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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你以前”肖母的手停下了,看著熟练清洗螃蟹的马青又把嘴里想问的咽了下来。
马青意识到说了什麽,抬起头看到肖母担心的目光,哈哈一笑。“放假没事当玩儿呢,就在我们家亲戚的馆子里帮忙,其实也干不了啥,也就像这样洗洗涮涮的挣几个零花钱玩。”
噢。肖母点了点头。指了指螃蟹,“想怎麽吃?”
“您看呢?”
“要不蒸吧。”
“行。”
马青把锅弄好,螃蟹放进去,开了火,看了时间,又蹲下来把肖母没弄完的菜弄好洗净了,刚擦了手,肖锐也进了门。
“你早来了。”肖锐接过马青递过来的一杯凉开水一口喝干,不知怎麽的就觉得马青今天怪怪的。“干什麽去了,我在学校找了一圈没找著你。”
“和锥子上街了。小瑾呢?”
“买点东西,马上就上来。呵,味都出来子。”肖锐说著冲进厨房看到锅里冒著热气,把盖子接开鼻子就上去了。
“哎,鼻子不要了。”马青一把把肖锐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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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母看得直乐,“看到没,马儿,肖锐一见螃蟹就这得性。”
马青已经很习惯四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真的跟自家人一样。
螃蟹蒸得恰到好处,马青调的酱汁又香,连肖瑾都少了以前的矜持吃得赞不绝口。
肖母吃了一个就不敢多吃,把碗里的还剩的那个放马青盘子里,看著马青吸著蟹黄的样子直乐,“马儿,等肖锐去美国後,你也得常来,这桌子上一下少掉两个人,那还不得把人冷清死。”
马青正咬著螃蟹腿的嘴僵住了,抬起头看肖锐,肖锐也正好一脸尴尬地看著他。
原来,如此。
三个螃蟹被马青如风卷残云,啃得渣都不剩,收拾完碗筷,听到肖锐和他妈妈说回学校的事,马青洗净了手,拿了放在门口的书包,又和肖母说了一阵才跟著肖锐下了楼。
骑车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默不作声。肖锐登上了车子,马青悄悄地坐在後面,左手抄在裤子口袋里的撰著那个红绒袋子就快碾烂了。那条早就骑了几百遍的路变得格外的长。看著前面高大的背影,马青慢慢伸出了手,抱住了肖锐的腰,把脸紧紧地贴在肖锐的背上。
“肖锐,咱们去看电影去吧,现在才八点刚过,说不定还能跟的上,我请你,今天我发工资了。”
“马儿,我有事给你说。”肖锐吸了吸鼻子,腿上觉得无比的沈重,蹬了不到一半路儿,就好像蹬不动了,从没觉得两个人的重量重的好像怎麽都没力承担了。
“先看电影,看完了回家再说。”马青拍拍肖锐的肚皮,“顺便消消食,今儿螃蟹吃多了,吃了三个,真过瘾。”
肖锐想转回头看马青,又怕转过去看到什麽不愿看的,犹豫了一下,骑上了另一条路。
还是一年前那个电影院,肖锐刚停了车,马青就窜没影了。肖锐存完车子,走到售票口,看到马青排在队伍的中间,指了指墙上的预告。张著嘴用口形问他,“看哪个?”
“这个吧。”肖锐抬起头看了看墙上大幅的预告,最醒目的就是《指环王》。
马青突然指了指《指环王》下面的一个小幅布告,又张了嘴,“那个行不行?”
肖锐伸头看了看,是英文原版的。肖锐很少在这看电影,倒是知道这个电影院有个小厅专门为附近大学里的学生放一些原版的英文电影,名字肖锐没仔细看,见马青偏向於这个,就点点了头。
马青买了票,一前一後的进了小放映厅,人少的出奇,总共不到十个人。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坐下,肖锐盯著不知道什麽时候早已经开始的电影发愣。
他的英语充其量也就是中上等,虽然为了出国,狠补了一阵,可这纯英文的,还是让他有点吃力。
“什麽电影?”
“The Shawshank Redemption”马青悄悄地回答,“肖申克的救赎。”
从马青嘴里出来的英语,肖锐听起来心里痒痒的,知道马青是英语专业,这点东西难不倒他。可心里必竟有点不服气。请我看电影看英语的,什麽意思,炫耀?
其实这电影肖锐以前看过,坐在家里看的盗版碟片,虽说很多人推荐过说好得不得了,但看了後肖锐觉得一般,找不出那些人视为精典的内涵来。
片子看到一半,肖锐就坐不住了,这种慢节奏的文艺片看著特费劲。扭了头四处看,无意间看到马青竟然闭著眼睛,靠在座位上。肖锐以为马青睡著了,想著既然都觉得没意思,不如不看了,回家。
肖锐推了推马青,马青睁开眼睛,眼睛里到是没有一点睡意的模样,还询问地看著他。
“你没睡啊?”
“睡什麽。”马青鄙视地撇了他一眼,然後又默不作声地闭上了眼睛。
“神精病,闭上眼睛你看什麽破电影。”
“闭嘴。”马青的腿不客气地蹬了他一下。”
知道马青阴阳怪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加上肖锐今天心里一直堵著一块大石头,哪有心情看这种片子,也不想真的和他争,强撑著电影放完,两个人走出电影院,马青突然看著电影院那一排公用电话亭发愣。
肖锐也呆了一下,之後推了马青一把,“走吧。”
“好。”
马青转过脸来对著肖锐笑了一下,“这电影你喜欢吗?”
“不喜欢。”肖锐实话实说。
马青笑了笑仰起头看著黑乎乎的天空,“其实这个电影里面所有的台词,我都能背下来。雷德、安迪、典狱长每个人的我都能背下来,但刚刚在电影院里我竟然不敢看上面演得什麽,里面的场景在我第一次用磁带听这个电影原版的录音时,大脑里就有了所有的场景,人物,他们在说话,骂人,放著《费加罗婚礼》的音乐,还有那个安迪的图书馆,今天也不知道上面演的到底和我想的一样不一样,你看到後来那个小老头上吊了吧,是挂在房梁上的柱子上,还是门框上?”
肖锐给问傻了,摇了摇头,他还真没注意看那个小老头死的细节,只是觉得他挺可笑,好不容易从监狱里熬出来了,还寻死,真是疯子。
“马青你没什麽吧?”肖锐定定看著马青。
“我能有什麽”马青笑开了。
两个人回到家,马青没有像往常一样急慌慌地占浴室,而是窝在电视前面看凤凰卫视,肖锐也没有回卧室看书,坐在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偶而看一两眼电视,偶而用余光观察马青。
直到时间走到了十二点,马青打了个哈欠,站起来,肖锐也跟著站了起来。
“马马青,等等,我有话要说。”
马青低了头,用脚上穿著夹角拖鞋一下一下踢著沙发绑子。“说吧,你什麽时候走?”
“因为美国有熟人帮忙,我前天刚拿到的签证,等毕业证到手了就能走,我找了学校,提前拿出来应该没什麽问题,所以,应该很快。”
“噢。”马青一屁股又坐回了沙发上,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碾著,好半天,头也没抬就看著茶几的角儿,吸了一下鼻了。
“肖锐,如果说你去上七年、八年什麽的,我可以等等看,如果十年往上,我就另攀高枝了。”马青说完抬起头,腆了脸笑了,“不会那麽久吧?”
“马青”肖锐看著马青差不多快哭出来的笑脸,捏了捏拳头,狠了狠心。“别傻了,咱俩之间还有必要等过来等过去吗?”
马青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轻轻地说了一句,“你说的没错,是没必要。”站起来就向浴室冲去。
肖锐一把拽住了马青,“马青,你听我说。”
马青站住了回过头来,眼睛亮得惊人,“说什麽?”把手里撰了差不多快十个小时的红绒袋子塞到肖锐手里,扳著肖锐的指头去摸那袋子里东西。马青哑著声音嘶吼了起来,“说什麽,说你喜欢我,说你喜欢我,说…你说呀……肖锐,你倒是给我说呀……”眼睛里终於有东西流了下来,马青随手一擦,定定地看著肖锐“如果不是那几个字,就什麽也不用说了,我早明白了。”
肖锐默默地看了一会儿马青,再看了看手上那个绒布袋子,不用看也能知道是什麽东西,手指头早就摸索出来了,一个不大的圆环。心里酸的从脑袋窜到鼻腔,再酸回了心里。
看到马青低著头把自己的手掰开进了浴室,肖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著电视柜上的那个疯跑的小马发呆。
也许真的错了,当初留下马青错了,就应该让他留在宿舍里,自己只做个每天去帮助他的同学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