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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的硬纸板,活像一个小小的坟堆。我心里知道已经有变故发生,凝视着张金花,“我要摸摸你的手。”我想体会一下老彭摸骨时的感觉。
“呵呵,你不怕慕容爽吃醋吗?”她闪过丝奇怪地神色。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冷得像块冰,那天老彭帮她摸骨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情形或者是在之后发生。
张金花有些恼怒,猛地甩开手:“你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我有些不及辩解,尴尬说:“我是怕你生病了。”
“我好端端的,谁要你假好心。”
“金花,是我看你脸色不好,找宁一刀同学帮你看看。”慕容爽马上替我解围。
张金花的脸色稍稍缓和些,狐疑地看着我:“他会看病吗?”
“是啊,我会啊,从小跟家里学的。”
“哦,那你看出我什么病?我的头好痛哦。”她低低呻吟了声。
“我要探探。”摸骨最特定的部位是头颅,所谓脑生反骨之类就是从摸骨衍生出来的,我把手伸向她的额头,然后摸到脑后。
我把手插进裤袋里,点头:“身体还不错,就是要多休息休息。”转头对慕容爽说:“我们走吧。”
慕容爽奇怪说:“怎么会没有。。。”
我打断她的话:“去吃东西吧,我真的很饿了。”慕容爽欲言又止,见张金花又痴痴地看着那个小坟丘,嘴里在喃喃念着。
走得远了,拐个弯看不到张金花的影时,慕容爽跺脚道:“你怎么了,你难道还没有看出她有问题。”
我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动,腿脚微微打着颤。
慕容爽看出我异样,更加奇怪:“一刀,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了?”
我望着她,脸上泛起苦笑,缓缓把手从裤袋里抽出来,就是刚才摸骨的手掌,手指头上有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慕容爽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脑髓,张金花的脑髓。”我心里越来越冷,浑身的毛发都竖立着。
慕容爽吓得倒退一步,睁大眼睛,摇着头道:“不,不,不可能的。”
“是真的~~她已经死了!”我的声音嘶哑得像哭。
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暗下来,树梢上刮过凄厉的风声,像是有人在呜咽。
正 文 腥唇 第二十一章 神秘的族谱
“如果这是真的。”慕容爽又打了个寒颤,“那现在该怎么办?”慕容爽抬眼惶急地看我,“还是告诉我哥他们吧,人多力量大。”?
“现在柳寻欢他们在协助警方调查失心女事件,哪里分得开身,况且我们还没有弄清楚张金花怎么死的,死后为什么还要拜那个假坟,坟上燃的七支香代表什么意思,那坟里面会不会又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些都是我们需要调查了解的。”?
“那你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吗?”慕容爽期待地问。
“七支香的传说,在民国时期曾经流传过。。。”我快速地搜索脑海里的记忆;一次在跳蚤市场上无意中发现一本破旧发黄的线装书,已经被虫蛀蚀得残缺破烂,像沓废纸被晾在一边,我一向对古书比较好奇,捡到手上翻了翻,是木版印刷,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文体是文言文,大概是某地李氏的一本家谱,因为时隔日久再加上文言体晦涩难记,具体文本我已记不清,但其大致内容却铭刻于心,在不少的夜晚都曾经被书中记载的可怖情景惊醒过,像个梦魇难于摆脱。族谱中叙述祖辈迟玄公自中原腹地乔迁到此,历时十数代,按班辈德、馨、才、仕、林、山、光、明、正、旺、健、俊、生,代代人丁兴旺,有一代出现了四世同堂的盛事,家族和睦美满,是附近邻里人人称羡的家族,可是到翻到后一页,居然断代了,也就是说这本族谱已经修不下去,唯一的解释就是家破人亡。
我心里好奇心顿起,接下来是一个人用毛笔手书的记录,字迹是端正秀气的小揩,看来功底不错,可是行笔间断续歪斜,似乎手抑制不住的颤抖,其中记载一件可怖非常的事件,而写这个后记的人居然是族里最后幸存的人,也就是说当时那个旺盛一时的四世同堂的家族在很短的时间里家破人亡死了个干净,我越看越是毛骨悚然,当时感觉全身发冷,在火辣辣的日头下情不自禁地打颤。?
族谱里记载了民国七年的旧事。
有一天,外出经商的长孙俊伟回家,毛驴上驮了大包小包分发给各房的礼物,最让人欣喜的是他还带着一个女人,长相端庄秀丽,举止也很得体。他素来聪明机警,这几年来做生意颇为顺利,也让其父母倍感欣慰,其父健亭让他先去参拜祖父,客厅里祖父正坐在檀木椅上摇头晃脑地吟唱着戏曲小调,手指伴着节奏敲击着茶几,意外地见到久未见面的从小就很疼爱的孙子回来当然很高兴,又见他还带着房媳妇,心里越加欢喜,脸上的红光透了出来。??
俊伟首先带着女人给祖父磕头请安,然后躬身送上一个小盒子,里面有枚玉戒指,让老人欢喜得合不拢嘴。老人笑眯眯地问:“这媳妇是哪里人啊。”
那女人没有做声。
客厅里的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祖父最讲究礼仪门庭,像这样有问不答会被认为是大逆不道的事,健亭连连给儿子使眼色。
幸好祖父没有怪罪,仍然笑眯眯地说:“没关系,以后慢慢调教就懂礼数了。”又再问了一次:“你哪里人啊。”
俊伟似乎有些紧张:“她。。。她是南方人。”
“哦,南方姑娘就是清秀,呵呵,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老头子年轻时候也去过一次。”
“起来吧,怎么还跪着。”
俊伟把女人搀起,问候道:“爷爷身子骨还好吧。”
“还好还好,就等你生个曾孙给我抱抱,这样我们李家就是五代同堂了,真是人间的佳话。”祖父笑着说,四周人应和着笑。
俊伟有些不好意思,“爷爷说的是,说的是。”
祖父挥挥手:“看你们鞍马劳顿的,快洗洗去歇着吧。”
俊伟称谢躬身告退,拉着那女子走了,祖父的目光触到女子长可及地的裙摆下一双大脚,更让他脸色大变的是,鞋子上绣的花纹图案有别于平常,鞋子头上绣着蛇、蝎、蜈蚣、蟾蜍、蜘蛛五毒。
祖父须发皆张,凭他在尘世打滚的经验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这是他多年来的一种直觉,在以往凭着这直觉,他让家族避开了不少麻烦,他绽开喉咙大喊起来:“给我回来!”声音响亮激烈得像半空中打了个响雷,震得客厅里嗡嗡回响,健亭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发那么大的火,也不知道儿子哪里触犯了规矩,心里一阵焦急。
俊伟原以为已经过了祖父那一关,正暗自窃喜,没想到身后祖父发怒,只得硬着头皮回转。
“她到底是哪里人!”祖父用力地拍了下桌子,茶杯翻倒摔得粉碎,客厅里的人都不敢出声。
俊伟嗫嚅着说不出话。
“你快说!”
那女人开口了,“我是苗疆的。”口音怪异,果然是苗疆的腔调。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但谁也不明白祖父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气。
云贵苗疆毒瘴瘟疫甚多,此处苗女尤其多情,善于蛊毒,关于种种奇异诡异的传闻足以让人(炫)畏(书)惧(网)三分,最让祖父感到恐惧的是,当年兄长就是因为在苗疆惹上苗女,被偷偷下了蛊毒却不知情,最后惨死,那惨死的情景他还记得清楚,兄长痛苦地用手挠胸膛,把胸膛抓得稀烂,血肉模糊得看得见白森森的肋骨,最后更是生生把心脏挖了出来,最后还说了句话,你看,我有心。
回想到这里,我脸色一变,这和失心女的事件太相象了!我心里顿时有颗石子激起波澜,对,我怎么没想到呢,也许这事件的背后有这样一层联系。?
慕容爽正听得紧张,急着问:“那后来呢?”
正 文 腥唇 第二十二章 往事
看到这里,我的心跳扑通扑通地加快起来,不自觉地处身于文中描述的诡异气氛。。。??
俊伟扑通跪了下去,那苗女也低着头跪下。
“爷爷,她是好女子,在苗疆救了我一名,我们是一起逃出来的。” 俊伟哭泣着说了原由,原来俊伟在苗疆做生意,无意中得罪那里的土司,被暗中下了毒,归途中晕厥路边,幸遇这名叫乌娜的女子才获救,两人朝夕相处,渐渐互生情意,私定终身,生活过得甜蜜温馨,这时土司知道俊伟未死,查知有人破掉他下的毒,顿时恼怒愤恨,要杀二人,两人听到消息连夜逃出苗疆。?
听闻了这段惊心动魄的经历,厅里的人有的感叹有的害怕有的担心有的同情,祖父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那你是不是真喜欢这个苗女?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