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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混乱矛盾的内心,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题云抱着月走出康宁殿,走了很远之后才他才发觉,自己苦苦爱慕的女人,现在正在自己的怀里。因为他不敢低头看她,只能仰望着天空中大片的云朵。但是他依然能感受到怀中的月身上恬淡的气息,几乎能让他发狂。他私心地想将这个人偷走,就这样抱着她,躲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生活。
题云心中的贪欲越是难以抑制,视线就越是邈远。他迈着缓慢的脚步,渐渐地离背后的康宁殿越来越远。康宁殿的屋顶,在他背后逐渐变成了小小的一片白。
“啊啊!”
雪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了一跳,跳出了房间,迅速跑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婵实正抓着头发,在厨房的地上翻滚。
“婵实!”
雪扶起了婵实。她的全身已经被汗湿透了,却依旧持续不断地尖叫着。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婵实?”
雪强力抱住了婵实疯狂挣扎扭动的身体,自己的心也被不知名的恐惧所覆盖了。烟雨不在,这让她感到更加害怕。婵实突然停止了发作,同时也失去了意识。雪把婵实背回了房间,用毛巾擦拭她满头满身的汗,然后给她盖上了厚厚的被子。不安的感觉让她没法在屋子里继续待下去,她跑出屋外,紧张地在院子里兜圈。她想马上赶去烟雨身边,但是她没有资格通过重重大门,进入深宫内院。
婵实也很令雪担心,一个能照看她的人都没有,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因为婵实刚才流了很多汗,她走向灶洞,打算先烧热房间。她在灶洞里填进柴草,点起火来。她人虽然在这里,但是心却一直记挂着烟雨,所以她填一点柴火,就出去徘徊一段时间,再出去、再进来。这么进进出出,只当是给自己找点事做,不要那么慌乱。
星宿厅院子里,零零星星地飘洒着雪花,题云走了进来。一身黑衣的他怀中抱着素白衣衫的烟雨。
“小,小姐……”
雪吓了一跳,愣愣地站立好久才突然清醒过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这样?”
激动的雪一直不停地询问着,题云都没法插嘴告诉她发生了的事情。雪神经质地唠叨了半天才发现眼前的人是冷如冰山的题云,他紧紧地抿着嘴,一副不悦的样子。雪一直习惯的是像炎一样温暖和蔼的男子,陡然接触一下这样冷酷的题云,感觉心脏都被他冻住了,猛地住了嘴。题云这才开口说话:
“得让她躺下,你带路吧。”
“让我来抱着吧。给我吧。”
题云闷声不吭地站在那里,不回答,也不肯将月假手于人,明眼人一者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雪知趣地走在前面给他带路,给她铺好床铺,把她安置在婵实身旁。题云走进房间,小心翼翼地把烟雨放下,然后盖好被子。一直偷偷观察着题云的雪,眼中不由得现出了几分怜悯。虽然这个男人冷得吓人,但是给烟雨盖上被子的动作,那么柔和又温暖。题云眼尖地发现躺在一旁的婵实有些不寻常,她的脸色如此苍白病态,不像是睡着了。
“这巫女怎么了?”
方才盖被的时候感觉那样温柔,转过脸来对雪说话的声音却又冷硬起来。
“她刚刚突然发作……”
题云想到了王进交泰殿的时候,对突如其来的咒杀率先做出反应的巫女,他的表情僵硬了。如果王真的是被下咒,那这必定是懂得巫术的人所为。但是四渎祭临近,朝鲜各地在巫籍中的人都会参加。昭格署的道士和各道派也因为要准备圜丘坛祭天仪式,都不在宫内。到底是什么人,用什么方式施了巫术,必须尽快查明。题云站起身说道:
“她过去的时候,殿下恰好遭遇咒杀,所以暂时让她晕过去。”
“是吗?怎么会这样?那殿下呢?”
“性命无忧,但还是昏过去了。大家对她手臂上的符咒有过争执,这个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只看雪惊讶又疑惑的脸,不用听她说,就可以知道她完全不知情,看来知道符咒用途的只有张氏。题云转身打开房门要离开的时候,听到了雪弱弱的疑问:
“殿下都失去知觉了,云剑怎么能到这里来……”
刚要出门的身影停顿在了那里。雪把眼睛移向月身上,低低地说道:
“云只能遮住月亮,并不能拥抱月亮……”
一身黑衣的高大背影,完全不为她的话语所动。冷冰冰的声音回敬她道:
“虽然云只能遮住月亮,但是却能怀抱雨。”
雨?听他嘴里突然蹦出“雨”这个词,雪无法冷静了。
“你,你什么意思?”
“听仪宾大人说,你的名字叫雪。”
雪摸了摸裙子底下的佩剑,随时准备将它抽出来。题云随后说出的话,令她停止了动作。
“不要轻举妄动了。在你拔出佩剑之前,你的头就会滚落在房间的地板上。你既然把剑掏出来,意思是指月就是烟雨吗?”
题云的背影如同出鞘的剑,也蕴藏了极重的凶杀之气。雪受他杀气所迫,完全不敢再去动兵器。但她还是不甘心地问道: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难道仪宾也……”
“还没有。你也不要跟月提起这些。”
“你是指什么?是知道雨的云?还是怀抱月的云?”
题云耸耸肩膀,表示两者都是,一言未发地出了房门。
凌乱的白发飘散着,像鬼怪一样慢慢地接近。青筋暴出明显的眼睛让她显得更加怪异又可怖。
虽然这是在早上,雪仍然觉得很害怕,不自觉地往后退缩。
“都巫女……”
“小,小姐……小姐她……”
张氏好像看不到雪似的,直接冲进烟雨所在的房间。烟雨正在漆黑的房间里,蜷缩成一团。张氏用颤抖的手直接抓过烟雨的肩膀,胡乱摸索着她的身体。她除了怀里有一支作为信物随身携带的凤簪,没有其他奇怪的东西。那件事情发生后,宫内的警备变得更加森严。通往康宁段的路口全都封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烟雨只能抚摸着凤簪,打发自己的思念。
“您,您怎么了?”
“听说殿下被下咒了!”
“没……您是说殿下?殿下是被下咒才会那样吗?”
张氏看了看躺在一边的婵实。她刚才虽是晕倒,但现在她显然已经没事了,磨着牙睡得正香。
烟雨看懂了张氏的疑惑,低声说道:
“婵实当时也昏过去了。”
张氏突然无力地坐着,好像逐渐清醒过来了。她用手指拢了拢凌乱的白色头发,说道:
“婵实比其他巫女拥有更超强的感知能力,所以才一直把她留在小姐身边……。”
烟雨慢慢地伸出手臂。
“刚才有人说……是因为这个符咒……”
张氏用诡异的眼神盯着烟雨,呵呵地笑出声来。
“小姐可是用来挡煞的巫女,现在利用小姐来下咒,这是不是很新奇?”
“您不要再胡说了!神母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小姐您忘得真快,我可是杀了小姐和小姐父亲的人。”
“我和先父并不是王室的人啊,我宁愿相信神母!”
“呵呵呵,深谙孔孟之道的小姐,竟然要相信我这巫女,真是荒谬至极。”
张氏干笑了几声,又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二人之间陷入了沉默。烟雨的眼前突然现出了暄的样子,他伤心的眼神,毫无血色的嘴唇,瘫软的身体,都要让她心痛至死。
“如果我不知道什么孔孟之道就好了……”
“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殿下的安危吗?”
烟雨故作平静的表情破碎了,大颖大颗的眼泪落在了凤簪上。
“是啊……神母,为什么我连一个挡煞的巫女都做不好?如果我是真的挡煞巫女,殿下就不会受这么大的罪……”
其实,能给暄做一个挡煞巫女也没什么不好。虽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与暄相见,但这样,她和暄就能建立起微弱的联系,只要这样就可以心满意足了,就算暄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也没关系。但现在,连挡煞巫女的身份都是假的,而且因为自己的冒充,让暄面临险境,她怎么能忍受这一切!烟雨泪流满面,倒在了张氏的膝盖前。
“上次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我不是真正的挡煞巫女,那么殿下的龙体怎么会好转?”
“那是因为你们二人的八字相生,又有你身上的符咒,所以有了奇效。就因为这样,我一直在把婵实当作我的接班人,叫她学符咒。不过我的寿命会因此而缩短。”
“那么,就直接把我变成真的挡煞巫女吧!为了殿下,让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不是说最强力的巫术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真情吗?是我的心还不够诚恳吗?”
“巫女并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