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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顾弘历,说明在他心理是默认了我,反而对晴暖毫无怜惜,可见我是有一定的用场,不像她不过是个利用的工具罢了……”
“啪!”
还没等她说完,我就重重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芯蕊的脸被我打的歪向一边,白皙的脸上五个手指印红彤彤的留在上面。
“你敢再说一遍试试!”我冷冷的警告她,芯蕊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一只手捂着脸,将头微微抬起掩饰住自己的不安,眼神却明显比之前弱了不少。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支吾地说:“我对弘历有养育之恩,如今他有出息,也……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她说到功劳两个字,明显带了扬眉吐气的感觉,将身子挺直了一些,眼光又从害怕变成了骄傲。
我上前一步,恶狠狠的对她说:“不要让我将你们两的事再重复一遍!弘历多有出息,再受皇上的宠爱都与你无干!他身上流的是晴暖的血,不是你的!这点你给我牢牢记住了!”我说到后来语气都有些威胁的感觉,芯蕊一手将我推的远远的,刚想骂出声来,弘历却小声的问芯蕊道:“晴暖是谁?为什么说我身上流着她的血……难道她……”
弘历的话还没有问完就被芯蕊厉声截断了。弘历显得有些无辜,小嘴微瘪,站在那儿不再说话。芯蕊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拉着弘历的小手快步离开。
我轻吐出一口气,想到自己的强词夺理都觉得好笑,幸亏勉强将芯蕊压下了。弘历聪明虽也有晴暖的原因,不过后天的教育却更为重要。不过对于这一点,我是不会予以承认的。
胤祥如今过的比之前要好一点,可能是因为时间久了,上面已经慢慢淡忘了他,由此就有了胤禛照顾他的机会。
他依旧喜 欢'炫。书。网'坐在树荫下,躲在阴影中,驾一把摇椅半躺着。
我站在离他不远处,看着那样寂寞的他,心中还是说不出的心痛之感。听说蔚蓝病了很久了,没办法好好照顾胤祥了,恐怕也是性命垂危。我与蔚蓝唯一的牵连只有弘昌,其他实在是对她无感。如今她这副模样,我是不是去看看她,告诉她现在弘昌过的还好?
然我始终是再不敢再往前一步了,因为胤祥已经注意到了我,他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我,眼光里满满的落寞。我欲言又止,却始终吐不出一句话来,这使我憋的很难过。
最终还是胤祥开了口,他将眼眸垂下,嘴里轻轻吐出一句话:“你来了。”
我没有说话,走到他面前,伸手想要去抚他额前的乱发,却被他无声躲过了,我尴尬的缩回了手,想了半天的措辞,才问他道:“蔚蓝还好么?”
“快死了。”他淡淡地说。
我暗暗深吸了口气,为他的无情感到难过。或许胤祥的心就这样死了吧,我的事,让他伤心了。
“没叫大夫来看看?”虽然我知道这句话问出来等于是废话,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他。胤祥苦笑一声,道:“这儿,能有谁想愿意来?”
我默默无语了好一会儿,才对他道:“十四阿哥驻师西宁了,八阿哥又被皇上贬了,这下京中就只有你四哥了,如今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我的话未说完,胤祥狠狠瞪了我一眼,直接厉声用话截断了我,“放肆!一个妇道人家,岂能这样议论朝事!”
我冷笑一声,道:“我若不说,恐怕你也不会知道如今外面的情势,难道你不想知道么?”
胤祥默默无语,不置可否。一切果如我意料之中。其实这次来这养蜂夹道,就是为了告诉他现在的局势,离康熙的死还有几年,胤祥大概也会在这几年当中被放出来了,近十年的圈禁,将他一切的大志和梦想以及青春都消磨了个干净。他一生最好的年华,都被康熙囚禁了起来。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双手握拳握的紧紧的,树的阴影投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的光影,使得他的脸色也朦胧了起来。我绕过了他,径直往屋子中去。
蔚蓝面如蜡纸,平静的躺在床上,连呼吸都极其微弱了。她的身子消瘦极了,身上穿的大褂子松松的将她包裹住了,整个人仿佛是一根纤细的竹竿子躲在里面,一折就断了。
离床不远的一张桌子上放了一只空碗,里面还残留着药渣,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味儿。这个房子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发霉的味道。我环顾四周,见着那四面墙壁都渗了水渍,映出淡淡的一片。
我轻轻的呼唤她,唤了好几声,蔚蓝才吃力的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焦距,轻轻转动了眼珠子看向我。她显得有些吃惊,随后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用沙哑的声音喊了我一声:“福晋……”
我答应一声,对她扯出一丝笑容。虽然我以前很不喜 欢'炫。书。网'她,但是面前这个形容枯槁的女人,我实在是再不能提起那心中那股不喜 欢'炫。书。网'。我对她说:“弘昌现在很好,已经会被大学了,现在他正在学孟子……”
蔚蓝轻轻点了点头,想要起身向我道谢,却被我轻轻压住了身子,她明白了我的意思,眼光里散发出一种极有神韵的光彩。我心下害怕,怕她现在是回光返照,很快就要死去了。
我尽量压制住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颤抖,继续对她讲弘昌的事:“因为他很聪明,认识的字很多了,也能作诗,画画。孩子长的很漂亮,竟是和你一个模子的!弘昌说什么时候见到了你,要仔细和你说说话……”
我的话还未说完,蔚蓝充满光彩的眼睛已经黯淡下去了,嘴唇紧抿,却挂着一丝僵掉的微笑。我静静地看着她,轻轻用手去触她的气息,却伸到一半的时候停住了,心里马上涌现出一股害怕,忙将手缩回了,快步往外面跑:“侧福晋殁了!”
胤祥回头看着慌张跑出来的我,脸色竟是青白一片,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悲伤……原来他并不是绝对无情,蔚蓝陪伴了他这么多年,总算是感动到他……
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很失落……
我看着太监们进去将蔚蓝的尸体敛在了一条席子中抬出门去,消失在街的拐角处……心中溢满的悲伤,无法言表。
第三十四章 结局
蔚蓝死了,本与我毫无干系的一件事,却在我的心头笼罩了一层阴影。再加上如今是这么个情势,神经越来越紧绷,直到康熙六十一年。
康熙六十年的时候,胤祯从西宁回来过一次,我没来得见他,他就已经马不停蹄的赶回去了。我感到十分绝望和沮丧,却只能隐忍不发,只等待着康熙一生中最后的时刻。
六十一年二月,我托人多方打听,终于打听到了一点消息,说是康熙的身子开始不好了,雍亲王爷频繁进宫去探望他。听到这个消息,又仔细回想了一遍所熟知的历史,康熙大概是十一月驾崩的,如今虽还有九个月,但是我能感觉到紧迫了,不知道现在派人往西宁去通知胤祯来不来的及。
吃过午饭,趁着莺儿和孩子们午睡的这段时间,匆匆换了衣服伪装前往八阿哥府,如今我没有任何能力遣人去西宁,但八阿哥还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想这一点他还能做到。
我第一次踏足这里,只觉得虽然这个府邸仍旧富丽堂皇,却总觉得透出些颓败落寞的气息。因为人少了,所以这么大座宅邸就显得十分空荡。
一个老管家领了我进去,我慢慢的走在小道上,心里忽然忐忑起来。事隔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八阿哥,那件事又要怎么开口?他会同意么?
我远远地瞧着那个临湖而立的身影,他的身姿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挺拔,甚至都有些佝偻。仍是那一片翻飞的白色衣角,却因为多次想洗涮而显得陈旧泛黄。我走近了他一些,能看见他发辫中有丝丝白发,毫不遮掩的露出来,有些突兀。
那多年前的俊秀少年郎,如今已步快入不惑之年。
或许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来,见到是我,仔细打量我一番,嘴角上挂上了那恒久不变的淡笑,道:“十几年未见,倒是有些认不出你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我也笑了,这一身粗布的麻衣,手掌心因为多年的劳作而变得格外粗糙,指甲也修的长短不一,颇有些难看。
我复又抬起头,将手放于身体两侧,对他笑道:“八阿哥也许久未见了,您还是那般风姿儒雅。”我恭维他,他却也听的出我不过是客套话,只是笑着摇摇头,将头转向一侧,看着湖面泛起的点点亮光,偶尔有鱼跃起,噗通一声跌入河中的声音将我们之间的沉默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