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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呢?快把你的手拿开!”
听到朴氏的声音之后,回过神来的孝雄这才放开了云的下巴。
“姐!”
朴氏把云拉到自己的衣裙之后,怒气冲冲地说道:
“想要对云动手的话,要事先得到我的同意才行!”
个子小小的云抬头向上看了看朴氏,她的后背宽大到足以能够打败关羽的程度。而且,透过朴氏的裙摆所看到的世界,与云之前所看到的世界是全然不同的。原来只充满荒凉灰色的地方,现在却变成了草木丛生的绿荫。云小心翼翼地抓住了眼前的裙摆,朴氏很自然地将手伸向了身后。云以为朴氏会因为自己抓住了她的裙摆而把自己的手松开,没想到的是,朴氏那张大手反而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小手。
顷刻间,云的眼角流下了从未有过的泪水。他的脸颊上流淌下来的泪水,如决堤般流淌着。
“云,怎么了?是害怕了吗?”
云摇了摇头,眼泪却还是一刻不停地向下流淌着。
“这个穿黑衣服的家伙,长相太凶了对吗?”
云依然摇了摇头。虽然他想说“哭泣是因为突然感到安心”,不过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情,所以这样的话并没能说出口来。
孝雄用错愕的表情望着朴氏。由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孝雄对她的性格可是再了解不过了。就如她本人很少掉眼泪一样,她也不允许自己的弟弟轻易地掉眼泪。然而,眼前的朴氏在安慰这个流眼泪的小男孩时,竟是那样慈祥地笑着。孝雄觉得姐姐变了,那是一种作为母亲的伟大力量。
“姐姐把我叫来,看来是因为这个孩子。”
他再次看了一眼站在朴氏身后的云,然后阔步朝里屋走去。他脱下黑
他再次看了一眼站在朴氏身后的云,然后阔步朝里屋走去。他脱下黑色木靴,起身进了里屋。朴氏则一边擦拭云的眼泪,一边向云问道:
“云,喜欢那把剑吗?”
“对不起,我不知不觉就……”
“我问你喜不喜欢那把剑。”
“喜欢。”
此刻,朴氏不知道多么感激这个第一次对某事产生兴趣的云。
“那把剑叫做云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握着那把剑的。”
云不知道什么是云剑,不过他还是向朴氏点了点头。
已经坐下来的孝雄看到进屋的朴氏之后,压抑着自己的不满情绪,嘟嘟囔囔地说道:
“一个男子汉竟然哭得像个小姑娘一样!”
“不是说男儿一生只哭三次的嘛。我们家云今天可是第一次哭。”
“那孩子可是姐夫的爱妾所生的!”
朴氏露出悲伤的神情,缓缓地坐到屏风前面,唉声叹气地说道:
“他有选择的余地吗?不能从我的肚子里出来,所以只能选择从别人的肚子中出来了。”
“姐,你为什么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呢?”
朴氏没有继续隐藏她那苦涩的微笑。
“我看起来悲伤吗?那并不是因为你的姐夫,而是因为我没有亲自生下那孩子,所以才会感到伤心惋惜。”
孝雄皱了皱他那浓密的眉毛,他始终无法原谅抛弃姐姐的姐夫。看出其心思的朴氏笑着说道:
“身为云剑头领,心胸如此狭窄的话,又能做出什么大事来呢?你不也是看中了那孩子嘛!”
“我竟没有感觉到他的动静。那么小的孩子……”
“因为从小挨打的缘故。”
“什么?”
“被他妈妈看到的话,就肯定会挨打。所以,他从小便学会了藏身的方法,自然而然……”
孝雄这才理解了云的眼泪,理解了姐姐看云时的表情。
“他的眼神很……很优秀。”
“优秀的不仅仅是他的眼神,他的骨骼也非常棒。等他长大后,估计会比一般人高出一头来。”
“高大的个子,动作敏捷,还具有强壮的骨骼,这可是学剑术的好身材……该不会是……姐姐!
孝雄明白了朴氏把自己叫来的真正原因。没错,就是想让他教云剑术。在朝鲜,剑术出众的人可以登上的最高位置就是云剑。但是,这个位置却是身为庶子之人难以企及的。
“姐姐你太贪心了。”
“你只要教那孩子剑术就可以。我也没有托付你其他的事情,不是吗?”
“他可是庶子。对那孩子期待过多的话,最终受伤的只会是姐姐你自己啊!
“劝告的话已经晚了。我现在已经开始因他而哭、因他而笑了。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才是自己的骨肉吗?我会好好地培养那孩子数十个月,甚至是数十年之久,之后再让他踏进这个世界的。”
“朝鲜是不会接受庶子的。那孩子越有灵力,这个世界就越不会放过他。
“我为他分担一半就行了。那样的话,伤口也会是他承担一半,我承担一半,这样也就愈合得更快一些了嘛。我只是想给那孩子插上一双翅膀,即便把我的翅膀摘下来也没有关系。你就帮我一次吧。“
不知孝雄是无法拒绝朴氏的苦苦哀求,还是最终被云的眼神深深地迷住了,他思考了半天之后,终于开了口:
“我给许闵奎写一封书信,应该先让那孩子在那里学点知识,剑术倒是其次。
“等等,许闵奎不是……他高尚的人品可是人人皆知的,如若能把云托付给他的话,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但他不是士林派的核心人物……”
“即使是无法做官的庶子,闵奎他也不会差别对待的。最重要的是,其子许炎……”
“这个我也知道。虽然还是孩子,但这么快就成了被勋旧派议论的对象,这很令人担忧啊。显眼的嫩芽往往都会被第一个踩踏的……”
朴氏沉浸于无尽的苦恼之中。朴氏家族虽然是功臣家族,但并不属于勋旧派,相反一直保持着中立。这是长期以来置身于云剑之位所形成的不变法则。
“那么,就考虑一下其他的老师吧……”
朴氏看着弟弟笑了笑。虽然他说话的口气很不好,不过她也能感受到孝雄话语中对云的关心。
“不用了!我们世代都是把当今圣上放在第一位的家族!因此,如果威胁当今圣上的是勋旧派的话,我们就要铲除勋旧派;如果是士林派的话,就要铲除士林派。即使铲除对象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也要铲除。只要遵守这一原则的话,不论老师是勋旧派还是士林派,这就都没有关系了。”
“知道了。可是姐姐,其后那孩子打算怎么做呢?教剑术这不成问题,不过,教完之后呢?掌握的剑术会有用武之地吗?”
“不是还有羽林卫嘛。”
羽林卫!虽然待遇低于内锦卫和兼司仆,不过它也是王的禁军。只要进入羽林卫,被王看中的可能性就很高。朴氏的算盘打得还真响!
“至今为止,云剑都是从内锦卫中选拔出的。姐姐你的想法是行不通的。”
“那是日后再讨论的事情。只要云按我所希望的样子成长的话,该苦恼的不是我,而是当今圣上。不是,更准确地说,就是日后即将成为当今圣上的世子邸下。”
从那之后没过多久,孝雄便明白了朴氏所说的话确实是事实。云除了聪慧的眼神和强壮的骨骼外,还拥有让人瞠目结舌的学习剑术的天赋。虽然隔几天才会教云一次,但仿佛云的前生就是一个剑客一般,他学剑术的速度非常快,快到让孝雄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孝雄对云唯一不满意的一点就是:他太过于沉默了。
孝雄在教云剑术的过程中,想把云培养成云剑的想法也变得越来越强烈,甚至他的这种想法完全超越了朴氏。这并不是因为什么私情,而是由于他产生了“如果不把云培养成云剑的话,对圣上就会造成相应的威胁”这样的预感。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就要亲手除掉云,到时候谁胜谁负还是未知数。这种畏惧与感情交织在一起,日渐强烈。
有一天,在学剑术的时候,平时从不提问、很少说话的云突然张口,向孝雄提出了问题。
“师傅,什么是云剑?”
“你问的是哪个云剑?”
“不知道。它有很多种意思吗?”
“在我背上的叫做云剑,而我也叫云剑。你想知道的是哪一个?”
“两个都是。”
孝雄一边放声大笑,一边紧紧地抱住了云。从来都没有被人抱过的云对孝雄的突然拥抱感到莫名的惊慌,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没有动弹。他心想,此刻这种感觉或许就是被拥在父亲胸怀里的感觉了。孝雄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内心深处的孤独之后,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云。
“你都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还来跟我学剑术?”
“我不在意。仅是以夫人的弟弟这一点,对我来说就已经很充分了。”
“脾气暴躁的姐姐很好吗?”
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