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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绍感动的看着杨容姬,没想到她将父亲看的如此之重,也不愧父亲这些年呕心沥血为天门所做的贡献了。
福伯慌张的上前,“大小姐,夏侯公子来了!”
自从杨容姬回到洛阳,还真是没有见过夏侯湛呢,“快将人请进来吧!”
夏侯湛进来,看到屋子里这么多人,也知道他们是为嵇康的事情烦忧,只怕是他带来的消息会让他们更加忧心。
如果此时不说的话,恐怕是来不及了,“容姬,快去菜市口看看吧!司马攸下令斩了嵇康!”
“什么?!”杨容姬猛然站起,怎么会这么快?着急的想要跟着夏侯湛一起走出去,嵇绍早已冲了出去。
潘岳拉住了杨容姬的胳膊,“你就这样去能干什么?”
杨容姬回神,是啊!自己这样去能干什么呢?难道要和司马家族完全翻脸吗?可是嵇康他…“不行,我要去救嵇康,司马家这次是明着撕破了脸面,我就是带着天门的人劫了他的法场又如何?”
无名一个手掌将杨容姬劈晕了过去,“她现在已经失去了分寸,你们看看要怎么办才好?”夏侯湛愣愣的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
潘岳淡淡的说道:“你说说看!”
“嵇康曾经是太学的讲师,让裴青将太学的学生都带出来,司马家纵使再大的权势,也不敢当着三千太学学生的面子杀了他的!”夏侯湛淡淡的说道。
潘岳不置可否,这个办法也要看人,对于司马攸,他不认为这个办法管用。
嵇绍折了回来,听到有办法,着急的说道:“那就赶紧让裴青去请太学中的人过来,午时三刻,希望还赶得及!”
潘岳将杨容姬平放在床上,在他眼里,谁都没有杨容姬重要,无论夏侯湛所说的那个方法有没有用,他都不会让杨容姬冒这个险的,司马家族,以后再找他们算账!
今天的菜市口格外热闹,看到囚车驶过大街,众人才知道今天有人被问斩,可是那人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了样子,看了好久才认出那就是才华横溢的嵇康,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嵇康犯了什么罪?”有人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啊!”身边的人疑惑的说道。
“听说是为朋友做伪证,他那朋友也太混蛋了,强暴弟妻,还反咬一口,听说嵇康在里面搀和了一脚,也不知道什么回事,这不就要被问斩了吗?!”也有人说道。
三千太学学员浩浩荡荡的从太学出发,包围了菜市口,裴青指着监斩官大骂:“嵇康是我们的讲师!他到底做了什么事罪及至死?还我们的讲师!还我们的讲师!”
低下的学员也跟着一起喊,他们是真心尊重嵇康的,这样伟大的讲师不明不白的死了,是他们的损失!“还我们的讲师,还我们的讲师!”
“反了,反了,这都反了!来人将这群学员都给我赶出去!”监斩官吓的藏到了桌子底下。
士兵虽然手拿刀剑,却只有数百人,哪里能压得住这么多太学学员?况且还有一个带头的裴青,他可是太学院长的孙子,谁敢动他?
嵇绍站在裴青的身边,看到这么多人一起呼喊,像是看到了希望,父亲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
监斩官没有办法,偷偷派人请来了院长,这才将裴青拎走,剩下的这群学员不足为惧,监斩官从桌子下钻出来,看了一眼太阳,“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嵇绍脸色大变,这狗官竟然敢不顾民意?三千学生顿时更加激愤,想要冲上去,可是士兵的刀剑适时的出手,顿时吓住了这些手无寸铁的学员。
嵇绍手中的刀瞬间出手,收割了最近一个官兵的脑袋,学员们一看出了人命,纷纷四下逃窜,士兵们看到仅仅是一个小孩子,顿时围了上来。
手中的刀不顾一切的挥舞,小小的人就像是浴血的修罗,刚出地狱中爬出来,一步一步走向嵇康的位置,琴声响起,增加了许多悲壮的感觉。
官兵们前赴后继的送死,嵇绍杀的手软,可是离父亲终究还有一段距离,一曲终了,嵇康从容赴死,嵇绍目眦尽裂。
天空是一片血红的,这一天嵇绍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可是他却始终够不到父亲的手,杀,杀,杀,就像是不知累的机器,手不停的挥舞。
直到刽子手手起刀落,父亲惨死在断头台上,嵇绍手中的刀才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父亲的尸体。
可是嵇绍停了下来,那些官兵却没有停下来,杀死了他们这么多兄弟,当然要付出代价,幸亏天门的人及时赶到,才将嵇绍救了出去。
也可以说不及时,因为嵇康死了,杨容姬看着嵇康的尸体,眼圈瞬间红了,她知道嵇康的结局,她知道三千太学学员求情根本没用,可是她却是还是没有能够救了他。
难道真的是历史不可改变吗?第一次杨容姬觉得自己的渺小,她什么人都救不了,就像以前的老夫人,现在的嵇康。
杨容姬刚刚醒来就带着天门之人去了菜市口,可是只带回了嵇绍,众人没有回杨容姬在洛阳的别院,直接回到了天门山上。
司马昭以前的命令,天门山方圆十里的土地都归天门所有,杨容姬回到天门山后就下令,将十里的范围封锁,看见士兵格杀勿论。
杨容姬是真的恼了,司马家族既然敢这样做,她就是反了又如何?
潘岳也只是看着疯狂的杨容姬不说话,她已经撂下了狠话,谁要是劝她,就别怪她六亲不认!就是无名和红梅都不敢乱说话。
嵇绍回来后,一直是神色恍惚,昔日的意气风发全都消失了,意志消沉,杨容姬看着这样的他也止不住落泪。
“大姐姐不哭,父亲一定不会怪大姐姐的!”嵇绍看到杨容姬流泪,也落下了泪,他和父亲都是最早跟着杨容姬的一批人,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杨容姬哭泣,没想到这次杨容姬竟然哭了。
杨容姬抱着嵇绍,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宽慰的说道:“大姐姐没有哭,只是风沙迷了眼睛!”
嵇绍泪水像是决了堤,痛痛快快哭了一场,自从嵇康死后,他没有留一滴泪,嵇康下葬的那天他也没有哭,只是不吃不喝,像个失去了生机的布娃娃。
如今哭了出来,总算是好的,等到哭的累了,嵇绍才停下来,“大姐姐,父亲死了”
杨容姬点点头,抚摸这嵇绍的头,“以后你就跟着大姐姐!”
“嗯!”嵇绍哭着说道。
嵇康下葬的第二天,一个不速之客拜访了天门山,来人杨容姬也认识,嵇康所说的一生的挚友,山涛。
山涛见到杨容姬,惊讶的说道:“没想到你就是天门门主!”
看来嵇康至死都没有对山涛说出她的身份,杨容姬有些心酸,但还是说道:“不知先生来,有何用意?”
“这是嵇康以前写的信,他说只有他死了才能拆,你看一下!”山涛淡淡的说道,拿出两封信,自己一封,杨容姬一封。
嵇绍上前观看,激动的说道:“这是父亲的笔迹!”
杨容姬点点头,接着往下看,原来是嵇康上次入狱之前写下的遗言,信中交代了天门的大致情况,并说他死后,如果山涛愿意的话,可以接替他的位置。
“你怎么说?”杨容姬淡淡的说道,前面天门的情况显然不是对她说的,看来嵇康两封信应该是一模一样的。
山涛叹了一口气,“吾友毕生的志愿,如今也只能靠我来替他完成了!”
杨容姬点点头,嵇康看重的人不会有错,“山涛,以后你就管理天门的大小事物,麻烦你了!”
山涛看了一眼信,淡淡的说道:“我是为了我的好友!”
不管怎么说,嵇康死后,天门还是如同往常一样运转,没有丝毫的变化,如果说有变化的话,就是杨容姬对待司马家族的态度上。
天门以后的重心将放在天山上,杨容姬打算依照无名的安排,将天门建立在天山上,这样天高皇帝远,任谁也奈何不了她。
天门山只是作为天门对世俗开放的据点,不作为大本营。
嵇康死后一个月,司马炎才敢登门拜访,原因无二,不管这件事是因谁而起,但是世人已经将罪过怪罪到了司马家的身上,他作为司马家的一员,害怕还没有见到杨容姬,就被愤怒的天门众人打死。
一个月后,众人的怒气也平复了一些,杨容姬淡淡的看着司马炎,“不知司马公子来我这小小的天门有何事?”
多少有些迁怒的成分,虽然明知这件事怪不得司马炎,但是杨容姬还是没有一丝好气,谁让他是司马家族的人呢?
“对于嵇康的事情,我深感抱歉,我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晚了,司马攸年少不懂事,父亲已经处置了他,还请容姬消消气!”司马炎淡淡的说道。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