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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瑀把他的脸掰过来,细细端详。看着他明澈的大眼此刻满是迷茫,轻轻一叹,“傻孩子。”
把他带到自己的胸口,“它会告诉你真正的答案。”
一下一下沉稳的心跳,仿佛真的给了他驱走阴霾的力量。渐渐的,他的心重归宁静祥和。
等他做好心理建设抬起头时,躺在地上的人呼吸绵长均匀,显是已经睡着了。
慕容晓痴痴凝望着她的睡颜,心中低低一叹。
这样也好,他本就不能与她长相厮守,早日认清现实,也好比日后难断这份念想。
西方霞光已将半个天际染红。
王瑀这一觉睡得极其香甜。
等她睁眼时,就看到一双无限温柔的双眼。
迅速起身,在潋滟红唇上偷了个香。看他娇嗔的样子,心怀大畅。伸了伸懒腰,拍拍肚子,“饿了。”
慕容晓“扑哧”一笑,“想吃什么?”
王瑀真的托腮想了起来,“嗯……水晶肘子、酥乳鸽子、麻婆鸡……”
慕容晓听她絮絮叨叨说了十数样,竟然全是肉食,实在忍禁不住,捶了她一拳,“你是猪投胎呀。”
王瑀接住他的小粉拳,就势吻了一口,眼中笑意盈盈,“真正想吃的又吃不到,只能拼命填肚子呗。”
慕容晓见她眼眸深处真的有细小的火苗簇簇跳动,吓得低了头,一声都未吭。
王瑀苦笑着摇摇头,看来征途漫漫。
过来抱住她的腰,在他耳边轻轻低语,“什么都不要想,一切有我。”
慕容晓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不由一涩。半晌方点点头。
夕阳西下,把相互重叠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等两人回城时,杂乱的大街已安静了许多,只余铁甲士兵在来回巡逻。
带队的队正见到王瑀,手扶佩刀,脚跟一碰,“见过大人。”
王瑀微微颔首,淡淡问了一句,“有可疑情况吗?”
队正恭敬回答,“一切正常。”
“小心戒备。”
“是。”
慕容晓听着她清冷淡漠的声音,心里偷偷暗笑。如果她的那些无赖行为要是让手下的兵看见,不知道她们还会不会露出这样又畏惧又倾慕的表情。
越往前方走,遇到的士兵越多。慕容晓总觉得她们在行礼之前总会先偷偷的打量自己一下,脸上微赫,人就不自在起来。
王瑀只觉怀中人动来动去,不禁放慢了马速,“怎么了,晓晓?”
慕容晓嗔怨的看了她一眼,语气中不自觉的就带出来些许撒娇的意味,“我要下去。”
王瑀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使小性子的摸样,只觉他眉眼之间俱都生动无比。心知肚明他为什么别扭,反而故作恍然,“想要上如厕?”环视四周,扭转马头就往西北走。
慕容晓大窘,连忙抢过缰绳,“你干什么的?”
王瑀一脸不解,“我猜错了?”
慕容晓恨恨的看着她,这个人!眼睛里面分明闪着促狭的光。
王瑀大笑出声,轻轻一磕马腹,“大白,回家喽。”
十字街上,李家烧饼的招牌斜斜掉了一半。
一个衣不蔽体的男人就躺在招牌底下。
“爹爹,爹爹……”七八岁的小女孩趴在他身上,哭的声嘶力竭。
家家都是大门紧闭,只有炎热的风扫过,刮起几片地上破碎的纸屑。
慕容晓在马上看到这幅情景,心中一酸,对王瑀恳求道:“去看看,好不好?”
王瑀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男子,见他面容青紫,满脸血污,显已死去多时。又见慕容晓满眼怜悯之色,不忍拂他的意,轻轻打了个呼哨,照夜狮子白立时停蹄。
慕容晓不待马停稳,就从马背跳下,急步走到小女孩的身后,“小妹妹,别难过了,哥哥可以帮你。”
哭声真的停了,一个稚嫩的童声圆润动听,“哥哥,你真的、要帮我吗?”
慕容晓闻声一怔,脚步不由自主的缓了,这个声音——
小女孩已经转过身来,一双大眼点漆一般,满脸笑嘻嘻的,哪有半分悲伤之色?
慕容晓心中大骇,只来及大叫一声“王瑀!”小女孩白胖胖的小手已向他抓来,还是那个娇嫩嫩的声音,“哥哥说话不算话,我要打你屁屁。”
慕容晓眼睁睁的看着她红润的指甲迅速变黑变长,一股腥臭扑面而来,他拼命闪身后退,爪影却如影随形。
尖锐的甲尖已离他面上不堪一寸。
“咻”,匹练一般的月光自远及近,转瞬到了跟前。
小女孩“咯咯”几声娇笑,后退几步,拿嫩嫩的小手刮了刮脸,“两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羞羞羞。”
秋水月光遇墙消散,只余“笃”一声轻响,剑身齐根没入墙体,三色剑穗仍不停轻颤。
王瑀长剑脱手之后,人已飞掠而至。拔出秋露,逼退了小女孩的攻势,把慕容晓往外带去,“去找人。”
小女孩被王瑀逼得手忙脚乱,哇哇大叫,“爹呀,你再不醒,你的心上人就跑啦。”
地上的男人果然睁开了眼,眼里一片讥诮冷酷之色。
王瑀一看那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心中大叫不妙。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身上乌黑脏污的地方竟然飞起几十件暗器,全都打着旋儿向慕容晓飞去。
漫天的暗器,有的甚至细如牛毛,在霞光映照下,都发着冷幽幽的暗紫光芒。
街心上,慕容晓素衣委地,黑发飘散,迎着漫天的暗器,目光只是看向了王瑀,既有温柔眷恋,还有淡然平和,只无丝毫惊惧。
七花七虫相思蛊(二)
眼看着那些暗器或旋或转,带着尖锐的风声破空而来。慕容晓的心里竟然一片平静。
在生命中的最后时刻,每个人都会有留恋的东西。
而他此刻,只怕成为她的拖累,恨不得即刻从原地消失。
心里也有隐隐期盼,若真的这样死了,她应该能记住自己一辈子吧。见他不惊不惧,看向王瑀的眼神柔的堪比三月春风。交手的三人面色各异。
电光火石。
一声清啸,两声闷哼。王瑀身如鬼魅,已从两人缠斗中脱身而出。
秋露一牵一引,荡去大半暗器。身形一展,已牢牢护在慕容晓前面。
王瑀含笑仗剑而立,“花寨主,别来无恙?”
装死尸的人脸上一片青肿,表情麻木。但一双眼睛斜斜挑起,却是蕴藉风流。闻言冷冷一哼,声音阴柔低魅,“王瑀,你不必逞强。身中我三枚丧魂钉,黄泉之路也就不远了。”
王瑀止住身后急欲探查她伤势的慕容晓,神情依旧镇定自若,淡然一笑,“想知道我伤的怎样,不如花寨主亲自上来试试。”
小女孩灿灿一笑,“好爹爹,你再不动手,那群疯狗闻味儿可就要追过来了。”
花无伤似是对她颇有忌惮,话也未说,长鞭一卷,抖落无数光圈,向着王瑀兜头套来。(文-人-书-屋-W-R-S-H-U)
一寸短,一寸险。
王瑀手中秋露虽是神兵,应付长鞭却在距离上大大吃亏。王瑀又担心慕容晓,只守不攻,凭秋露之利与她长鞭互相周旋。数息下来,肩膀上便被黑鞭重重扫了一记。
慕容晓用手强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落,视线之中只有眼前一片模糊的白衣。
小女孩忽的朝慕容晓甜甜一笑,两只大眼睛又黑又亮,柔声说道:“好哥哥,大人在打架,我害怕,你带我去旁边玩好不好?”
慕容晓情不自禁的看向她的眼睛,只觉得她一双眼睛就像两颗明亮的小星星,一闪一闪的,说不清的无邪可爱。里面犹含着一泡眼泪,似有无限委屈。心神一动,就想伸出手去。
“晓晓。”王瑀一声断喝。
慕容晓听出了她声音里的焦急担心,恍然一惊,才发现自己已经离了王瑀两步远。
知道自己差点被对方惑了心神,不敢再看小女孩的眼睛,忙退到王瑀身后。只这一分神的功夫,王瑀腰际又被鞭子扫过,衣服绽裂,雪白的肌肤上一道乌黑的鞭痕。
小女孩冷冷一哼,也加入到了战团。
眼看情况越来越危急,慕容晓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从腰际拿出一个天青色八吉祥纹的小瓷瓶,倒出了一枚密封的很好的蜡丸,含进了嘴里。
一双沾染了泪水更显得黑白分明的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王瑀。看着她动作越来越慢,招式也越发狠厉。横掠刺挑,招招搏命。
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便死。
若真有来世,我唯求苍天让你我转换性别。换我去为你冒险,去为你拼命。让你像我一样,只仰望着一个背影就会觉得如此心安。
“噗”,剑入肩膀。
“嗤”,爪过留痕。
花无伤二人越战越是心惊,明明只是一个人,身负这么多处伤,却依然战意不减。招招从你意想不到的地方攻来,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咄!何人在此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