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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觉得头皮有点发麻,道:“他……他指挥手下杀戮……”
岳战一挥手,制止我说下去,道:“这些事,阿卜杜拉的手下已跟我回禀了。
你做得很对,像阿卜杜拉这种人,就是有一百个,也得统统杀了!”
皮埃罗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岳战道:“皮埃罗准将,我明白祢的意思:阿卜杜拉乃大王子的心爱战将,杀了他,我父子回去恐难善后。你们都放心,岳家父子既然做了,便一力承担,与尔等无涉。”
司空大胜踏前两步,道:“岳元帅乃依军法行事,大王子若以此事与元帅为难,我司空大胜第一个不服!”
诸多将领纷纷附和。
岳战又问我:“你可知门前死者所犯何罪?”
我道:“他们应是犯了军纪。”
岳战点点头,道:“正是!六人分别来自运日、尸国、机器,或带头淫辱妇人,或纵容手下行凶,或为争夺财宝与对方拼杀,本帅闻之,立斩不赦!”
他目扫众将,道:“希望各位切勿把本帅之言当作耳边风,好自为之!散帐!”
盟军此时虽出现分裂之势,但因仍未全面征服帝国,是以岳战斩杀数名违纪将领,非但没有引起任何风波,反而军令一下,无不凛服。
帝国百姓逃脱大难,咸感岳家父子之恩。
五个月后,盟军主力进入独尊城。
在此之前,徐永贵、僵直所率军队也扫荡了独尊大帝的余孽。
至此,日不落帝国在世界版图彻底消失!
然而,若说独尊大帝势力荡然无存尚为时过早,据悉,公主香格里拉秉承父皇遗志,招集残部,退隐绝秘之处,誓与盟军血战到底,直至兴复日不落帝国!
当盟军浩浩荡荡进入早化为废墟的独尊城,我和父亲感慨万分,热泪滚滚。
其时,独尊大帝、教父交手,致使世界第一繁华大都独尊城遭受从前未有的毁灭,侥幸生还之人均以为天神震怒,大多争先恐后地逃离,胆子较大的则把亲人的尸体从瓦砾墙垣下挖出来埋葬,很少人敢到王宫探个究竟。
因此,王宫毁灭时的原貌基本被保留了下来。
岳战、我以及其他进入王宫的人都被出现在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焦黑而隐呈绿苔颜色、凹陷三十丈的土地,两条长达十五里、宽十丈深七丈的深坑,化为粉末的宫殿,看不到死者残存的肢体、衣物……
一根高竿高插焦土中,竿上系着几块乌黑如墨、亮逾明镜,类似肉类的东西,还有一封信。
大家都明白,焦黑之色乃独尊大帝拳力所致,这一点,可由我至今仍未恢复本色的肌肤可作佐证。
独尊大帝到底与何人动武,才能造成如许之大的毁灭?
可这里哪来的高竿?
众军士生恐这是独尊大帝生前安排下的陷阱,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我请示道:“爹,请让孩儿去看看!”
岳战道:“那仅仅是一根高竿而已,绝无其它玄虚。不过,那几块肉淬满剧毒,你可要小心。”
我道:“我不信它比鸩毒还厉害。”
岳战失笑道:“这倒不错。”
我走近前去,一眼望去,身躯为之大震。
皮埃罗关切地道:“钝儿,你看到了什么?”
我颤声道:“这封信……这封信是香格里拉公主写给我的,我识得她的笔迹,封皮上写道:信呈岳钝岳公子。”
皮埃罗道:“既是写给你的,你便应该瞧瞧。”
我取下信来,不欲在众人目下拆阅,收纳怀中。
岳战沉声道:“眼前的一切太令人震惊,太不可思议了!我几乎怀疑自己置身梦境之中。”
其他人亦有同感。
岳战双眉紧锁,道:“王宫虽毁,说不定可以从中发现些重要线索!”
他说到做到,踏遍王宫每一寸土地,有时捏起一撮粉末也要沉思大半天。
他的眼睛深处,露出了疑惑、愤怒,还有言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过了很久很久,岳战面色缓和下来,走到我身前,问道:“那封信你看了?”
我道:“没有。”
岳战道:“香格里拉现下已成为盟军的敌人,信中内容绝不会涉及儿女私情,你不妨把它当众读出来,免得大家糊里糊涂的。”
我暗想:“此乃私人信件,爹为何叫我当众读出来?”
略一思忖,便即恍然:这虽是香格里拉写给我的信件,内容应该不涉军政大事,但其他将士却不会这么想,若我把信私藏了,定会引起众人猜疑。
我无可奈何,只得取出信件,抽出信笺,轻轻读道:“岳公子:父皇之死、日不落帝国之崩溃,皆你和岳战之罪,我香格里拉有生之日,断不会忘此国恨家仇!岳公子,你一定见到了高竿上所悬的五块黑肉,那是王宫之内唯一的幸存物,你若仍不忘你我昔日情谊,便吃了它罢,那样我对你的恨意或许会减弱一些。你若不吃,唉,我也没有办法,日后相见,将永成陌人。”
岳战一直在仔细地听着,听到这里,问道:“下面怎么说?”
我道:“没有了。”
岳战接过信来,迅速阅了一遍,又传与其他将领。
诸人看了,顿释心中疑窦。
岳战环视众人,道:“你们怎样看待这封信?”
胡四姐不屑地道:“香格里拉当真不知天高地厚,连独尊大帝都被盟军逼死,就凭她一个黄毛丫头,领着一些残兵败军,也想与盟军相抗,无异于螳臂挡车自取灭亡!”
皮埃罗瞅了黑肉一眼,道:“若说那黑肉是王宫唯一幸存之物,我绝不相信。
据我猜测,这只是香格里拉故弄玄虚,引起我等好奇,真正的用意是骗得岳公子吃了毒肉毒发身亡,她便少了一个劲敌了。”
众人大多同意她的观点。
王宫被毁得如此触目惊心,那块黑肉再坚实,也硬不过钢铁,如何不会化为粉末?
不过,香格里拉若想以此毒杀岳钝,想法未免太天真和简单了。
他们自不知晓,黑肉非同一般,乃当今之世绝无仅有的唐僧肉,只不过被香格里拉下了毒,才变得如此难看。
岳战问我道:“你相信那是毒肉吗?”
我点点头。
岳战苦笑道:“可你还会吃下去,对不对?”
我又点点头。
众人一片哗然。
岳战叹道:“知子莫若父也!我这个儿子一来不怕剧毒,二来心中始终对香格里拉公主怀有美好而微妙的情感,所以明知吃下去后果难以预料,他还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
我的眼前浮现出昔日香格里拉对我的款款深情,以及在尸国以绣花针射出并引爆我的心脏,还有那诡异邪恶的眼神,不禁又是甜蜜又是悲苦,摘下一块黑肉,便要往嘴里塞。
众将齐叫:“岳公子,吃不得!”
我凄然道:“假如这肉上之毒比鸩毒还要厉害,我只得认命。”
皮埃罗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叫道:“香格里拉若没有把握,便不会这样做了!
钝儿,你千万不能吃!”
我见她情急之下,泪花闪烁,颇为感动,道:“皮阿姨,祢不知道……我不想公主这么憎恶我,我吃了毒肉,她的心情便会好一些。”
皮埃罗瞪视着岳战,道:“你的儿子要去寻死,你怎无动于衷?”
岳战面现苦笑,道:“他已经长大了,有权选择自己要走的道路。”
皮埃罗瞪了瞪岳战,又望了望我,终于松开了手。
我把染上剧毒的唐僧肉塞入嘴里,使劲咀嚼几口,一下子咽了。
岳战话虽说得轻松,头上却紧张得冒出了冷汗,道:“怎样?”
我展颜一笑,道:“这肉看起来可怕,其实挺香的,真的,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东西。”
须臾间,另外四块唐僧毒肉也进了我肚里。
我正回味不已,猛然腹内绞痛,不由大叫一声,跌坐在地。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涌上。
皮埃罗眼泪都急下来了,忍不住呵斥岳战:“钝儿若死了,我绝不会放过你!”
此时,她已把自己当作我的母亲了。
只有母亲,才会有这种语气。
岳战的面色也变了,连声说道:“钝儿,你快运气逼毒,别慌,别慌!”
以我那鸩毒都奈何不了的身躯,吃了唐僧毒肉后也疼痛了近半个时辰,方才渐渐止住。
众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皮埃罗把我搂在怀里,掏出手绢,不住替我擦汗,欢喜得泪水涟涟。
她真情流露,慈怜无限,岳战也不好说什么。
胡四姐上前一脚,把那根高竿踢成数断,骂道:“香格里拉,祢的心肠忒地狠毒,若非岳公子体质大异常人,已被祢毒死了!”
忽听得皮埃罗叫道:“钝儿,你……你怎么了?”
众人听她叫得惶急,以为我又发生不测之变,刚放下的心又蹦了起来。
我一头雾水,道:“我……我没什么呀?”
皮埃罗大瞪着两眼,道:“你的脸如何……如何变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