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这一用力,但见岳公伟的额上,豆大的汗珠瞬即如水淋的一般,滴滴下流,顺着脸上留下一道道的水迹,他虽然咬紧牙关哼也不哼的强自忍耐,但从他牙齿吱吱作响,两眼瞳珠外暴,以及抖得十分利害的身子,可以知道那份痛苦,一定比死还要难受。
场子中人不由全是一懔,但可没人从中答话。
只有慧果大师面色一寒,双手合十,先念了一声佛,然后缓步上前,对着欧阳昭道:“小施主,凝血定气,乃是武林中不常施用的手法,以你内功之高,岳掌门焉能熬得住。”
凝血定气,乃是武林中仅次于分筋挫骨的残酷手段,使出来,能叫人血流阻塞,元气凝固,把运行在体内不停不息的血气,逼在一个体内狭窄的穴道,使人不死不活,血逼气涨,若是时辰一大,身受之人不但武功全失,必然落个一生残废,痛苦一世。
岳公伟虽为天山一派掌门,但也抵不住这等重手法的压力,怎不痛苦万分呢?
智清道长也急趋上前,垂首道:“少侠,手下留些分寸,此事容少林武当自行交待。”
欧阳昭面色稍霁,怒意未消,捏着岳公伟的手忽的一抖,喝声道:“去!”
劲风乍起,岳公伟的庞大身子,像一个大风筝,随着他抖臂一喝,平地飞起三丈高来,直向一旁落去,眼看要摔个骨断筋折。
说时迟,那时快。
人影一晃,十三省穷家帮帮主青衫秀士舒敬尧喝了声:“使不得!”
话到人到,一舒猿臂也跟踪射起,险险地算是将岳公伟捧在怀内,离地也不过是两三尺高下,丐帮绝学,一代帮主的功力,果然拿捏得正是时候,险极妙极,只要分毫之差,大罗神仙也挽回不了岳公伟的性命。
场子中众人,先是猛地一惊,全都吓出一身冷汗,舒敬尧在千钧一发之际施出掠波履冰的绝技,众人全是一愕,沉寂了半晌,才轰雷似地喊了声:“好!”
青衫秀士舒敬尧才轻轻喘了一口气,捧着岳公伟,微微摇头,心中暗喊了声:“好险!”已变的脸色,也才恢复了正常。
舒敬尧所以喘气、变色、耽心,并不是施功费力,或是与岳公伟有交情。
只因他既已发动,若是扑了个空,不能在紧急关头救下岳公伟,对岳公伟一代掌门之死,固然是一憾事,但重要的是自己扑空之后,这个台如何下得来,不用说,少不得自己半世英名忖之流水,穷家帮的声誉势必也在江湖上一落千丈。
因此,他捧着岳公伟,缓缓地放在地面,含笑对着欧阳昭道:“老弟,你的火气太旺!杀劫嘛也太大了一点,无缘无故的这是何必?”
这话要是出在别人嘴里,欧阳昭未必就受得了忍得下,但他对青衫秀士舒敬尧有一种出自内心的好感,因此玉面微红地道:“前辈,此事与晚辈有切身的利害,所以不得不如此。”
青衫秀士舒敬尧闻言,不觉睁大了眼睛,十分疑惑地问道:“与你有何切身利害?”
欧阳昭面有余愠地道:“前辈应还记得,少林武当失去真经剑谱而后,不是全传言是我所为吗?接着江湖上,七派的弟子东也被害,西也被杀,也全说是我欧阳昭干的,如今既然他们七大掌门知道真经剑谱的所在,自然找得出做案之人,晚辈焉能不管!”
他一席话侃侃而谈,条理分明,真可说是义正辞言,不但青衫秀士舒敬尧连连点头,少林掌门慧果大师武当掌门智清道长也不由颔首示意,觉得他甚为有理。
欧阳昭却又怒形于色道:“少林武当两派的双宝乃关系着武林未来的正统,落在败类的手上,少不得危害江湖,纵然不计久远,他这冒名留字的梁子,我欧阳昭也不会放过!”
舒敬尧等三大宗师尚未答话,那厢神色稍为好转的天山掌门岳公伟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喘息着道:“好!若是我说出来,你有胆量找他吗?”
欧阳昭双目电凌暴射,挺胸吼道:“任他三头六臂,我欧阻昭若不要他还我一个明白,从此不见九派一帮中人!”
岳公伟脸上阴沉沉地隐着一层恶意的笑容,沉声缓缓地道:“此话可是你亲口说的!”
欧阳昭截铁斩钉地道:“大丈夫一言快马一鞭!”
岳公伟仰脸一笑道:“好!真经剑谱,少林武当的双宝都在一统教教主手上,有本领的你尽管报你冒名顶替之仇好啦!”
此言一出场子中人全是一震,欧阳昭更加惊讶,十分紧迫地问道:“此言当真?他现在何处?”
“绝不骗人,他现在……啊”
银光一闪,血雨横飞,岳公伟的话未说完,一声惨叫,人也咚的一声直挺挺的倒在当地。
这点银光,来得太也仓猝,场子中九派一帮的掌门,以及少林高僧武当剑手,加上穷家帮的双童八杰,全都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约而同的失声惊呼了起来。
欧阳昭的目力之聪超过常人,但也仅能看出那点银光来自左侧一片乱石棘丛之中,毫不迟疑,叠腰晃肩一射而起,同时大声叱道:“什么人?”
一时人影乱射,喝声齐作,群雄全部随之而起,局势混乱至极。
因为欧阳昭起意在先,身法又快,遥遥领先,星光微弱之下,分明看见一条伟岸的人影,由那堆乱石荆棘之中一闪而起,好快的轻功,几个起落已射出三十丈外,他哪里肯舍,顺着那人影的去处,着力追赶。
前面那条影子,如同流星过渡,浮光掠影,轻功之快实属罕见。
欧阳昭雄心顿起,一则是在紧要关口,这人竟暴下毒手,送了岳公伟一命,分明是与此事有关,二则数尽武林九派一帮的首脑人物均在当场,此人不是九派一帮之人,是可以断定的,那么俱有这身无上轻功之人,会是那路高手?
是一统教的人吗?
还是另有武林黑马?
他想着,决心要弄个明白,因此,也施出混身解数,运用全部功力,衔尾急追,丝毫也不放松。
足有盏茶时份,两人相距依然在三十丈左右,欧阳昭虽是全力而为,但也不能把距离缩短,这也就是说,在轻功比并之下,斗了个半斤八两,不分高下。
然而,身后那些九派一帮的八大宗师,以及各大高手,已被他俩抛得个无影无踪。
又是片刻,江夏府的珞珈山已远远在望。
前面那条人影,腰肢微扭,人像离弦之箭,直向珞珈山幽谷深处落去。
欧阳昭心想:只要你有了窑口,插翅也难飞去。
想着,他的人也已进入珞珈山顶,认定前面人影落脚之处,一收势子,招展乳燕投林紧紧坠落。
“哈!哈!哈……”
欧阳昭的人,也不过是刚沾地面,幽谷的一块高大削壁之上,暴起一阵的刺耳狂笑。
那笑声阴沉恐怖,深夜幽谷,听来只如猿啼枭鸣,令人毛骨悚然。
原来崖头上危立着一个伟岸的黑影,俯首下视,狂笑连连。
此时,欧阳昭已落在谷底深处,那谷底上离削壁顶端,怕不有二十来丈高下,偏生那片崖石又是上钝下尖,上面生满了绿油油的青苔。一看就知道,必然是滑不留足,想要攀上崖顶,必须要另寻路径。
欧阳阳略一打量,深知自己要欺近发笑之人。就得回旋而上,那可不知要迂过多少路程。
因此,他一聚内力,扬声叫道:“岩上何人?阴阳怪气,躲躲藏藏则甚?”
岩石上那黑影闻言,笑声一收,也收声喝道:“欧阳老弟,你好大的威风,当着九派一帮的顶尖人物,居然逼得岳公伟伏首贴耳,算是替武林三绝露了脸了!”
欧阳昭既不知这黑影是谁,但话音之中,人家仿佛对自己的来龙去脉十分清楚,不由更加疑惑。
因此,他又扬声叫道:“阁下不要藏头露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