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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却只是因着你们跟宫里的人大不同罢了。”水袖烦躁地四顾,“倒也不想杀她,我更不喜欢宫主迷天,只因我姐姐为他情苦一生。我可不管他什么宫主不宫主,只是,没他的命令,估计没人娶我。”
“姑娘貌美多金,术数超绝,无人敢娶却是为何?”
水袖突然也羞红了脸,捂住眼踢着地面:“我——我娘生了很多女儿,没生儿子,就被爹嫌弃虐打,当日言澈宫主要将我收入宫中,娘将死,便求了宫主将我姐妹们一并收入,还嘱咐我定要护着姐妹们好活。言澈宫主杀了爹,埋了娘,将我们带入宫里。”
她微微撇一眼温铭,见他并无鄙夷才接到:“只是,我娘是遗天宫血脉,貌美,我爹虽武功高强却貌丑。”
“姑娘竟得天独厚,得爹娘之长。”温铭倒。
“可我那些姐妹们竟,无一人算得上清秀,所以……哎呀,”水袖连整个脸都捂住,“我姐妹们约好,若我有夫郎应当,应当时常——借予她们去……”
呵呵,呵……温铭笑得断断续续,“如此艳福不浅。”
哼,水袖面上一青:“宫里那些男子皆避我不及。”
虽有如此美貌,却强悍无比的一个妻,一群丑陋的妾,果然好福气。温铭笑:“姑娘,若我给你做夫郎,你能放过她么?”
“当真?”水袖突然有种莫名的寒意,
“当真。”
“不后悔?”
“不后悔。”
水袖满面艳红,“我,我得跟姐姐们说。”
“你有几个姐妹?”温铭低低的声音。
远远地飘来一声清脆“八个。”温铭想给个苦笑,却连扯开脸皮的气力都没有。
水袖突然停下转身,静静看了看来时的方向,最后一次有这种心中空空感觉是什么时候,对了,是娘将自己唤到病床前,嘱咐自己要好好学艺,高立众人之上,要好好护着姐姐们一生一世,娘说:“什么都托给你了,袖儿。”
后来,后来呢?她都快忘了,言澈宫主冷冷的风刀,爹四分五裂的躯体,姐姐们的哭声,她几乎都忘了,只记得娘说的,什么都托给她了。她的天赋,她的忍耐,她的勤奋,冬天里冰冷的眼泪都凝结成行,夏日里干裂的肌肤流淌的是血,她都可以不计较,因为,她记得娘最后一次挨打是为了护着她,娘最疼的小女儿水袖,爹一直以为会是个男儿的水袖,娘用命换来她。
那,他呢~!也会跟娘一样吗?水袖的脚几乎僵硬得迈不开,会?不会?水袖希望他不会,却觉得若是他会,便真要喜欢上他,然后失去。
会?不会?
水袖立在那里,骨头里泛出一股悲凉,或者他真如娘一样,一样傻透了。
她赶到那树下时,温铭坐靠在树边,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树叶的阴影下苍白的脸一丝血色都无。水袖轻轻拿出他藏在身后的左手,很深的一个伤口,他将血液喂给了烯悬,他是她的药;如今是她用过了的药渣。
娘,当初也是这般么,情愿己伤也要护着一个人?水袖的一滴眼泪滴在温铭的手上,“呵呵,哈哈,夫君,我此生认定你了……”她将温铭的手轻轻放下,再理理他的眉目衣衫。
水袖起身,一股杀气蓬勃而起,一把扯去了拖曳在地的珍珠丝带,珍珠四散一地的珠光,樱红色的唇风流尽去,只剩肃杀,抬眼过去,那便是遗天宫大殿的方向!
绝断中天
烯烯悬的眼里一片空茫,她的脚步已经快要失去方向,乎昭突然滚来拦住了她前进的方向,前方就是长蛇之林的尽头,迷雾缭绕的开阔地,就在深涧的那一边,烯悬才看清她的脚边就在深涧的边缘,她忘了,她竟忘了,忘了这里有条长长的铁索道,还有——飞狩,飞狩说烯悬忘了他说过的话。
烯悬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回忆,思绪的纠结就如她身后披散飞舞的长发,飞狩说过的话,他曾说过什么?怎么忘得这般彻底。
乎昭……她看着脚下的乎昭,想起从前那个面带怜悯的人,用了铁一般的毅力护着她到这里,然后笑着倒下,手中还死死抓着一节藤蔓,注魂术他也会。乎昭,若是还活着,四方尊使之首一定不会是水袖吧,可他放弃了一切,就仅仅只将她送到这里,如今,她又回来了。乎昭,那么多年来回忆中唯一的一点温情,又回到了死去的地点。
烯悬抱着乎昭坐在当初他死去的地方,良久,她竟真想起来,飞狩,那时被离时对她和饶说的:“若是被选为巫祈,一定要呆在长蛇之林,等死,或者,等我来杀你。”飞狩早已知晓了结局,也知道,遗天宫的宫主只能在死的时候入长蛇之林,对手不是迷天,烯悬才可能活下去。
可是,飞狩死了,烯悬等不到他来解脱自己,更不愿在长蛇之林等着死去,迷天……她慢慢站起,迷雾散去,露出了长长的铁索桥,走过去,就是遗天宫。
遗天宫,宏显的杰作,历经百年数代,气象非常,整个由青石,白石,黑石,赤石为材料修建,高齐三面{炫 &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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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 &书 & 网的青山,层层而上,每几层便有长廊伸展连接在三面的山崖上,而那山崖上也早已被开凿出交错的石道,石廊,大小不一的殿室房间,三面的山几乎都被凿空,宫人们就住在这些山室中,中间的宫宇最下几层是修习场,最宽阔坚固,中间几层分别是书史典籍库、金库、兵器库,和高级术数修习场,宫中出色者可在此地居住,最上几层,是祭殿和宫中高位者的居所修习处,最上一层便是历代宫主和巫祈的住所,没有见光的石廊,整个的封闭,只在幽深的殿宇里有个巨大的天窗,宫主和巫祈的居所在天窗两边遥遥向望,墙壁上的夜明珠映衬着满殿的烛火,静谧庄严。
“她来了。”迷天看着那天窗,天上的云在变幻,天就要亮了。
遥姯跪在他脚下,右手扶着左臂上的伤口,一副伤心欲绝,“宫主,待我杀了她。”
“遥姯,你剩下的手不想要了么?”迷天道。
遥姯咬咬牙,死命忍住了眼泪,“宫主,她要杀你。”
“这世上,只有她有资格杀我。”迷天望着天边,只米儿优雅而轻盈地过来为他奉上杯清露果茶,再温柔无比的捡起他抖掉的织金骊纹披风,柔柔道:“宫主都在此一夜了,何不去歇息?”
“是呢,该去休息,从殿门到此处,又有多费事。”他丰美如神的脸上划过一丝嘲讽,看也没看遥姯一眼离去。
遥姯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只米儿看着她叹一声:“宫主的事,不是你我能插手的——回吧。”
“谁?”长长的石阶下守卫的人喝到,烯悬微微抬头看着台阶尽头的高大石柱,修习场,最开始,她、乎昭、饶、迷天、幽琴、飞狩都是在此处的,曾经这里到处都是孩子的笑声叫声,如今,她回来了。
长刀已经快划到她的胸口,乱发下的双眼如兽般一闪,那长刀抖动一下掉落在地,巫祈金环上血光大涨,那人竟跪坐在地无法起身,“巫祈——大,人……”
烯悬冷冷从他身旁走过,巫祈的金环是对她的束缚,却也是她权利所在,仅次于迷天的权利,次于迷天!
紧张有序的脚步接连着从殿中冲出来,修习场中所有的人包围在烯悬的身边,却只能跟随着她移动,不敢上前动手,烯悬看一眼四周,金环的威压对付一群人毫无用处,而他们早已将巫祈视为叛逆,要杀么?她闭眼,游龙绞已在手,乎昭盘卷在她身后。
“住手!”殿门,水袖似嗔似怒的声音传来,“怎能如此对待回宫省亲的巫祈大人。”那语气那表情,仿佛众人不该拿刀枪而该奉上香茗恭迎一般,一些立马认出她来的人惊得不自觉退后。
一个为首的顿了一下,还是上前:“禀尊使大人,巫祈已然叛逆,即使是巫祈,也应伏法。”
“哈哈哈!”水袖掩口大笑:“怎的?”她笑着将四周的人扫过几圈,被那目光扫到的人几乎都快要忍不住地想逃,谁不知道,四方尊使的水袖,一出手就杀去四个与她夺尊使位的高手,其余的三名四方尊使连比都未比就奉了她为首,已经有人的腿开始打抖。
“本尊使说要招待的人,你们敢说要收拾?哼哼,宫主可是命我好好招待巫祈大人呢,说不得招待好了,赏我几个男子,好去服侍我们姐妹,难不成——”她眼波一转,“还是,你们想跟我抢男人?或者,你们想先杀了她好得我青眼?呵呵呵呵,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