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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微臣惶恐……但是……如果您不放开中殿娘娘的手的话,臣很难准确地进行把脉。请您稍微放开一小会儿……”
暄慢慢吞吞地离开了烟雨一段距离,但是心仍然在她的身上。御医把丝线扯得紧绷绷的,然后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诊脉。
不久,御医抓着丝线的手渐渐地开始颤抖起来,脸上也开始出汗。虽然有帘子遮挡着,殿下和王妃看不见他脸上的汗,但是由于周围的人都非常慌张,殿下也感受到了问题不一般,于是开口问道:
“诊脉怎么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啊?”
“殿下,请您降低一下说话的声音吧!肯定是因为我的身体非常健康,他们通过诊脉并没有检查出任何的病情,所以才会慌张的。如果脉搏有些异常的话,那也是因为被殿下您的声音下到了,所以才会心跳加速。”
虽然烟雨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但是这仍然不能安抚暄的不安。丝线从一位御医的手里传到了另一个御医的手里。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又传到了另一位御医的手中。然后,三位御医凑到一起小声地嘀咕起来。过了一会儿,三个人全都趴在地上说:
“殿下!恭喜您,恭喜!”
中殿的身体不舒服竟然说恭喜。怒气冲天的瞬间,理性让暄清醒过来,等着他们接下来要说的话。
“中殿娘娘有喜了!这真是宗庙社稷的大喜事啊!实在是皇恩浩荡啊!”
暄呆呆地愣了一会儿,然后温柔地把烟雨抱在了怀里,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幸福。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下部 第八章 雪夜
暄拿着眼前无数个奏折中的几个,在那儿冥思苦想着。在他的眼里,元子的年纪尚小,所以觉得尽快为元子设立讲学厅并不合适。大臣们观察着一言不发的殿下,有人开口说话了:
“殿下!臣,弘文馆副提学斗胆禀告。《颜氏家训》中曾经说过,要从小对孩子进行教育。虽然元子才不过三岁而已,但早就开始学习《千字文》了,所以这是上天赐给我们国家的福气。因此必须尽快为元子设立讲学厅。”
“由于中殿总是把书放在身边,所以他就跟着中殿学学样子,勉强会读、会写而已,根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哪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元子现在还只是一个贪玩的孩子,所以,对他来说,现在的抚养厅就已经足够了。”
大臣们根本就不管殿下愿不愿意,丝毫不会退让。由于前不久,王妃已经再次怀孕,所以为了让她省心,大臣们坚决不退让。
“臣,司谏院大司谏,认为对元子的教育要慎重是因为,元子既要继承组上的王业,又要体恤黎民百姓,国家的兴衰存亡全都维系在他的身上。所以,臣等怎能不对元子的教育问题进行慎重的考虑呢?虽然现在元子年纪尚小,但跟以前的人们都会进行的提前教育相比的话,已经属于比较晚的了。”
竟然说仅仅三岁的孩子现在学习已经晚了,这句话让暄非常生气。暄本来是想大声训斥他一番的,但是他还是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虽然暄也觉得自己的儿子聪明过人,非常令人自豪,但是,一想到自己小时候经历的一切,他就想让他再多玩一段时间。
终于,他想起了前不久到交泰殿来玩的许炎的儿子,许义。虽然只比元子大一岁,可他并不仅仅长得像父亲一样端庄美丽,而且连说话的口气都非常像他的父亲。烟雨伸出手想要抱一抱他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教他去做,他就会说必须遵守礼节,然后把两只小手交叠在一起,行了四次大礼,这让所有在场看着的人都非常惊讶。与他相比,元子则非常像暄,经常搞一些恶作剧之类的小把戏。
“许炎的儿子是不是非常聪明呢?”
听到陷入沉思的王说出的这句话,大臣们都露出了微妙的笑容。没有人不知道许义是一个神童。虽然有一定程度是天生的,但是某种意义上说,许义是许炎造就出来的神通。许义除了喝奶的时候是去乳母的怀里之外,其余的时候都是跟许炎在一起,由许炎培养。由于许炎一边抱着吃奶的孩子一边读书写字,所以许义所看到的都是许炎写字的样子,所听到的全都是许炎读书的声音。所以他的行为举止以及说话的语气全都像极了许炎。暄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于是高兴地说:
“把许炎的儿子选为元子的陪童怎么样?这将会比讲学厅对元子更有帮助。”
暄从小就羡慕别人有能够跟自己一起玩的朋友。所以,他想给自己的儿子那样的童年。现在,对元子来说,他只有忙得都没有时间陪他的题云这一个朋友。而且,他所玩的全部游戏就是不断地纠缠着云,最后坐在云的肩膀上玩骑木马而已。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令小孩子都害怕的题云,但是题云已经完全得到了元子的信任。
另一方面,上次由于大妃韩氏说想念许义的缘故,所以许炎曾带着许义来到了宫里,第二天元子就哭闹着要许炎再把许义带来,可见他也非常喜欢许义,喜欢跟他在一起玩耍。而且,他跟许义在一起的时候,会装得非常端庄稳重。殿下确定:许义一定会给元子带来良好的积极的影响。
大臣们亦觉得殿下的想法是正确的,所以同意推迟设立讲学厅。得到殿下的许诺明年一定会设立讲学厅之后,大臣们都退下了。实际上,在他们的脑海中跟殿下的想法是一样的,讲学厅元子的老师,没有比许炎更合适的人选了。所以他们都期望着许炎不要再拒绝做官了。
正式论对结束了。跟所有人猜想的一样,刚一结束论对,殿下就飞快地跑向了交泰殿。一进到屋里,他就把想要站起来的烟雨抱在了怀里。
“朕想要见中殿,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了。啊,对了!朕想让义儿做我们元子的陪童,中殿觉得怎么样啊?”
烟雨从暄的怀里站起来,但是暄的胳膊仍然环抱着烟雨的腰。
“但是,元子是未来的世子,臣妾的哥哥以及义儿都属于外戚。所以,是不是应该让元子不要离他们太近啊?”
烟雨说完之后,暄闭上了嘴,然后又张开嘴说:
“朕让义儿做我们元子的陪童,目的并不是为了分派或者是谈论学问,最主要的想法是想让他跟义儿学习待人接物的礼仪。在跟我们元子同龄的孩子中,还有谁比许义更懂得待人接物的礼仪?还有谁比他更庄重呢?如果让他跟那些随心所欲的孩子们一起玩的话,那他最终也会变得不懂礼仪。如此一来的话,他很可能就会变成一个平庸的人,不能担当大任啊。”
“如果殿下决意要这么做的话,那么我定会全心全意地支持。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说到中殿的请求,除了那一个还会有别的吗?是要朕赦免旼花公主吧?”
“已经过去三年多了。我听说在她身边照顾她的闵尚宫前不久也去世了。如果想让许义当陪童的话,就把孩子的母亲还给他吧!”
暄快速地离开烟雨,态度坚决地说:
“许义正是由于不是公主培养起来的,所以才会成为现在的神童!”
“不管是多么端庄稳重的孩子,难道连想要见自己的母亲的内心也要那样稳重吗?我觉得旼花公主已经从身心上都对自己犯下的罪孽醒悟了,为什么还要有这样的惩罚存在呢?如果仅仅是对犯过错的人所犯的罪过进行惩罚的话,那么惩罚的意义又有多大呢?但是如果对犯过错的人进行惩罚是为了让他不再次犯错的话,那么惩罚的意义才能得到全部的体现。现在旼花公主已经得到了求得原谅所必需的足够的惩罚了。她一定早已彻底醒悟了,只有殿下才能够原谅她,给她重新做人的机会,所以……”
暄刚要回答,就听到了外面车内官催促他的声音,让他现在赶快到偏殿去。所以,殿下对烟雨说“外面冷就不要到外面去了”,说完之后就走了出去。
走出去后,暄并没有穿上台阶上的鞋,而是转过身快速地又跑进了屋子里,并且在烟雨想要站起来之前,暄弯下腰,用手捧起烟雨的脸,在烟雨的眼睛、鼻子、脸颊、额头、下巴上全部用嘴盖上了印章。最后,暄在烟雨的嘴唇上留下了一个长长的吻之后,这才快速地跑了出去。殿下害怕翼善冠掉下来,他用一只手按着,然后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一口气跑到了思政殿,题云以及内官们也跟在他后面跑着。队伍之中的车内官则祈祷着:希望殿下能够明白,他已经老了,不能在这样随便跑动了。
炎没有说话。他觉得现在再拒绝做官就是对君王的不忠了。由于大妃殿要求把许义带来,所以炎这次带儿子来到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