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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空挥了挥手,“走吧。”
法静转身离去,走出禅室,又在室外磕了三个头。用袍袖擦了擦眼泪,纵身飞向夜空。
禅室里依稀传出一声叹息,悠长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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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普光寺仓皇逃离之后,焰休寻了一个僻静的小镇落脚。
厢房里亮着微弱的烛光,他默默地斜靠在窗口。窗外雷电交加,暴雨如注。听清姨说起过,父母遇难之时便是这样的天气。
凄凉地仿如能听到,娘亲哀怨的哭声。
举起手中的酒壶,仰天一饮,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而入。像一把火从舌间,一直烧到了心窝。二十年孤苦无依的生活,有谁能够偿还,又该向何人去追讨?
无影堂,是刻在他心头整整二十年的怨和恨。可到如今,他都没能找出那幕后的黑手,甚至连无影堂的踪迹都不曾寻到。现在连清姨都下落不明,他还能做什么?
他虽得了两块玄极令,但是却对其中的秘密仍是一无所知。原以为普光寺的令牌是唾手可得,偏偏遇上了净空这样的世外高人,还有那个神秘的法静。
他究竟是谁?为何他的体内也有天魔诀的真气?
清姨曾经说过,天魔诀是魅族的瑰宝,天下再无他人会使。
他们的道法虽然同属一宗,可他能感觉到法静与自己的不同。
在破五雷阵的时候,他察觉到一股诡异的真气,如今想来正和法静的那股真气相同。
他颓丧地喝了一大口酒,如今再想又有何用,玄极令缺了一块,同废铜烂铁毫无差别。
探手入怀,取出两块玄极令。背面的纹路,他每天都要摸上一遍,熟悉地都可以在脑中记下每一个细节。可是它们却是毫无相关的两块,只有拼凑上普光寺的玄字令,才能明白它真正的含义。
焰休闭上眼,双手握紧玄极令,脑海中陷入一片空白。世间的一切仿佛静止,雨声、水滴声都从脑中淡去。
然后,他突然见到前方一片密林,林中有一间破庙。庙里坐着一个白袍僧人,他正低头凝视着握在掌心的事物。他身前那堆火苗熊熊地燃烧着,焰休甚至能感觉到火的热量席面而来。
他轻轻地走过去,站在庙门边。那僧人惊诧地抬起头,焰休终于看清,那人竟是法静。两人默然地对视了许久,接着他们同时望向手中的令牌。
缺失的图案奇迹般地拼凑起来,焰休仿佛透过了法静的眼睛感应到了玄字令背面的秘密,而法静也似乎是从他的脑海深处感应到了缺失的画面。
焰休再次抬头,四周又响起了淅沥的雨声。
他仍然在小镇的酒店厢房里,刚才的那些仿如梦境。但玄字令背面的图案却是清晰地刻进了他的脑子里,他知道了真正的秘密,一张地图。
他望向窗外,心中隐约起了一种奇(…提供下载…)怪的念头。记得在天雷门时,他手中的天香雅轩令牌,感应到了天雷门的另一枚。那种感觉却和今天截然不同,这一次绝不是两块令牌之间的感应,而是他和法静的。
他突然发现,他和法静之间似乎有着什么奇特的联系。但是再镇静心神去想,却又无法再现刚才的那种景象。
难道,这只是他的错觉?
他向着雨夜微笑着,然后右手在窗子上轻轻地一拍,人如离弦之箭没入了雨夜之中。密集的雨滴中,现出了一道瑰丽妖艳的红芒,冲着遥远的某一个地方而去。
红芒消失后不久,离小镇不远的一片密林中,也随即蹿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向着同一个方向飞纵了过去。
20、第十九章 出海
法静落脚在一个偏僻的小村里,连日的雨,下得让人厌烦。法静多年的修行,也渐渐抵不过这样阴郁的天气。他心烦意乱地盘腿而坐,心里一遍又一遍地低颂经文。
玄极令、魅族、天魔诀,还有焰休,所有的迷团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地裹在其中。
活了二十年,他突然开始问自己:我究竟是谁?
唯一知道秘密的就只剩下了婆婆一人,然而她却下落不明。
现在,他必须找到焰休。
若是想要知道其中的隐秘,找到他是唯一的途径。或许,他真的要比自己知道的多。
法静不愿再去想,伸腿躺了下来。
窗外,依稀是雨声,再无其他。
突然,“咻”地一声,清晰而突兀地出现在窗外。
法静一个利落的翻身,人已到窗前。轻轻地推了推窗子,只见两道人影在对面的屋顶上飞纵而去。
他微微一笑,夜半三更偷偷摸摸而行,必然没有好事。
大力推开窗户,轻飘飘地飞出了屋子。
跟着那两道身影,到了村外的一座仓库之前。法静无声无息地掠到窗口,从缝隙中朝里张望。
仓库里共有六个蒙面人,依她们的穿着正是无影堂的杀手。其中两人站在门口,另外四人手持火把,在这四人身前还跪坐着一个人。
火光幽幽地照射在这人的脸上,法静一看心中却是一惊。这人竟是天香雅轩的司徒璇,她手脚被缚,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受了伤。
这时,站在司徒璇身后的女子说道,“舵主,堂主有吩咐该如何处置这丫头么?”
门口的一个女子回道,“我已将此事禀告堂主,她对此事非(…提供下载…)常地不满。尤其是英儿被这丫头发现了真实身份,堂主已下令处死英儿。”
司徒璇吃惊地抬起头来,“为什么要杀她?”
那女子说道,“你还有闲情管别人的事,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若是不杀她,却让云叶这老婆子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不是死,就是背叛无影堂。你认为我们会做这样的傻事么?”
司徒璇恨恨地骂道,“冷血。”
那女子哈哈笑道,“你就骂吧,我看你还能骂多久?”
“堂主要杀她么?”司徒璇身后的女子又开口问道。
“不。”那女子冷冷一笑,“既然英儿已被识破身份,那必须要有另外一个人代替她潜入天香雅轩。堂主已经决定由这丫头代替。”
“什么?这丫头怎会乖乖听话?”
那女子接着说道,“你忘了,我们无影堂有一种秘术,可以控制人的心神?”
她走到司徒璇身前,蹲下身,捏住司徒璇的下巴,“我们无影堂的这种人偶术,可是天下一绝。中了此术,必然会乖乖地听从施术之人。丫头,你可要试试?”
“我不要,我不要。”司徒璇哭起来,想起自己会变成人偶一般,她便感到不寒而怵。
“那可由不得你。”那女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从中取出一枚朱红色药丸。
她示意身后的人起开司徒璇的嘴,正要将药丸送入她口中。
突然一股劲风袭来,仓库里所有的火把瞬间被熄灭。那女子立刻伸手想要擒住地上的司徒璇,却发现自己摸了个空。心中大骇,怕是遇上高手了。
“撤。”一声娇喝响起,六道人影纷纷掠了出去。
然而,她们刚踏出仓库,就觉天上金光亮起,兜头照了下来。那领头女子也毫不示弱,插剑在地,只见她用力按压剑把。以剑尖为中心,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一团蓝光旋出一面盾牌,硬生生地挡住了那道金光。
其余五人乘着空隙飞纵出战圈,法静脚尖一点,右手而出已拿住其中一人的手臂。他的天机禅也瞬时缓了下来,领头女子见势立刻拔出剑飞身而去。
而被法静擒住的女子,反手就是一剑砍了过来。法静收回手,侧身一避。那女子却并不是想要伤他,而是乘他不备伺机逃跑。
法静早已料到她的心思,侧身避过之时,已甩开瑿珀珠,缠上了她的手腕。
她手腕被制,眼色焦急,慌张地叫道,“放我走。”
法静微微一怔,瑿珀珠已松开。她一失去钳制,整个人便纵身飞入了夜色之中。法静怔怔地望着她消失的背影,胸口空落落地仿如被掏空了心肝一般。
心瑶,那么触手可及,却偏偏总要失去。
这时,两道光从瑿珀珠中闪出,向着徐心瑶逃逸的方向飞去。
法静木然地站立着,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莫伤她。”
雨水落下,湿了身心。
凄凄黑夜,心如冰封。
回忆如毒蛇,伤己又伤人。
“法静。”温柔又娇弱的女声在背后响起,唤醒了法静沉浸在过去的思绪。
他回头,她正站在檐下,柔情似水地望着他。
那般温柔的凝视,那般娇俏的容颜,瞬间瓦解了他快要冰封的心。
他走去,搂住了她,柔声问道,“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