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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小姐费尽千辛万苦找到地点,看到晓辉和丁晓光刚要过去就被两个司机拦下,他们现在充当的是保镖。
“小姐,你还是回去收拾下丁家公司里的乱局比较好。”载秘书小姐和晓辉来到这家医院的司机站出来轻声说道,里面的情况只看焦瑞松打丁晓光的光景他们也能猜个大概,丁晓光的花名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做保镖的可是一清二楚。
秘书小姐探头望望长廊的方向,神色焦急,丁晓光捅了大篓子,岂能是她这个小小的总经理秘书能“收拾”的?她推司机的胳膊:“司机大哥,你让我进去问问我们总经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好和丁家人有个交待。”
被叫做“司机大哥”的人面色略僵,面无表情地说道:“小姐,你还是回去比较好,若是打扰到我们大小姐的手术,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丁家人要交待?那不是他们能管的事。
秘书小姐还要再说,孙安邦从各处调派的一色黑西装保镖从电梯里涌出来,看到这里有个“闲杂人等”直接冷漠地说:“这位小姐,请你离开这里。”不等秘书小姐说话,他们就把她“清场”了。
秘书小姐被送到楼下后,望着楼上直跺脚,又想起办公室外的那滩血迹,她眼皮一跳,连忙打电话给可靠的人清理,她自己也匆匆跑回去。
保镖正在向焦瑞松简单地汇报工作:“大少爷,HK最好的妇科手术医生已经乘专机赶过来,预计晚上可赶到堪培拉。我们也联系了澳洲最著名的医生,马上就来了。”
焦瑞松口气冷冷的:“这件事先瞒着焦宅那边,爷爷年纪大了,不要惊动他。”
“是,大少爷。”保镖观他神色,见他沉默不开口识趣地退到一边打电话做各种安排。
晓辉吊起的心放下来,看一眼似乎与外界隔绝的丁晓光,又垂下头,双手紧紧纠缠成麻花状。
焦瑞松斜瞟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江初由神情尴尬,在诡异的气氛里莫名不安,焦瑞松和丁晓辉的关系非比寻常,这一点他看得清楚,莫名得心惊不已。半晌,他走到丁晓光面前低声说:“丁总,我先回公司一趟。”他看一眼如雕像一样僵硬沉默的丁晓光,微微叹口气。
正要转身离开时,焦瑞松冷淡开口:“今天家姐的事多亏江先生帮忙,他日我再亲自道谢。”他笔直地坐在长椅上对站着的人说道谢的话。
江初由停住步子,礼貌地转身说道:“是分内的事,焦先生不必挂心。”他看一眼同样如泥塑的晓辉,转身离开,公司今天才起死回生,再不补救,焦瑞松伸根指头就能把他们连日来的努力瞬间摧毁。当然,即使他补救,明珠想要压死整个DEM也不是难事。江初由只是不想坐以待毙而已。
晓辉也深刻地认为自己现在就是泥塑的菩萨,自身难保。为丁晓光的担心只是一瞬,她最担心的还是焦娇。正想着,手术室的门拉开,两名全身无菌服只能看到蓝眼睛的护士脚步匆忙地走了出来。
晓辉不自觉地站起来,焦瑞松坐着没动,眼中的紧张一览无余,丁晓光抢先一步抓住护士的手紧张地问道:“怎么样?我太太什么时候能出来?”说着,他松开护士的手,准备闯进手术室里。
护士拦住他,严肃地训斥道:“这位先生,您现在还不能进去,我们正在尽力救治,请您不要妨碍手术。”
丁晓光不听,一心要闯进去,晓辉冲上来狠狠拽住他的胳膊,生气地叫道:“丁晓光,你害她还不够?!”
丁晓光的身体僵在原地,突然抱头蹲下来,声音闷闷地从膝盖处传出来:“都是我的错,娇娇,娇娇,我该怎么办?”他恼恨地抓自己短短的头发。
晓辉心里一疼,这个人再怎么对不起他的妻子,可是他对自己是绝无仅有的好,光明正大处处维护自己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大哥,大嫂会好起来的,我们先坐下来,耐心等,好不好?”她心里矛盾极了,可看到丁晓光痛苦的样子又不忍心斥责他。
☆、第075章 你不能再心软
两名护士一位脚步匆忙地先走了,剩下的那位看看蹲在地上的丁晓光,心有不忍,低声说道:“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我们正在抢救她腹中的胎儿。”说完,她紧跑几步追上前面的护士。
焦瑞松眼色一动,他头微动,几名保镖迅速守在手术室外。
丁晓光听了护士的话眉头稍微展开,神情不是那么抑郁了。晓辉叹口气,也有些庆幸,把他扶到长椅上坐下:“大哥,先歇会儿。等大嫂醒过来,我们就去看她。”
丁晓光像个孩子一样不断点头,口中“嗯,嗯”两声,听话地坐下来,双眼紧紧盯着那扇大门。
焦瑞松身形不动,眼底有丝厌恶滑过,神情漠然。
两名护士回来时受到女保镖的严格检查,护士又惊又怒,可里面的病人还等着救治,她们丢下一句:“等手术过后,我们一定会去投诉你们!”
护士进去后不久,焦瑞松请的医生也到了,双方只互相点头,医生便急匆匆进了手术室,不到一刻钟,医生走出来扬声说道:“焦先生,你的姐姐需要输血,可是医院里的存血不够了,你——”
他话未说完,焦瑞松“腾”一声站起来说道:“我们是亲姐弟,我曾经给她输过血,医生,不用再检查了,直接用我的血。”他冷漠地盯一眼呆怔的丁晓光,大步跟在医生的身后。
焦瑞松话里的意思晓辉听得很明白,她呆呆地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丁晓辉的人生是悲剧,那么,焦娇的人生不遑多让。
焦娇整整抢救了四个多小时,外面等待的人焦灼不安,丁晓光坐不住,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口中不断小声念叨什么,形状如一个疯子。
晓辉被他晃得眼晕,想要让他停下来,可丁晓光的忧心如焚不是装出来的,他的忐忑总要发泄出来。她偶尔会看看焦瑞松,可焦瑞松就像老僧入定一样,不说话也不动,只有眼皮时而眨几下证明他没化成石像。
终于手术室门再次拉开的时候,焦娇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面孔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翦水瞳眸紧紧闭合,双手上吊了输液瓶。
丁晓光跟在病床床后,不停地呼唤:“娇娇,娇娇……”焦瑞松一把推开他,丁晓光再次倒在地上,爬起来追在他们身后去了加护病房。
看到焦娇终于被推出来,晓辉追了两步,焦瑞松的面色太过阴沉吓人,她顾不上摔倒的丁晓光,抓住最后一个医生的胳膊,着急地问:“医生,我大嫂,她怎么样了?孩……”她没脸说出孩子这个词,只焦灼地望着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擦擦脑门上的汗水,呼吸一口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空气,说道:“小姐,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过了危险期,不久便可苏醒,可她腹中的孩子需要好好调养,病人不能经受一点刺激。”
他暗示得很明显了,神色不明地看一眼晓辉,问道:“小姐,希望你提醒一下病人的丈夫,他的妻子已经流产过两次,很容易习惯性流产。希望他和病人的其他家属能……好好照顾下病人的情绪。”前面有医生在唤他,医生受他一记冷眼,收回了要说的话,不等晓辉再问,他抽出自己的手臂,连忙跟去了加护病房。
晓辉脑子里回荡着“习惯性流产”几个字,如万马奔腾踩踏而过,她头皮一阵阵疼痛,天之骄女焦娇怎么会活成这样的?来不及细想医生的未尽之语,她急匆匆到了加护病房,门口站了几个保镖拦下她:“焦太,医生说过,大小姐需要静养。”这是焦瑞松的命令。
她一怔,看到站立门口神情颓然忧伤的丁晓光,又沉默地低下头。今天就像是约好了一样,她怂恿焦娇去她从不去的DEM,刚好让她看见了丁晓光不堪的一幕,接着焦娇差点流产。从外人看来,就是他们兄妹俩计划好了把焦娇气成这样。
焦瑞松这是在惩罚他们两人吧。
晓辉再次对丁晓光无言,丁晓光是炸弹,她就是导火索。事情的出发点不重要,过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
“大姐,你醒了!”焦瑞松感觉到手中骨节苍白的手动了动,他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惊喜地叫道,紧紧盯着焦娇的脸。
半晌,焦娇睁开沉重的眼皮,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沉闷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迷茫地轻声道:“我怎么又到这个地方来了?”
“大姐……”焦瑞松心里一痛,忧心地轻唤。
焦娇转转眼珠,往声源处望去,看到了一脸疲惫担忧的焦瑞松,他脸上冒出青黑的胡渣,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眼角还有血丝,看起来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