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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宝贵的东西,我哪里敢夺她的命根子呢?
“怎么?多一个儿子不好么?”胤祥笑说。我当然不能直接说不好,只能摇头笑道:“暾儿一个我都顾不过来,哪里能照顾好昌儿呢?还是不要带累了他,不然适得其反,反而不好。”
“也对。”胤祥点点头,指了指屋子。他的腿这些年越发的不好,大夫说是因为前些年圈禁的时候因为冬天没有好好保暖,得了关节炎。历史上说胤祥得的是鹤膝风,我不知道鹤膝风是不是关节炎的一种,我只知道每到阴天下雨,胤祥的腿总是很疼,有时到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地步。这些年任是如何保养,也不过是减缓他病情加重的步伐而已。
“外面日头也大了,这就扶你进去。”我扶了他进屋子去。胤祥将弘暾从我手中接过,一把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对我说:“麻烦你了。”
“又何必说这样的话?我们经历过这许多,难道还需这样客气么?”我笑了笑,扶他去榻上坐着,帮他盖了一条薄毯子,稍坐了在他旁边闲话。
这会儿秋天天燥,不过说了一会儿话,我就觉得嗓子干渴的厉害。胤祥也有些渴,我转身去倒水,发现茶壶里面已经没有水,和胤祥说了一声后,便提了茶壶出去添水。
这样的天气,我忽然觉得胸口一阵没来由的慌乱,仿佛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塞进了心中,又疼又梗。停了一会儿靠在一棵树上休息,轻轻抚着胸口,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我联想到了郁芳!一股冷冷的感觉从脚底蔓延到了头上,我的心跳如鼓。不可能,郁芳不会出事的!甩甩头,咬着牙继续往厨房去。
水刚灌到一半,门忽然被人推开,回头见着莺儿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口,手中还牵了个小男孩,那小男孩显得有些消瘦,满脸的死寂,身上着一件洗的发白的淡青色衫子。我又仔细瞧那眉眼,却有八分像郁芳!一样的清秀,只那孩子可能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脸色有些青灰,目光也随着暗淡了许多。他的手中紧紧抱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的瓷罐,那样小心翼翼的护着,有些小心的靠着莺儿的旁边。
倒水的手猛然一抖,水洒了一手,烫的我赶忙将水壶放在一边,哐啷一声,壶盖被磕碎了一块,整个滚到了一边。我顾不了那么许多,赶紧丢下了手中的东西,跑到了那小孩子面前,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去摸那小瓷瓶。但是在手快摸到的时候,只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怎么也伸不过去了。
莺儿颤颤巍巍的将那个孩子推到了我的面前,说:“这个孩子……是……是……”
“我额娘叫郁芳……”那孩子轻轻说。声音细微又带了浓浓的悲伤,他只说了这句话,我也就知道前因后果了。郁芳死了……她终于还是想让我将她的骨灰带给胤礽……
我终于还是没忍住,哭了起来。将那骨灰坛和那个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我的好姐妹……都已经离我而去了。
第二十二章 养蜂夹道(1)
那个小小的骨灰坛,如同一颗小小的炸弹,炸着我的眼睛。
我自始至终还是不能相信郁芳就这么走了。我也始终不能知道她是不是带着遗憾或者根本就心甘情愿的选择了这条路。这个年代的人,火葬就是挫骨扬灰,尸骨不全是十分被人忌讳的。郁芳又是得下多大的决心才能这样狠心将自己的尸体焚化。
郁芳的孩子我想留在身边,可是碍于他是胤礽的孩子,无论多么不受宠,到底还是带了这个头衔。我试探性的问胤祥:“能把这孩子留在我们府中么?”我看着胤祥面无表情,慢吞吞喝了一口茶,才说:“不可能,这毕竟是二哥的孩子,没有正当的说法,我们这儿留不得。况且……”
我也知道胤祥被圈禁,日子也是度日如年。而我也不能预知胤祥什么时候被关到养蜂夹道,那样暗无天日的地方,他走了,我一个女人,又需照顾一大家子,带着两个孩子,该如何生活下去。
可是那毕竟是郁芳的骨血,我实在不忍心。
我摸了摸孩子的头,这孩子乖巧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我又将一块绿豆糕塞到他手里,说:“如今在府中,可还有照顾你的人?”
那孩子只是静静的拿着绿豆糕,并没有吃,抬头看着我,眼光还是那样的悲伤,不过装的格外的坚强。他嗫嚅着说:“还有一个……一直照顾我的老嬷嬷。”我并没有说什么,回头看了看胤祥,见他没有任何的表情,便知道这事儿铁定不成。这样小的孩子,无依无靠的在那深宅大院中这样孤独的生活,实在是个问题。
我深深看着胤祥,努力表现出一种哀求的眼神,而他却视而不见。我无奈,只得推了推孩子,叫他吃绿豆糕。那孩子摇了摇头,说:“磊儿不饿,回头留给苏嬷嬷吃。”
我有些怅然,只觉得这样小的一个孩子,就能这样为他人考虑,实在很难得。那胸口中涌动的辛酸,如同层层的波浪,狠狠的拍打着我。眼眶一酸,只觉得那奔涌的眼泪快要逃出来。抬头将眼泪憋回肚子里,勉强扯出些笑容,蹲下身子亲了亲磊儿的脸颊,说:“你吃吧,回头我让人多做点带回去给苏嬷嬷吃,好么?”磊儿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许久,才勉强咬了一小口。他那小小的脸上才慢慢露出一丝笑容,那渐渐涌起的幸福的模样,刚占据他的脸颊,此时胤祥却说话了:“早点回去吧,免得叫那嬷嬷担心。”
我有些不舍的抱着磊儿,心中那股子的悲伤无法言语。不知道这一别,又何时才能见到……
等磊儿走了之后,我有些遇怪胤祥。这样小的一个孩子,为什么就不能收留他!即使我们现在的处境也同样的困难,但是他又怎么忍心!
“你只当那样容易就能收留他?”胤祥叹了口气,全不覆刚刚那样的冷漠淡然。我盯着他继续听他说下去:“二哥现在已经不是太子,如今这样的风口浪尖,大家都要避嫌,皇阿玛对我起了心,如今这样,更不能惹乱子。”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只觉得这话根本不像他说的,那个侠义的十三爷胤祥上哪儿去了?我不懂什么政治,虽然也知道避嫌,刚刚反复说服自己的那套词,现在根本抵不上万一,可是如今,我根本没有了反驳的理由。
“那……随爷吧。”我哀哀的说。
胤祥欲言又止,终于在我福身离开之前,再没有说什么。
对于胤祥,我不能再有过多的要求。他或许有他的苦衷,毕竟这样的境况,已不能援助他人。
我有些无奈,静静的搂着弘暾坐在花园走廊的台阶上。刚开始弘暾还有兴致和我说话,但时间久了,就有点昏昏欲睡。那小子倒是不吵也不闹,睡的格外的安静。
我看着怀中安静的弘暾,本来胸口中那股子的悲伤慢慢褪去,浮出一些平静来。
日头日渐西斜,直到将那些树的影子拉的很长,日头泛红,引出血一般的云彩时,前边儿有了动静,前所未有的热闹动静。自胤祥前两年被圈禁之后,再没有过这样的响动,而这显然,不是家里下人们所发出的动静,因为如今的十三阿哥府,已没有多少人了。
我抬头,想用肉眼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透过那重重的围墙,并不能瞧出些什么。小心翼翼将手中蜷缩为一团的小小身子抱起,慢慢往屋子里挪,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胤祥自己扶着门出来了。或许是同样听到了前面的动静,出来瞧个所以。
他低头看了看我怀中的弘暾,伸出手来接,我没有递给他,只说:“臣妾自己把孩子抱进去就行了。”转头又喊莺儿过来前面的去瞧瞧动静,莺儿应了一声,飞奔而去。
“你若是气我,说出来便是,又何必闹这样的脾气?”他语气有些不满,但说的还算温柔。我摇摇头,说:“没有气爷,只是可怜磊儿无依无靠,小小年纪就……”我本来压抑下去的悲伤情绪又被勾出来,声音也有些哽咽,话说到一半再说不下去,只能深吸了口气,转移话题。
“前面怕是有什么事情,安顿好了弘暾,臣妾扶爷过去瞧瞧。”
“不要自称臣妾,我哪里是那样条条框框的人?你自己自称了这么多年的‘我’,如今这样的语气,还不是在生我的气?”他叹口气,说。我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快步进了屋子将弘暾安置好了,又去扶胤祥往前厅走。
我并不知道外面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如今的形式,我只知道个大概,譬如说太子二废,胤禛在自己府中闭门不出,八阿哥似乎不太得宠。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