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数年前,我在街上看到一批又一批的吐焰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心生感触,禁不住泪如雨下,随后把威廉、莫拉娜两人选为内侍,并送给其他吐焰些许盘缠,叮嘱他们万一找不着活儿干,应急速回国,免得客死异乡,连尸首都没人收。”
我由不住肃然起敬。
巨禽公又道:“我虽然做了大官,可也不能把他们全部收为奴仆。无论是吐焰人,还是阴谐人、机器人,他们都要学习、掌握各种各样的知识、技能,那样方有立足之地,否则,便是不求上进,被饿死、冻死也没人可怜。”
我听了连连点头。
莫拉娜凑过头来,抿嘴笑道:“公爷,您不能只顾自个儿说话了,诸位大人还等着开怀畅饮呢。”
巨禽公拍了拍脑额,自责道:“我与岳公子一见如故,谈得投机,竟把要事忘了!”
随即,他宣布宴会开始。
酒过三巡,气氛融洽、热闹了起来。
自我记事参加宴会以来,从未像目下般轻松愉悦。
巨禽公待人亲切和蔼,语言诙谐幽默、生动有趣,更难得是自抛身份,酒酣耳热之际,令威廉取来乐器,自弹自唱,曲子多来自吐焰,音调优美,歌词感人,余音绕梁,赢得阵阵喝彩。
威廉、莫拉娜在席前以舞作兴,那种异国风情,尤令我如痴如醉。
直至夜色阑珊、酒宴结束,我被送至迎宾馆,看到那些早已随庞赛法蒂玛来到阴谐的机器战士,耳边犹萦绕着那动听的歌声。
迎宾馆专门接待外国贵宾,警戒森严,闲人莫入,内部装饰华丽,其精美的器具、高贵的地毯、彬彬有礼的侍从、娇艳如花的美婢,都给每一个来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自对这些不感兴趣,双脚刚踏入大厅,两个美婢便来为我宽衣,还请我坐到椅上,换上柔软舒适的鞋子。
另有八个美婢俏立一旁,恭候我差遣。
我措手不及,只得任由她们摆布。
净了脸、漱了口,又喝了几口侍从献上来的香茗,我才脱出身来,在美婢的带领下,到了寝室。
一个美婢含情脉脉地道:“公子,如果你嫌寂寞,我们可以陪你聊天……”
我明白她的意思,只要我愿意,馆内所有美婢都会脱光衣服来相陪,可我却非那种色狼,打断她的话道:“谢谢,我要休息了,祢们也回去休息吧。”
两个美婢满怀失望、恋恋不舍地去了。
一屁股坐倒床上,我才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在巨禽府内热闹的场景又浮现眼前。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巨禽公并非传闻中或像尖头尼所说的那样霸气凌人,若非他以男宠身份操握阴谐大权,情形必定会大为改观。
听灵儿说过,我曾毒死了艳后所养的两条蛭龙,她痛恨到了极点,如果她没有生病,决计不会选中我为联姻之人,恐怕没等我进入凤凰城,便被她杀了。
以虎婆婆为首的军方一直没有露面,我实难保证他们对我没有恶意。
爱坡为尖头尼所伤,不知还会不会来找我?
倘他不来,寻找夜月便等于大海捞针了。
由于我心情高兴,在酒宴上喝了很多酒,头一直晕乎乎的,现下思绪纷来,更觉头痛,倒身床上,便欲入睡。
当我移动枕头时,一下子愣住了。
枕下,放着一封信,上写:“岳钝岳公子敬阅”。
抽出信笺,只见上面写道:“岳公子:请与巨禽公保持距离,不然你将有头睡觉无头起床!”
这二十几个字似以鲜血写就,龙飞凤舞,大有鲜血淋漓、张牙舞爪之状,看得我血管中的血都似凝结了。
迎宾馆如此森严,什么人能人不知鬼不觉地把这封警告兼恐吓的信件放在枕下?
也许便是馆中的侍从、美婢!
对方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通知我?
第四十二回 是非
看到这样的一封信,我怎还能入睡?当下熄了灯火,端坐椅中,以防不测。
好在我已介于半仙半人之间,饮食、睡眠已无关重要,丝毫不觉疲倦。
天刚蒙蒙亮,我便走出寝室。
当值的侍从急忙迎上来,道:“岳公子,你起得好早啊。”
我不擅撒谎:“我根本就没有睡。”
那侍从惊疑地道:“为什么?”
我踌躇不答。
若我说出发现枕下那封信,非把侍从吓坏不可。
那侍从接着道:“公爷吩咐了,倘若岳公子需要,可以随时去找他。”
我想:“巨禽公既把我当作朋友,这事便不该瞒他。”随道:“这么早便打扰公爷未免不妥,再等一会吧。”
那侍从道:“公爷每天都迟睡早起,现下一定起床了。岳公子,请!”
工夫不大,我便在数百名阴谐战士的护送下抵达巨禽府,在书房中见着了巨禽公。
此时屋里已可清晰的看清物事,可这里依然灯烛明亮,长案上的茶杯犹冒着热气。
案上还堆积着小山一般的文件,以及那琳琅满目,不下五万册的图书,使我未等细瞧,便倒吸了口凉气。
像我这种不擅处理事务、不喜欢读书之人,绝对胜任不了巨禽公的工作。
巨禽公面带倦色,眼圈发黑,令我更为惊诧的是眼角还粘着两块眼眵。
他见到我,神情愉悦,热情地握着我的手,道:“我最喜欢你这种勤勉早起的年轻人。”
我正要说话,房门“咚咚咚”响了三声。
巨禽公道:“进来。”
威廉推门走了进来,向我点了点头,然后对巨禽公道:“公爷,饭菜已经第五次热过了,您……”
巨禽公皱眉道:“你没见我正和岳公子说话吗?”
威廉毕恭毕敬地道:“公爷,你整晚都没有安歇,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禁受不住啊。”
我这才明白巨禽公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了,打量着他,道:“公爷,你为何……为何不休息?”
巨禽公洒脱地摆了摆手,道:“我的身子骨非常硬朗,累不垮我的。”
威廉道:“岳公子你有所不知,自天后重病,公爷为了处理国政,几乎就没有睡过安稳完整的觉。有时,只睡了一个时辰,有时连吃顿饭的工夫都不到。”
巨禽公苦笑道:“我听你的话还不成?把饭菜端进来。”
须臾,丰盛的饭菜摆满桌上。
巨禽公拿起筷子,问已经落座的我:“你也吃一点?”
我忙欠身道:“公爷请,我不饿。”
巨禽公道:“那我便不客气了。”
三口两口把饭扒光。
威廉把碗筷收拾好,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并把门轻轻闭上。
我由衷地道:“公爷宵衣旰食,实令人佩服万分。”
巨禽公叹道:“比起天后,我差得远了。”
他亲自倒了杯茶给我,自己也倒了一杯,问道:“若我猜的不错,岳公子这么早来到敝府必有要事,是吗?”
我掏出那封神秘的信件,递了过去。
看罢信,巨禽公猛力一拍桌案,霍然起身,叫道:“这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把信送到迎宾馆,威胁岳公子的安全,倘叫我查知,绝不轻饶!”
他忽地紧盯着我,道:“岳公子把这封信交给我看,难道不怕‘有头睡觉无头起床’?”
我淡然一笑,道:“我虽非不把性命当回事,但区区一封信,决计吓不倒我!”
巨禽公大声道:“不错,面对困难和危险,我们绝不能畏缩!只要怕了,后退了,敌人便更会嚣张,得寸进尺,直至把我们完全消灭。”
顿了顿,又道:“在下非常感谢岳公子对我的信任,这封信便留在这儿,我定要把他查个水落石出。”
我道:“那人能潜入戒备森严的迎宾馆,身手大是不凡,希望公爷勿要追究有关人员的责任。”
巨禽公沉吟片刻,道:“岳公子推己及人,待人宽厚,我若不这么做,反显得不近人情了。不过,在下还要加派高手守护。岳公子武功高强,自不虞敌人行刺,但倘若叫那些唯恐天下不乱之徒骚扰了公子,阴谐国的脸面朝哪搁?”
我道:“有劳公爷费神了!公爷,你可能猜出写信之人是谁?”
巨禽公道:“在下扪心自问,所做每一件事均对得起良心,无愧于天地,可难免得罪一些人,招致某些人嫉恨,仅凭这封信,还无法判断写信者的身份。”
说毕,喝了一口茶,仰天长叹。
我道:“公爷因何叹息?”
巨禽公苦笑道:“从表面上看来,我富贵尊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其实内心的痛苦,又有几人能了解?”
我道:“公爷有何痛苦?”
巨禽公坐到我的身边,更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他双目射出深深的忧伤,道:“我和公子虽是初识,但仿佛便似见着了多年老友,心底有什么话,皆想把它掏出来。岳公子,你在来凤凰城之前,是否因我是男宠身份而瞧不起我?”
我万没料到他会直问此事,张口结舌地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