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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亨利。那个伟大的贤人,出了名的瘾君子。她的心一沉。
“我来给你介绍。”他说。
“不,真的不用,我——”
“嘿,如果我们要成为朋友,你也就是我小弟的朋友。我俩可是铁哥们。杰克!嘿,杰克!”
她没注意到那边的男孩,就站在公园一侧北极熊生活圈的扶栏旁,现在他转过身来,她高兴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杰克朝他们挥挥手,慢悠悠地走过来。
“杰克也一直梦见你。”埃蒂说,“这才是惟一的理由,让我相信我没有发神经。只不过比平日里疯癫些罢了。”
她拉起埃迪的手——熟悉而深爱的手。当他们的手指交叉着紧握在一起时,她已觉得死而无憾。她有很多话要问——他们也是——但是眼下,她觉得只有一个问题是至关重要的。雪下得越来越大,覆盖了四野,也落在他的头发、眼睫毛、运动衫的肩膀上,这时她才发问。
“你和杰克——姓什么?”
“托仁,”他说,“是德文。”
他俩都没再说什么,杰克走到了他们中间。那么,我是否该告诉各位,他们三个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我不会这样说,因为没有人能幸福到永远。但是,幸福确实是存在的。
而且,他们确实生活在一起。
跟随着黑暗塔、连接沙迪克之熊和马图林之龟的光束正在涌动不息,时不时地灵光一现,就在其光芒下的某个世界里,他们确实在生活。
就是这样。
足够了。
说谢啦。
尾声 找到
1
我把自己的故事一路说到了底,且很满意。只有好上帝才会把最好的留在最后(我放下我的表以作押注),到处都是怪物、奇迹和远航。我现在可以搁笔了,停下来,让疲倦的手休息一下(尽管,可能不会永远休息下去;这只讲故事的手拥有自己的意志,并且势头不减、永无停歇)。我可以把眼睛闭上,不再观望中世界和所有掩藏在其后的物事。但是你们中的有些人一日无新鲜事可听就会老大不情愿。你们严酷无情,目标明确,无论事实证明了多少遍,依然不肯相信过程带来的乐趣远远高于那所谓的结果。你们是不幸的人,依然孜孜不倦地求爱图欢,哪怕下贱的喷射终将终结欢爱(所谓高潮,毕竟,是上帝告知我们一切终结的方式,至少就目前而言是这样的,然后就该倒头睡去)。你们是残酷的人,否认灰港①『注:灰港Grey Havens,托尔金的《指环王》中曾经提到,指前往永生之地的中转站。』的存在,但那是疲倦的主人公们前去休憩的地方。你们说,你们想知道事情到底怎么样了。你们说,你们想要跟着罗兰走进塔里;你们说,这才是你们掏钱买书的原因,是你们前来观赏的大戏。
我希望你们中的大部分能了解更多。需要更多。我希望你们来听这个故事,而不是一页一页把书啃光。要想知道结局,你尽可以把书翻到最后一页看看上面写了什么。但结局是无情的。一个结局就是一扇无人(哪怕是曼尼人)能打开的门。我写了很多,但大多只是出于同一个原由:早上离开卧室前要套上裤子——因为这是这个国家的风俗。
所以,我亲爱的忠实读者,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可以在这里止步了。你可以让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埃蒂、苏珊娜和杰克重逢的场景中,他们聆听着“多美的孩子”的歌声,再一次初次相逢。你还可以因为奥伊——或许这次看来更像是狗,只不过有长长的脖子和稀罕的金边眼圈,偶尔吠叫,听来就像是古怪的言语——迟早也会融入他们中间而心满意足。那画面真美好啊,不是吗?我认为是的。美好得几近幸福,并直到永远。就像埃蒂说的那样:几乎可与官方发言媲美。
如果你继续,必将失望,也许甚至还会心碎。我的腰间挂着一把钥匙,但它也只能打开一扇门、最后那扇标着
附图:P676
的门。门后有什么?不管是什么,都无法改善您的感情生活,也无法让你的秃顶重新生发,更无法为您延寿五年(恐怕十五分钟也不行)。没有所谓大团圆的结局。我从来没有读到过一个能与“从前哪,”这一开头相称的结局。
结局是无情的。
结局只是再见的另一种说法。
2
你还要继续吗?
很好,那就来吧。(听见我的叹息了吗?)这里就是黑暗塔,在末世界的尽头。看吧,我求你了。
好好看看。
这里是夕阳下的黑暗塔。
3
他带着奇特之极的熟悉感觉走向它;那感觉就是苏珊娜和埃蒂所说的似曾相识。
坎-卡无蕊的玫瑰花在他面前让出一条小路,径直通向黑暗塔,花杯深处金灿灿的蕊心纷纷注视着他,如同无数只眼睛。当他走向灰黑色的塔身时,罗兰感到自己开始从一生所在的世界中失足滑离。他高呼了朋友和爱人们的名姓,正如他一直以来所承诺的;在暮色中呼喊他们,全力以赴,因为他已不需要再保存体力以抵御黑暗塔的拖曳了。最终,把自身呈上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解脱。
他呼唤着战友和爱人的名字,然而,尽管声声都来自他心底,却仿佛声声都和他的躯体无关。他的声音在空气中远播,飞向渐次暗红的地平线,一声接着一声,一个名姓接着一个名姓。他高喊埃迪和苏珊娜。高喊杰克,最后也呼喊出自己的名字。当最后的回响渐渐止息,犹如应答一般,威严的号角声响起来,那声音并非来自高塔,而是来自如地毯般围绕着他的玫瑰。号角声就是玫瑰的话语,如迎接君王般欢呼他的到来。
在我的梦里,号角总是我自己的,他心想。我早该明白的,因为我的号角早已遗失,那是在界砾口山和库斯伯特在一起时。
上空也传来一句耳语:本该是三秒钟就解决的事,只需弯下腰捡起号角。即便身处浓烟和死亡之中。三秒钟。时间,罗兰——它总是回到那里。
他想,那是光束的声音——他们合力救出的光束。表达感激只是白费口舌,现在说这些对他还有什么意义呢?他想起布朗宁的一句诗:品味逝去光阴,拔乱一切反正。
在距离塔基鬼木大门十步远的地方,罗兰停下了脚步,静待玫瑰之声——以示欢迎的号角声——完全平息。似曾相识的感觉依然那么强烈,好像他以前就来过这里。当然了,他当然是来过的,在千千万万个先兆般的梦中。他抬头望向阳台,血王曾羁留在那里,千方百计想要违抗卡的意志绝了他的路。就在那里,放着装有鬼飞球的板条箱(看来,老疯子到底是没有其他武器),他看到其上大约六英尺的半空中有一双猩红的眼睛,在暗黑的天色里孤零零悬浮着,带着永恒的仇恨俯视着他。眼底上,细索的眼神经(夕阳余晖中,血丝仿佛被染成了橙红色)的末梢戛然止于空中。枪侠揣测着,血王的双目将在那里悬浮到永远,望着无主的坎-卡无蕊;而眼睛的主人已经听随派屈克的橡皮擦、以及魔力附身般的画家之眼的旨意远去了。更有可能的是,那躯体已经被打发到众世界之间的空间里去了。
罗兰走到了小路的尽头,黑色鬼木制的大门镶着钢制边沿。就在门上四分之三高度的地方镌刻有一道符征,他现在已能洞彻其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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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他放下了两样东西,亦是剩下的所有装备:泰力莎姑母的十字架,以及剩下的那把六响左轮枪。等他起身时,他看到最前面的两个象形文字消失了:
附图:P678
找不到已经变成找到。
他抬起手刚要叩门,那门却在他的手触碰上之前自动滑开了,一道盘旋上升的楼梯显露出来,最下层的阶梯就在他的面前。一声叹息般的话语传来——欢迎你,艾尔德的罗兰。那是塔的声音。这栋高塔并非全由石头构成,尽管看起来那就是石头;这是一栋活生生的物事,乾神之本体,类似吧,即使在距离此地数千里之外时,他意识深处也始终感知得到的脉动正是乾神跳动的生命能量。
考玛辣,枪侠。来呀—来呀—考玛辣。
飘来的气味像是碱腥,比泪水更苦涩。这是什么气味……什么?究竟,是什么?还没等他想出答案,那味道就消散了,留下罗兰在空想中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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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进去,那始终不绝于耳——甚至在蓟犁也是,只不过隐匿在他母亲哼唱摇篮曲的歌声里——的塔之歌,终于消止了。又一声叹息传来。大门隆隆合上,但他发现自己并非身陷黑暗之中。光线来自于闪闪发亮的旋状上升的小窗,夹杂着落日的余晖。
石头阶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