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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卸风凌空。
咻金铁破风之声,有物袭至。
欧阳昭闻声知警,半空中浊气一沉,前射的身势,霍地下落丈余。
哨!哨……一连三五声响起,暗器穿过他的头顶,全落在屋面之上。
欧阳昭一咬牙,正待震身而起。
“看招!”
眼前红影一闪,白光陡现,斜刺里跃出个人影,手操银夺一招顺水推舟连人带夺地递了过来。
事出猝然,来势猛极。
欧阳昭,沉声立桩未稳,百忙中猿臂伸处,吸胸缩腹,反而径抓那人执夺的手腕。
雪亮的银夺,破风而过,距胸前不过丝毫之差,险极。
那人一击不中,手腕反而被制,低哼一声,弹腿斜跃五尺,撤招狼狈后退。
欧阳昭此时才看清,使夺之人通身红装,如同一截红木,双眼在月光下精闪闪的,不断死盯着自己。
正待追上前去,陡然,身后劲风乍起,赶忙回身迎敌,却又是一个红装的高大身形,一把泼风刀已直劈过来。
欧阳昭此时想接不能,无从卸力,平着身子向后一仰霸桥飞霜,向后倒去。
就在他后倒之际,双脚一剪,犁庭扫穴,反向执泼风刀的红衣人下三路袭至。
这一招,避敌、让招、倒身、袭敌,一气呵成,可说是精妙无比,威力绝伦。
执拨风刀的红衣汉子,不虑有此,急忙抽身而退。
恁他如何反应之快,“哎呀!”膝盖已被欧阳昭劲风扫中,呼由屋面之上扑跌下去。
先前那个手执亮银夺的人,一见同伴受伤,一摆银夺二次舍命而上,魁星点元直刺欧阳昭面门。
这一招他是存心救人,凶、准并施。
欧阳昭沉声喝道:“来得好!”
左手迎面一晃,右手乘隙攻出,强攻强夺。
“好小子!”
那先前被欧阳昭扫中膝头的汉子,居然又凑了上来,手中泼风刀八方风雨,抢攻快递。
欧阳昭两面受敌,欲待抖出宝旗,怎奈两人一刀一夺,抖得风雨不透,毫无憩手之隙。
三个人闷声不响,苦斗三十来招,兀自不分上下。
蓦然,那执夺的汉子,银夺一递,沉声道:“有种的随我到后山来!”
说完,也不等欧阳昭答话,一摆手,招呼执刀的汉子,两人连袂而起,径向后山射去。
欧阳昭不知所以,但既然存心探个究竟,焉能不追根寻源到底也腾身而上,口中却道:“任你到天边海角,欧阳昭也放不过你!”
就在话声里,探手在怀内取出了辟毒宝旗,衔尾急迫下去。
月光下,三条人影,全是用极快的身法前射,如同流星赶月,浮光掠影。
转眼之间已下来十余丈远,眼前是一片广阔的荒草斜坡。
两个红衣汉子,一掠曳下,落于山坡之上。
欧阳昭也不怠慢,落下地来,手中宝旗一亮。月光下金光闪闪,耀目生辉。
他宝旗横胸沉声道:“是何路道,引我来此意欲何为?”
那手执银夺的红衣汉子干笑一声,一摆兵刃,朗声道:“引你来此,要打发你上路!”
“量你还不配!”
“你少狂!”
另一个执刀的汉子喝声之中,忽然仰天打了个唿哨,尖锐刺耳。
随着他这声唿哨,嗖嗖风响,前后左右,跃出二三十个红衣怪人,兵器生寒,全向欧阳昭围来。
几十个红衣怪人;几十件不同的兵器,却不约而同地向欧阳昭身上招呼。
欧阳昭乍见,不由暗暗称怪,但却没有半点怯意。一振腕,宝旗掠起霞光万道,劲风习习之中,唰唰唰,一连串破空声里风声雷动,硬生生地划出一个圈,把数十件兵器全都震开了来。
这一招虽然凌厉无比,但那些红衣怪人并不全退,各展身形一挫之后,又像潮水一般蜂涌而上。
欧阳昭丝毫不惧,旋风八式使开了来,一连两招,威风八面,声势惊人。
但那些红衣怪人,并无一个庸手,怒吼一声,前仆后继,配合得甚为得宜,不但没有一人受震,连兵器也没有一件被震飞开。
先前那手使一对护手虎头钩的,似乎是他们这班人的领头人物。但见他闷哼一声,手中双钩一扬,怪声怪气地吼道:“今晚让他占了上风,大家可全没脸见人!”喝着,一探双钩,领先拥上。
其余众人轰雷也似应声而上。
欧阳昭对这般红衣怪人的来历,甚为不解,他心想:君山虽大,究竟是湖心一个小岛,既然有了一统教功德堂在这儿安窑立柜,按着江湖的规矩,可是一江不留两条龙,怎会有第二个门派形成双雄并立之势。
先前,这班人乱糟糟的,可不知问谁好,如今,眼见这执双钩的家伙露出了瓢甩子的味道,也就存了个擒贼先擒王的心。
因此,手中宝旗一挥,逼住了其余众人,脚下错步前趋五尺,旗尖一指对着使护手虎头钩的怪人虚点一招,大声叫道:“朋友!凭多为胜的下三滥办法,在我手中可行不通,我一向拼斗,最喜人多,这叫做韩信将兵,多多益善!”
使护手虎头双钩的怪人,还以为欧阳昭的旗尖认真点到,急忙一侧跃躲开七尺,怪笑声道:“嘿。你卖狂!”
说着,摆动双钩出招猛攻上来。
欧阳昭旗势稍动,阻住了他的来势,冷笑道:“且慢!”
“怎么?”
“在下向来不顾打没有意思的架!”
“何谓有意思?”
“亮亮你们的字号!我自然会酌量打发!”
“字号?嘿嘿!三十……”
怪人说到此地,忽然话音一停,眼神连眨之下,陡地一震双钩道:“你还不配问!”
欧阳昭虽然十分气恼,但可要打听个来风去浪,且自按捺下来,横旗当胸道:“怎样才配问呢?”
怪人双钩被拒,眼神一凛,嘴里却叱了声道:“胜了我们三十……”
他的话又戛然而止,挥钩直上,舍命相扑。
其余一些红衣怪汉,一个个喝叱连天,兵刃震处,全也疾同劲风,呼啸扑来。
此刻,月正当空,碧天如洗,刀光霍霍,劲风呼呼,形势煞也惊人。
欧阳昭见他们藏头露尾,心知问不出所以然来,百忙之中略一估量,约莫也真有三十五六人之多,一面挥动宝旗,一面狠声道:“也好,胜了你们再说!但只怕到时有人想说不能,要饮恨而终了!”
说时,金光闪闪之中,辟毒追魂宝旗展起一片耀目寒光,席地卷起。一代绝学焉同等闲,劲风扑处,逼得那三十多个红衣怪人惊呼不已,闪避不迭。
欧阳昭既经出手,连环进招,招势如长江大河,劲风如春云乍展,刹时之间飞叶满天,金光暴长,在皎月之下蔚为奇观。
那三十多红衣怪人虽然都不是庸手,但个个被迫落在旗风之外,要想接近欧阳昭,递招取敌,势比登天还难,谁也冲不进那阵凌厉的旗风里去。
好个欧阳昭,出旗压住了三十余人的攻势,手上依然不停,但见他脚下倏地一快,口中喝道:“看我配不配问你们!”
语音未落,一团旗风忽然增大,似是陡然暴长三丈,平地外卷丈余,声势惊人至极。
“哎呀!”
“噢!”
……
一阵人声惊呼,夹着寒光乱射。
原来那三十多个红衣怪人,倒有一半手中的兵器被震出手,在劲风中随着落叶断枝上飞老高。
红衣怪人围成的圈子,也显然被震得七零八落,纷纷退出三丈有余,不成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