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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依师弟的意思。”
“谢过师兄,从现在起,恕我不以师兄招呼了。”
一统教主宋士龙叹了口气,苍然的道:“唉,也好,第三件呢?”
“第三件……就是……”
“是什么?”
“就是……”
欧阳昭不由蠕嗫了一阵,黑脸泛紫,终于低头言道:“宋大哥所说的指腹为婚……”
“哦,怎样?”
“无论此事的真假!从此便作罢论。”
“这……”
一统教主宋士龙不由失声一惊,愣然不知所答,只有把一对眼睛连连眨着,瞧着欧阳昭的脸上,半晌才道:“却是为何?”
欧阳昭虽然有些难以为情,但却道:“在下自有苦衷。”
“我怎生向小妹交代,此事家母临终于瑶山之时,曾亲口对小妹说明,难道我这做哥哥的替小妹退婚不成,这个恕难应命。”
欧阳昭何尝不知宋士龙此话乃是实情,但自己的心事重重,又怎生能儿戏将事呢?因此,咬着嘴唇思索一阵,忽然又道:“在下深知此事宋大哥难于启齿,不过,我想请段姐姐同令妹说明,她们同是女儿身,凡事总好商量。”
白衣追魂段冰蓉心知欧阳昭所以如此,是为了自己可以把他同银衣玉女江敏的一段姻缘说给千手嫦娥宋骊珠听。
不料一统教主宋士龙忙不迭摇手道:“难,难,难!”
欧阳昭见他那种焦急的样子,甚为不解,忙道:“令妹骊珠不但国色天香,而且是达情通理之人,愚兄大可以行。”
一统教主宋士龙又道:“骊珠妹妹却果如阁下所言,通达人情还好商量,只是还有小妹明珠,却……”
欧阳昭听到此处,不由异常尴尬,心想:原来他的妹妹不是宋骊珠一人,自己未免太过孟浪了。想着,只好搭讪着道:“在下鲁莽了,原来与在下同庚的不是骊珠姑娘。”
一统教主宋士龙轻声一笑道:“谁说不是她呢。”
欧阳昭似乎感到好一点,又道:“既然如此,只要骊珠姑娘答应,也就不使兄台为难了。”
“老弟台,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此话怎样讲法?”
“骊珠虽好讲话,明珠却难游说。”
“事不关己,她未必坚持。”
“怎说事不关己,此事与两个妹子大有关连,简直是切身利害,至于亡母的遗命,则更加不可遗忘。”
一统教主宋士龙的这番话,使欧阳昭不由满腹疑云,连其余的岳麟、桑子修、段冰蓉等三人,也听不出眉目。
欧阳昭只好硬着头皮,直接了当的问道:“家父指腹为婚的,究竟是哪一位令妹,怎说……”
“难就难在二人都是。”
“宋兄休要儿戏。”
“宋士龙一生不善戏谑,这等终身大事,岂能出自儿戏。”
“此话使在下不明,难道说……”
“老弟台,舍妹二人,乃是双胎孪生,因此……”
这也太凑巧了,欧阳昭不由哦了一声,一时不知所措,眼望着白衣追魂段冰蓉,大有求援之意。
白衣追魂段冰蓉虽然心思敏捷,但对这等难题,一时也发了主意,面露苦笑,螓首连摇,表示爱莫能助。
一统教主宋士龙缓缓地走回原处,从地上拾起那柄雌剑,重又纳入神中,对欧阳昭说道:“本人所以一再延请老弟,一半为了一统教的大事,一半也急于了结这段公案,舍妹有了归宿,我这就放下一件心事。”
欧阳昭闻言,忙不迭道:“这事恕在下不能应命,无论如何,请转告令妹。”
“难道欧阳昭老弟不顾已死的两家先人的交谊。”
“这个……”
“那也该念在家父为欧阳丹世伯身罹重伤,被七大门派的高手围殴,奄奄一息之中,还保存着这柄神剑,抛家弃妻子儿女不顾,潜迹天心庄,刻意冒险,渴求双剑合璧的一片苦心。”
“宋兄!”欧阳昭泪如雨下,一统教主宋士龙也十分激动,接着又悲戚的道:“纵然这些你兄弟完全不知,难道我父熊耳山舍命传功之情,也不能使你感动吗?就算没有指腹为婚之说,你照顾两个弱女,也不能有所推托呀!”
一统教主宋士龙说来情到理周,侃侃面谈,每句话都至情至理,每个字都使欧阳昭无可回答,愣愣地呆在那里,作声不得。
半晌,才蹦出一句:“宋兄!不是我欧阳昭绝情寡义,只是,我实在有难言之隐,因此,只好辜负了二位令妹,以及……”言还未了,紫影闪动,千手嫦娥宋骊珠的人已俏立当场。
她的脸色显有薄嗔,黛眉上掀,杏眼含怨,对着欧阳昭扫了一眼,又向一统教主宋士龙娇嗔道:“哥哥,你是怎么啦?
这等事还有个勉强得来的吗?“
千手嫦娥宋骊珠虽然是对着宋士龙说话,但眉梢眼角,分明在瞄着欧阳昭的身上,显然适才的一些争执,都被她听了个真切。
欧阳昭焉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这等情形之下,自己无法进言。
白衣追魂段冰蓉是女儿之身,设身处地,对千手嫦娥宋骊珠的处境,自然十二万分的同情,嫣然一笑,搭讪着道:“副教主,事缓则圆,休要生嗔,总归有个合理的解决。”
五爪金龙岳麟与铁笔穷儒桑子修两人,也同声道:“既是一家人,凡事自好商量。”
千手嫦娥宋骊珠苦笑一笑道:“嘿!无须商量!我宋骊珠命该如此,世界上终生不嫁的,并不是没有,所以我认命了,休要唠叨各位。”
说话的神色凄凉,如怨如诉,分明在内心深处,抱有无限的委屈,满腔的哀怨,显然言不由衷。
欧阳昭是巴不得她有这句话,闻言,深深一躬,也十分歉意地道:“多谢姑娘!”
不料一统教主宋士龙却道:“兄弟,这事不能算完,依我看来,明珠妹妹未必首肯,虽然骊珠妹妹答应下来,她那一关未必走得通。”
欧阳昭忙道:“明珠姑娘现在何处?”
千手嫦娥宋骊珠面现微笑,眉头一轩道:“现在本庄。”
白衣追魂段冰蓉奇怪地道:“现在本庄吗?为何未曾拜见过。”
千手嫦娥宋骊珠淡淡一笑道:“段姑娘,她不但没有我好讲话,而且想见她也不容易。”
欧阳昭插口道:“既然明珠姑娘也在本庄,烦请骊珠姑娘代为进言,说明在下的苦……”
他的话尚未说完,千手嫦娥宋骊珠摇头不迭地道:“哼,这不是我可以进言的。”
“难道以姐妹之情……”
一统教主宋士龙早抢着道:“欧阳老弟,因为你不知道我那位妹妹的脾气,所以很难怪你,慢说是骊珠,就是我这做哥哥的,也未必敢说出悔婚之事。”
“却是为何?”
“她不但生性固执,而且性情烈躁,但却静如小岳,要想说服她,真可不是三言两语的事。”
欧阳昭不由奇怪,心忖:我一百个不应承,她又奈我何。
他想着,又道:“那只好由在下面陈衷曲,请她原谅了。”
千手嫦娥宋骊珠盈盈一笑道:“好轻松,你见得到吗?”
这话不由引起了欧阳昭的不悦,黑脸一红道:“现在本庄为何见不到,烦请人去请来,在下愿当面说明。”
一统教主宋士龙见他说话已有微愠,忙道:“这却不行,舍妹居处,连在下也不能擅自进入,除非她相约,或者我先运功传讯得到她的允许。”
欧阳昭闻言,甚为不服,朗声道:“明珠姑娘现在何处,在下前去,与她申明就是。”
千手嫦娥宋骊珠抢着道:“她所居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