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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野从他嘴里抠出纸团,绽开一看,原来是英兰写给自己的信,竟被哥哥冒领私藏。看着信中的内容,看着看着,康野大叫一声:“我的英兰,你久等了,我就来!”康野点燃导火索,然后举枪对着自己的脑门,扳机一动,急赴黄泉去了。
原来,藤野真是没有女朋友送行,看着林中人们做事,勾起欲火万丈,失去了理智,正好看见英兰也被氛围感染得不行,冲进去就……
事毕英兰睁眼一看,见不是康野,掏手帕擦了身子,抛掉,羞忿难当地掩面大哭着跑开了。十月后,英兰生下藤野的孩子,便给康野写了这封反映实情的遗书,拴在自己心爱的白信鸽腿上放飞,然后就到那片樱花林中上吊自尽了。
信鸽越洋过海,飞过千山万水找到康野的部队,但是由于藤野身上藏有英兰血味的手帕,就径直落到藤野的肩膀上了,遗书便被他私藏。
藤野隐藏遗书的意图:其一是不想让康野知道实情,以免弟兄反目;其二是想让弟弟生活在努力实现爱的美好期盼之中,远比他知道实情后陷入绝望之中幸福。果然,康野一见信中英兰冤情,先是毫不迟疑地杀兄,然后自杀,风风火火奔赴黄泉相会去了。
也许是手足情深之故,康野闭眼杀兄时,爱恨之际,还是抖了手,子弹出膛便歪,只是擦破了藤野的脑瓜皮儿,复砸了几下,他以为是死了,其实不然。藤野很快醒来,听见“哧哧”之声,揉揉眼,定睛一看,见导火索上的火焰“簌”地越过库房门槛,迅速向黑罐奔去。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同时死人最多的灾难即将发生。
数十亿条人命,救与不救?藤野不敢多想,强忍剧痛,三滚两爬,好不容易撵上火头,终于在第一个罐子口上截住了火苗,伸手捏住了导火索。藤野心有余悸地躺在地上,紧攥拳头,任由火焰灼烧着掌心,仿佛烧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佛手,直到把火闭灭。木然发呆良久,他才活动了一丝儿思维,他想:自己的善行改写了历史,也救了人类,但背叛了自己的国家和民族,也对不住死去的弟弟;起来重燃“黑太阳”,将犯下人所不耻的反人类罪,自己绝对做不来;为了对得起自己的祖国,告慰弟弟的亡灵,唯一的办法就是假人之手来点。
藤野在外国语大学里还选学了中国佛学,所以精通汉语,通晓佛理、阴阳八卦之学和易经。他想:可怜弟弟死不能魂归故乡,诚应当利用自己的知识专长,在中国这么大个地方给他物色一处最佳人生后花园。他看秦岭就是一座好山,冷暖屏风,南北分水岭,在它的起头葬身应当最理想,被葬者也定能含笑九泉、足慰平生。
藤野背着弟弟的骨殖沿秦岭东走,在光县的伏龙山头找到一处极佳墓址,只可惜来晚了一步,被人抢先占了。无奈何,他只得暂时把弟弟的骨殖安放于一口枯井内,出来打听得知,此地有一个弹压几省的大土匪,便有了计较。
藤野执军部密令到附近日军中索要到一批子弹,又装扮成客商,以船载了全部的“黑太阳”和子弹出陕入鄂,沿银汉东南而下,故意让洪淹夺劫上关山,人货全归了陈鳖三。藤野怀着矛盾的心理,试看这个大恶人如何点燃毁灭性武器。
无巧不成书,日本人的生化毒粉和宇宙女王的糊涂粉不巧都选中了这批报警狼烟黑陶罐,其毒害程度是加强了呢,还是打了折扣?全部同时点着,全世界人民都变傻啊或是严重到都死光?在陈鳖三未点之前,谁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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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一圈麦头晃动
更新时间:2010…8…23 20:58:47 字数:2102
眼瞅着麦子都煳在地里了,黄姜夫妇苦于没人帮忙。这天下午,他们两口正在山谷中的麦地里亲自割麦,巴哑巴、许哑巴相继从陡坡上滚下来,昏死在他们脚下。估计是中暑,也可能是饿的。黄姜两口撬开他们牙关,给他们灌绿豆稀饭,好半天才缓缓活过来。
黄姜夫妇相互挤眼笑了,因为抢收在即,正缺帮手,恰好从天而降了俩长工。
巴哑巴盯着大半桶绿豆稀饭,象是看见了自己失散的魂灵儿,跑过去掂桶就往喉咙管子里倒。
经许哑巴比划,黄姜夫妇才得知:他们两口被软禁在国民党军营里,在伙房做事;小贺当了国民党大兵;他两口是昨天半夜翻院墙逃出来的,简直快要饿死了。
巴哑巴留了个桶底给老婆,自己撑得捂肚子站那儿大喘气,嗝了两嗓子就一头栽倒,头皮擩地,抓过一把镰刀,拿柄儿顶肚子,“呜哇”大叫着,痛苦万状,蹬了一会儿腿,就呜呼了。
黄地主婆对黄姜说:“晓得拦着别让他吃那么多了!我倒听说过饿肚子、热身子、暴饮冷食会伤性命。”
黄姜怕吃官司,主动背上尸体就往深山里去掩埋。许哑巴捧着铁锨一路哭着跟了去。他们沿着羊肠小道惭行惭远,背影慢慢消失在枝蔓之间了。
听说两个哑巴逃跑了,国军127部队的军官命令小贺带路去把他们抓回来,顺带打些谷草。山村里鸡飞蛋打狗跳墙、人哭羊叫房冒烟,好个乱。
黄地主婆独自躺在麦个子上打盹儿,空旷的山谷静悄悄,间或听到几声野鸡鸣叫,看见几只野兔从地头蹦过,与村里相比,这儿算是世外桃源。
小贺歪戴大檐帽、掂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满村找不到黄地主婆,就悄悄离队,心有灵犀地摸进山谷。他对黄家的地太熟了,冒摸一块土坷垃都喝过他的汗。他一边向山里走,一边自言自语:现在是抢收季节,家中没人,就一定在地里,看我找到她,不把她——那了再说!
很快,小贺找到了黄家地头。
黄地主婆正在麦地里小解,小贺又见到那块让他魂牵梦萦的地方,抛枪甩帽,扑上去就要实现梦想。由于从没过,根本不知道门朝哪儿开,具体做起来就要很费些周折。看来完全不是他平时瞎想的那么简单。
正在山重水复疑无路之时,黄姜扛着铁锨回来了,不见老婆,但见一圈麦头晃动。心想:什么畜牲在糟蹋我的麦子?能晃动这么大一片儿,说明这畜牲还不小呢,估计是头野猪,我慢慢凑过去,突然袭击,一锨拍死它,岂不发笔外财?
于是,黄姜高高举锨,蹑手蹑脚地靠近,悄悄踮脚,探头观看。不看则已,一看,差点儿没把他气死:他看见了一个大兵——大兵他,正压在自己老婆身上。
黄姜气得要死,抡锨就照大兵的屁股蛋子狠拍下去。只听地主婆委屈地叫道:“当家的,这可都怨你啊!我正在拼命躲闪,你这一下把他拍进去哪!”
“什么,你失身了!好你个王八羔子,看我不阉了你!”他丢了锨就过去掰他俩。拽这个那个翻上来,撕那个这个又压下去,滚作一团,压倒麦子一大片。黄姜急得直跺脚,忽然发现地头上有杆枪,急奔过去,拾起来抱怀里,扣扣这儿,扳扳那儿,研究它是怎么发火的。非枪崩了他们不可,唯此方能发泄心头之火。终于挂上了枪栓,一扣,打在自己脚下,离目标太远。在地上的子弹带上抽出一粒子弹,上了膛,端枪瞄准他们的中部。
正在这时,一群国民党兵站在山顶上,把无数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黄姜。他们打谷草凯旋,从山顶上过,听见山下枪声,拨开枝条往深谷里俯瞰,见一台好戏正在上演。一排密集的弹雨从天而降,黄姜仆倒在二人身上,血流如注。
1945年上党战役中,八路军的大炮一轰、冲锋号一吹,如狼似虎的八路军战士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国军阵地冲来,小贺一看势头不对,一拳打得自己鼻子冒血,满脸一抹,拱进死人堆里装死。等到八路军打扫战场时,他一骨碌爬起来,举手投降了。经过政治思想教育,军装一换,小贺摇身一变,成了一名八路军战士。后来,他又参加过淮海战役,再后来转战大西南,其间立过一些功。1950年10月,小贺又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牺牲了那么多人没死着小贺,1953年7月朝鲜战争结束,他光荣复员回到光县,找到了守寡的黄地主婆,两人重续姻缘,做上了正式夫妻。小黄土已经不小了,不愿随娘晚嫁,当老鼠子拖去的油瓶,招人不爱见,便留在十队延续他们黄家的烟火。
光阴似箭,一辈子扰一下手就到头了,小贺眨眼成了老贺。成了老贺的老贺脑袋有点死筋,喜欢抬死杠、认死理儿,动不动还要以老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