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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疑地道:“万一你有事,我岂非抢救不及?”
僵弃疾道:“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
这一喝大具威严,我无奈之下,只得从侧窗中跃出,然后隐伏屋顶。
只听得“砰”的一声,似乎僵弃疾从床榻上滚落下来。
我想掠下去探看,但想起僵弃疾的叮嘱,强行忍住。
第三十三回 爆心
羽太子一边走,一边骂道:“操他娘的,岳钝那小子也不知躲到哪儿去了,老子连后宫都搜了个遍,居然还是找不到!”
他怒火未熄,抬起脚,踹开宫门。
僵弃疾连人带被已从床上滚下来,正盖住地下那滩黑水,仰面朝天,不知死活。
羽太子吃了一惊,急忙蹿到他身旁,听他尚有微弱呼吸,压低声音喝道:“父亲,你可能听到我说话?”
僵弃疾经我吸出许多毒质,感觉功力有所恢复,本欲诱骗羽太子走近,乘其不备点了他穴道,或是制住要害,那么他的党羽便不敢轻举妄动了,不料羽太子虽然情急之下失去戒备,怎奈自己甫一运气,顿感丹田剧痛,这才知道情状远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只得故作艰难地睁开茫然呆滞的双目。
羽太子眼中凶光毕露,道:“父亲,我再最后问你一句:你说不说出镜胶藏在哪儿?”
僵弃疾知道儿子已动了杀机,若再坚不吐露,他见自己性命垂危,必会落井下石,当下眨动一下左眼,那意思便是同意了。
羽太子大喜,料知父亲终究害怕了,掏出一只羊脂玉瓶,道:“这便是‘冻心散’的解药。只要你服了它,立可开口说话。”
他顿了顿,道:“我早便立下毒誓,即使父亲说出镜胶秘密,我也绝不会杀你灭口的。那种惨绝人伦、大逆不道之事,孩儿心中连想都没有想过。”
伏在屋顶上的我听到这里,已然明白僵弃疾所以变成这副模样,非是生病,乃吃了羽太子的“冻心散”之故,一听这名字,便知不是好药。
羽太子不提毒誓倒也罢了,他这么一说,我心中反愈加不安。
可形格势禁,我又不能贸然救人。
羽太子正要打开瓶塞,远处卫士叫道:“十一太子,这里乃总理养病之处,未得羽太子允可,任何人也不得擅入!”
羽太子吃了一惊,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让父亲服下解药,还是先把僵直打发走。
我心知机会到了,暗自欣喜。
只听得僵直怒声道:“我来探视父亲病情,天经地义,羽太子凭什么阻拦?
让开!”
兵刃交击声连串响起,想是僵直盛怒之下,只身硬闯,尽忠职守的众卫士不得不强行阻拦。
羽太子深知僵直武功高强,众卫士很难拦得住,事情闹得大了,一些反对自己之人将会指责他强横霸道,甚至怀疑他欲盖弥彰。
羽太子出指如电,连点僵弃疾数大要穴。
僵弃疾这一下弄巧成拙,非但制胁羽太子不成,自己反而丝毫动弹不得,“冻心散”毒质失控,又说不出话来了。
羽太子把僵弃疾提到床上,当掀起被子之时,看到地上那滩黑水,不禁吃惊非小,疑云顿起。
僵弃疾暗叫糟糕。
近处传来两声惨呼。
只听僵直冷笑道:“你们非要全部躺下吗?”
羽太子知道僵直顷刻间便会闯至此处,无暇再细究地上哪来的黑水,走到宫门口,冷冷地道:“十一弟,你此番大动干戈,若惊忧了父亲,罪责可不小!不要再拦他了,让十一太子进来吧。”
没有了阻碍,只不过瞬息间,僵直已一闪而至,手里犹握着钢鞭,怒气冲冲地道:“大哥,你明明在这里,为何不许我进来?”
羽太子亦装作恼怒之色,压低声音道:“父亲刚刚入睡,你惊天动地般闯进来,险把他老人家吵醒了。”
僵直问道:“父亲……他的病可有起色?”
羽太子黯然道:“我也希望父亲能够早日痊愈,可是……”
语音哽咽,竟似再也说不下去。
僵直走到宫室,见里面阴暗潮湿,肮脏之极,怒火又冲了上来,道:“羽太子,你怎让父亲住这样的地方?”
羽太子心想:“我不让他住在这狗窝猪圈般的地方,他怎会觉得痛苦,怎会屈服?”
他叹了口气,道:“太医说,父亲病情严重,不宜看到豪华绮丽的物事,连香气也会刺激他的呼吸、皮肤。”
僵直相信了他的话,悄悄走到病榻前,目睹父亲的病容,心中难过,泪水奔涌而出。
羽太子潜运真气,刺激眼腺,使得泪水也哗哗地流淌下来,低泣道:“十一弟,太医说了,任何人的悲伤哀怜,都不能让父亲见着,不然他老人家受到刺激,病情恐会加重。”
僵弃疾虽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听力却未消失,听得羽太子信口开河,几乎气炸了肺。
僵直点点头,道:“那我……明天再来探视他老人家。”
小心翼翼地替父亲掖好被子,这才走出。
羽太子直送至门外。
我恨极羽太子卑鄙无耻,不愿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当即滑下身来,撞破侧窗,乳燕投林般掠入。
羽太子、僵直听到响动,吃惊之下,一齐回头,见我已把僵弃疾抱在怀里,无不骇然动容。
僵直满拟我欲以僵弃疾作为人质,换取他逃出阴都的条件,父亲受此惊吓,后果不堪设想。
羽太子的想法跟他差不多,气凝丹田,大声喝道:“岳钝现下已挟持了总理,总理府立即加强警戒,千万不要让他阴谋得逞!”
声传数里,满府皆闻。
僵直沉声道:“岳钝,请你把我父亲放下,他老人家身染重疾,你欲以他为质,恐会危及他性命。只要你答应不伤害我父亲,我心甘情愿做你的的人质。”
我道:“十一太子,你误会了,我并非……”
羽太子一对青蛙眼中射出狠毒的光芒,截住我的话:“岳钝,你若敢伤害我父亲一根毫发,我必把你碎尸万段!”
整齐迅捷的脚步声不绝传来,便在这片刻之间,已有千余卫士团团包围了宫室,或以矛戟等重兵器对准门窗,防止我突围,或在远处、近处布下陷阱,更担来了担架,叫来了太医,以对总理紧急施救。
大批精锐部队正火速增援。
我左臂抱住僵弃疾身体,右手握住他左手,沛然充盈的真气由“劳宫穴”强输而入。
在真气疾冲猛撞下,僵弃疾被封闭的穴道立时豁然而解,眼睛也睁了开来。
几乎同一时刻,僵弃疾体内的毒质如遇到强大吸力一般,沿着手臂经脉,到了手掌,化作黑水,从“劳宫穴”一滴又一滴地流了下来。
僵直又惊又喜,惊的是两人手掌相握之下,怎有腥臭难闻的黑水流淌下来,喜的是父亲终于睁开双目,叫道:“父亲,你怎样了?”
羽太子见此情景,惊骇得心脏几欲停止跳动,叫道:“岳钝,我以司空大胜和其他使团成员来交换我的父亲,怎么样?你若不答应,我急速命人杀了司空大胜!”
此时,诸多太子、王公大臣也赶到了宫外,有的太子暗暗幸灾乐祸,假如羽太子不能成功解救总理,威信势必大受影响,自己便有机会问鼎总理宝座,但脸上不得不装出焦急忧愤之色。
僵直道:“大哥你怎能如此性急?岳钝若不答应互换人质,咱们也应该和他好好地谈判。若杀了司空大胜,岳钝更没有顾忌了!”
众太子、大臣频频点头。
我朗声说道:“其实僵总理根本没有中毒,他是被羽太子……”
一言未了,我倏地心生警兆,身子一闪。
只听得“噗”的一声响,我右侧的大木柱裂开一个洞孔,紧接着墙壁被洞穿,站在宫外的一名卫士猝不及防下仰面跌倒,胸窝喷出一道血泉。
僵直心中起疑,喝道:“大哥,你为何以‘奈何指’暗算岳钝?万一误伤总理怎生是好?”
羽太子原指望一指毙敌,那样我便不会泄露他下毒的秘密,不意我武功奇高,及时避过了指力。
我怒不可遏,怒瞪羽太子,道:“羽太子,你不仅下毒把总理害成这等模样,还要杀我灭口,这样狠毒的心肠,我从来没有见过!”
一石激起千层浪,我这番话说出,众人尽皆变了颜色,窃议纷纷。
羽太子狂呼道:“大家千万不要听信岳钝的胡言乱语!总理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怎会下毒害他?我若有此狠毒心肠,父亲又怎能活到现在?”
我怒声道:“因为你想逼迫总理说出镜胶的秘密!”
羽太子顿时语塞,道:“你……放屁!”
四太子素与羽太子不睦,冷冷一笑,道:“岳钝若是放屁,你刚才何必以奈何指突施暗算?”
众大臣的脸上都露出了怀疑之色。
僵直踏前几步,道:“岳钝,假若你当真没有恶意,便放下总理……”
僵弃疾突然开口说话了:“你们都不……不要难为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