往的更可爱些。
“……呼!”
江兮浅憋住气,往水下一沉,而后摇散着头发,想接着水汽让自己清醒清醒。
“丫头,你这是作甚?”耳边陡然响起一个低沉的男音,等江兮浅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被人从水中捞起抱在怀中。
“啊!”
江兮浅陡然惊叫出声,可刚叫起来就别捂住嘴,“唔,唔!”
“丫头,别闹!”
“嘶——”
江兮浅一把抓住那人的手,狠狠地咬上一口,趁他吃痛的瞬间,飞快地起身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衣衫,将自己的身子裹住,湿湿的头发还在滴水,江兮浅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冷冷地吐出三个字,“登徒子。”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楚靖寒快速转过身,声音带着些许犹豫,可若仔细观察却发现他连耳根子都已经红透了。
江兮浅狠狠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快速地穿好衣衫,“你来做甚?”
“不是让你晚上等我!”楚靖寒回过头,只见江兮浅头发披散着,身上的睡袍已经穿戴整齐,虽然明显显得有些宽大,前胸露出大片的雪白,他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喉头上下滑动。
江兮浅的脸顿时一黑,转身出了浴房,双手紧握成拳,这人当真可恶。
“兮儿!”楚靖寒也追了出去。
江兮浅面色难看,“你到底来做什么?”
“就不能来看看你?”楚靖寒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什么,从来没有过哄女人的经验,他有些茫然。
“怎么?皇家的规矩都是夜班爬人香闺么?”江兮浅语气不善,可楚靖寒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看着软榻上罗列整齐的医书典籍有些好奇,不过却没有过问,只是不请自来地坐在江兮浅旁边,“兮儿。”
“我跟你很熟?”江兮浅本就心情不好,楚靖寒也算是撞上了。
“……”楚靖寒彻底不知该说什么了。
两人相顾无言,楚靖寒也没想到他们回凤都后第一次独处竟然会是这种情况,她不应该飞扑上来对他说她想他么?怎么跟书上说的,呃,不太,是很不一样。
“那个东西到底是谁送来的?”良久,江兮浅率先打破僵局。
“故人!”楚靖寒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好看的眉宇微微蹙起,让那俊逸绝美的容颜中平添了一股淡淡的忧愁。
江兮浅只觉得胸口某处骤然一顿,好像有什么东西穿过去般,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想要抓住那种感觉,却无能为力,“本小姐与皇家可没什么故交可言。”
她左思右想,难道因为自己重生一世还失去了记忆不成,她可记得从来就跟虚伪、做作的皇家人没什么交集。
当真要说交集,那也是重生之后;面前这人算一个、云梦公主府的姚瑶溪和姚铭书算一个,其他的,若当真说起来天晴公主也算一个,撑死也就这几个,其他的连交都算不上,更别说是故交。
“别多想!”楚靖寒抬手轻轻揉了揉江兮浅的头发,入手的湿润让他身子一顿,然后不自觉地运起内力,将头发烘干之后,用手指做梳给她捋了捋,“以后切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江兮浅只觉得头顶一股凉意传来,而后头发竟然全都干了,眼中划过一抹狐疑,危险?什么事情……
随即回想起之后她被这人从浴桶中捞起来的场景,轰,只觉得脑中什么突然炸开了般,骤然血气上涌,面色爆红无比。
“兮儿,你怎么了?”楚靖寒有些不解,难道是刚才出事了,他抬起手试了试江兮浅的额头,顿时面色微变,“你发热了,兮儿你先躺着,我这就去请大夫。”
江兮浅额头上骤然浮起三条黑线,鼻翼狠狠地抽搐了下,拉住他的衣袖,“行了我没事。”
“可是你……”楚靖寒仍旧有些担忧。
“我说没事就没事!”江兮浅恼了,他去请大夫,这么晚了请谁?
若当真惊动了相府其他人,那可真是百口莫辩了,难道这人是故意的?
她抬起头,双眼微微眯着上下打量楚靖寒,没想到这人的心肠这么歹毒,竟然想要毁了她好不容易才掰回来的名声,心下对他越发的不喜,“我说,尊敬的三皇子殿下,您夜半爬人闺房难道就为了跟我叙旧聊天的?”
“……”是,楚靖寒悠悠地望了江兮浅一眼,他敢保证自己要说出这个字,定会立刻被打出相府,而且以后这汐院的防卫定会增加,就算是他想要再无声无息地进来,只怕也要费些功夫,他皱着眉头,“不,我……”
“我什么我?三皇子若是无事,就请吧,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说出去可不是那么好听的!”江兮浅声音陡然变冷,逐客之意尽显。
“逸之!”楚靖寒低首垂眸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啥?”江兮浅略微沉默。
“逸之,唤我逸之!”楚靖寒声音虽然已经柔和了不少,可跟旁人比起来却稍嫌冷硬。
江兮浅陡然像是想起什么,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般,险些跳起来,她,她已经努力忘记那件事情了,这人难道是当真的?
“三皇……”江兮浅张口,尚未说完,楚靖寒便打断他的话,语气执着,“逸之!”
江兮浅泄气,罢了不就是个称呼么,“那啥,逸之是吧,你到底有什么事啊?你不睡觉,姐姐我还睡觉呢,夜半打扰女人的美容觉罪不可恕知不知道?”
“……”楚靖寒心中有些泄气;只不过是半月而已,她怎么看起来好似已经忘记了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只是心中虽然这样想着,未免再惹江兮浅生气,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递给江兮浅道,“这个给你!”
想了想,又补充道,“蛊术神秘,若非必要,别与蛊王传人对上。”
“……啊?”江兮浅的嘴微微张开,神色微愣;低头看着入手的羊皮卷,约莫一平米大小上面密密麻麻宛若苍蝇般的小字,在最右侧竖行写着驭蛊秘术四个大字。
她顿时面色一僵,双眼圆圆地,眼珠子险些瞪出了眼眶,抬头看着对面的男子,眼神灼灼,他怎么知道自己需要这个东西的?
“看看还成,若无师门长辈领导,切不可独自修炼!”楚靖寒抿着唇,想到她之前说的不能打扰她的美容觉,就算再想她也只能压下心底的冲动,“我先离开了,改日再来看你!”
江兮浅还没回过神来,已经点了点头。
直到楚靖寒的身影消失在窗户边上,她这才回过神来,看到手中摊开些许、柔软的羊皮卷,她甚至没有怀疑过这东西会是假的,有的只是震惊!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需要这个东西?
驭蛊秘术,这样的东西只怕在南疆也都难寻,他又是如何得来的?
是知道自己需要,所以特地送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