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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天波府杨六郎杨延昭刚好这时走了出来,正看到楚云朝石狮子吐口水,顿时大怒道:“小贼,有种别跑!”说完,便飞快地跑了出来。
杨延昭年龄与楚云相差不大,衣着虽不是很华丽,却是干干净净的,不像楚云那般吊儿郎当。楚云和王福见杨延昭追了出来,大惊失色,飞快地跑了起来,楚云边跑边骂道:“杨六郎,你爷爷在此,还不赶快过来请安!”
杨延昭听了怒不可遏,道:“只会骂人的小贼,有种就和我比划比划。”
楚云在前面喊道:“有种也要留给怡红院那些姑娘,哪能这么轻易给你。”
杨延昭不愧是练武之人,走了一阵,眼看就要赶上楚云了。楚云见状,暗叫不好,连忙对王福道:“挡住他!”
王福听了暗暗叫苦,道:“公子,我……”
楚云瞪了他一眼,便拼命向怡红院跑去了。他知道,只要进了怡红院,杨延昭就不敢再进去了。因为杨业为了严肃军纪,曾立下一条家规:凡是天波府里的人都不能进妓院半步。
楚云当初听到这种规定后,第一反应是杨业故作正人君子。古人云:食色,性也。既然是人的本性,人人都有这种欲望,为什么还是禁止?但现在被杨延昭追打,这才明白原来杨业这老头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才定下这规矩的。
王福知道自己不挡不行了。挡,只不过被杨延昭打一顿;不挡,就会被楚云打一顿,说不定连这个月的月俸也没了。于是,就放慢脚步,待杨延昭走近,就不顾一切扑了上去,想拉着杨延昭。
杨延昭见王福扑了过来,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朝王福的胸口就踢一脚,把王福踢到几丈远去。杨延昭踢倒王福后,立刻朝楚云追赶过去,不料王福这时又跳了起来,扑到杨延昭身边,紧紧地抱住杨延昭的脚。
杨延昭看着楚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人海里,甚是气愤,无奈王福紧紧抱住自己的脚,无法行走,便把一腔怒气发在王福身上,先是朝脸给王福一顿暴打,然后再一脚把王福踢开,这下王福再也不敢缠上来了。
其实王福也是想让自己弄多一点伤,不然,楚云肯定不相信自己已经去拦杨延昭的。
杨延昭踢开王福后,立刻朝楚云追过去,但是经过王福这么一闹,还是追不上楚云。就在离楚云还有十来步时,就眼睁睁地看着楚云走进怡红院的大门。
楚云刚进大门,便松了口气,看着刚刚赶到的杨延昭,高兴得舞了起来,朝杨延昭扮个鬼脸道:“小子,你迟了,还说自己是什么杨家将,武艺也是稀松平常得很呀。”
杨延昭最讨厌别人说自己武艺低了,怒道:“有种你就出来和我比划比划,跑进妓院里藏着算什么英雄好汉?”
“本大爷偏不出去,有种你就进来,料你也没有这个胆量,还是你父亲杨业懂事,定下了什么天波府的人不得进妓院,真是个大好人呀。喂,杨六郎,你爹什么时候死得告诉我一声呀,我得给他老人家多上几柱香。”
杨延昭气得七窍生烟,指着楚云说不出话来:“你……你……”
楚云见状更高兴,放开嗓子大声喊道:“大家快来看呀,天波府的杨六郎杨延昭也来逛妓院呀,大家快来看呀……”
怡红院楼上楼下很快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有几个衣着鲜艳的妓女摇着圆扇娇声地道:“哟,是杨家的六公子呀,长得蛮俊俏的嘛,来来,小女子陪陪你,免费免费!”
杨延昭眼看着楚云在里面,却又不能进去把他提出来。他早就看不惯楚云这种富家公子了,仗着自己的老爹有几个钱或者在朝为官,平日就作威作福,欺压百姓,好不易容易有个机会教训一下这小子,哪料到他竟跑进了里面。杨延昭想,反正在这干着急也不是办法,只好不甘心地回家了。
今天怡红院的客人特别多,都是托那位不知名,卖艺不卖身姑娘的福,怡红院里不管是伙记还是妓女,都忙着招呼客人。
要是在往日,客人来到了怡红院,一旦有姑娘迎上来,就忙着和姑娘们打情骂俏,搂腰亲嘴,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望着姑娘位饱满的胸脯看。但今天,嘴里虽然还和姑娘说着,眼睛却早已在周围溜转好几圈了,寻找那位卖艺不卖身的姑娘身影了。但是他们都知道,像这种嚎头,姑娘是不会轻易现身的,只是为什么还要四处张望寻找,却又说不出个缘由来。
楚云极力挤上去,想找一个好位置。这种时候,有钱也不一定就能找到好的位置,还要靠那么一点运气和权势。如果是平时,楚云算是一个有钱有势的客人了,但今天不同,比他更有钱更有势的客人肯定不少。
“哟,原来是楚公子呀。”怡红院的几位姑娘看见楚云就粘了上来,她们都知道,楚云出手大方,一般上前打个招呼都可以讨到几两银子。
“是你们呀……王福,打赏!”
“楚公子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吗?”一个叫小红的姑娘笑着问道。
楚云这才发现王福没有在身边,想起了刚才为了甩掉杨延昭,便叫王福去缠住杨延昭。
“这小子,这时还不回来,不会是给姓杨的打死了吧。”楚云嘀咕着,便大声喊了一声,“王福……”
“在……”怡红院门外应了一声,只见王福急忙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公子,什么事?”
那几位姑娘一看到王福被人打得满脸红肿,像个猪头似的,都忍不住掩嘴娇笑起来。
楚云道:“还好,没有被打死,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中。打赏!”说完便朝室内的舞台走去。
怡红院室内舞台在整座楼的中间,舞台落在第一层,第一层和第二层的正面及东西两面皆有座位,可以观赏到舞台全景,北面是供乐队奏乐的,用轻纱垂下罩住,只勉强可以看到里面人影。
当然,欣赏跳舞,第二楼的位置是最佳的,可以姑娘们最优美的舞技。但是楚云还是选择留在楼下,什么舞技之类的他不懂,他只是想在楼下离姑娘们最近,说不定运气好时,一不留神还可以看到姑娘们裙下风光,何乐而不为呢。
夜很快就降临了,大街上万家灯火,怡红院里也点燃了无数的蜡烛,把整个怡红院照得跟白昼似的。
楚云向四周看了一下,全是京城有头在面的人物,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家公子,个个望眼欲穿,都在讨论着这个没有名字的姑娘是否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美丽动人。
说话间,怪红院的老老鸨田妈妈笑意吟吟地走了出来:“各位大爷,各位公子,很高兴大家今天晚上能来捧场,我心里那个高兴得呀,哎呀,真是美滋滋的,希望大家今晚能玩得尽兴。”
“田妈妈,赶快叫那位姑娘出来让大伙瞧瞧吧。”人群里有人嚷道。四周立刻有人附和起来了:“对呀对呀,田妈妈不会是随随便便拉一个姑娘出来哄我们的吧。”
“瞧你们说得,看我田妈是这样的人吗?别着急别着急,怎么像第一次进洞房那样猴急呢?”
人群里立刻哄笑起来,田妈继续道:“好好,让你们开一下眼界,姑娘出来了。”说完,田妈一摇一摆地退了下去了。
怡红院立刻安静下来,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把脖子伸得老长,都眼巴巴望着楼下那空空如也的舞台,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一个美好的动作。
四周已经很静了,静得连枚针掉下来也能听得到。但是,那位神秘的,不知名的女子还是没有出现,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出声嗺促。
突然,一声清脆的古琴声划破了黑夜的长空,如同一颗流星从天际划落。琴声虽过,却余音绕梁,如同流星虽落,而光芒仍在一样。
众人心里一颤,如同夏日里突然喝了冰水一样,打心里爽快。又一声琴声已至,仿佛美人脚步由远而近,由近而至眼前,众人虽然未见这女子,却都陶醉在这美妙的琴声之中。
琴声一声声而至,直达每个人的耳边,钻进每个人的心里,像是要勾走每个人的魂一样。众人顿时觉得自己身在战场,金戈铁马,刀光剑影,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让人热血沸腾……
突然,一切消失了,没有战场,没有杀戮,天上只有一轮弯月,把一缕缕轻柔的月光洒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身处广阔无人的原野之中,空旷的原野里只有自己一人……
众人脸色都放松了,都舒了口气,微微睁开双眼,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