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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事情耽搁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小老板接过庄丽提的塑料袋,举在眼前打量了半天说:“哟,还用这一套呀,早就过时了!”他指给庄丽看墙上的新产品宣传画说,“用这套新产品吧,效果非常好,只要买这个系列的产品,终身免费给你做。”庄丽问了价钱,考虑了半天,同意了。小老板高兴坏了,喊道:“过来一个人,领庄小姐去做新产品吧。”他望了望马小波,马小波背过脸去看墙上李湘的发型广告——庄丽花钱从来不跟马小波商量,这次也不足为怪。
马小波见不得小老板那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他拉过把椅子,坐下来看电视。庄丽被服务小姐领进小隔间去了。小老板走过来跟马小波搭讪,马小波敷衍了几句,他不习惯跟没有共同语言的人闲扯,但每次陪庄丽来,都不得不忍受小老板乏味的盘问。小老板曾听庄丽说过马小波是个大公司首席策划,一个月可以赚到一万块钱,羡慕不已,看上去准备对马小波做个深入采访。马小波故技重施,借口出去买几份报纸,逃走了。临出门时问小老板:“我老婆多长时间能完?”小老板说:“怎么也得两个小时吧,主要是面膜做好后要让药物多渗透一段时间。”马小波说:“知道了,我很快就回来。”
关上铝合金拉门,马小波站在门口四下张望了一番,轻轻叹了口气,朝书报亭走去。没走几步,仿佛听见有人喊他,声音饱含惊喜和柔情。抬头一看,一位稍嫌丰满、皮肤白皙的少妇正冲他绽露着端庄秀美的笑容。
不认识,马小波没敢答腔,左顾右盼。对方在他眼前站定,略带羞涩地笑着问:“小波,你不认识我了?”从对方无可置疑的神情里,马小波判断出他们曾经可能是非常熟悉的人。因此,他从她的面容中也依稀分辨出一丝熟悉的影子,拼命地想把她从记忆的湖水里捞出来。但最终还是人家给出了答案:“讨厌,贵人多忘事,我是苏小妹呀!”马小波恍然大悟,可不是大学时的恋人苏小妹吗,梦见她无数次了,都是别人的形象,因此都把她原来的样子忘了。马小波叫道:“唔,你是苏小妹,我的天,怎么变成这样儿了!”苏小妹羞红了脸,捅他一拳:“讨厌,一见面就笑话人家,你不也胖了吗?”马小波“嘿嘿”笑了,心情彻底好起来,他终于可以认定,眼前这位美丽的少妇,的确是七八年前那个粘在他身边比小猫还听话的苏小妹。不过当年麻秆瘦的小女孩如今竟发福成了一个丰满的小妇人,真是人生如梦啊!见到苏小妹,马小波觉得自己再次高大起来,找到了男人的自信和力量。他知道,在苏小妹眼里,他永远是完美的,从她脸上腾起的红晕和起伏的胸脯就可以判断出来。
情人跟爱人是否可以互补(3)
苏小妹问道:“小波,没想到能碰到你,住在附近吗?”
马小波说:“不是,我陪老婆来做美容……”
苏小妹打断他:“老天,你的时间那么宝贵,怎么能陪她来做美容!你知道吗,你不是属于某个人的,也不是属于你自己的,你属于大家,你是大家的财富,谁也不能浪费这笔宝贵的财富,包括你老婆。”
望着苏小妹竟然有些怒气的样子,马小波得意地大笑起来:“小妹,你了解我的事业吗?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对我一无所知呢?”
“我并不了解你现在的情况,但我相信你,你有多大的成绩都不奇怪,因为你是最优秀的。”苏小妹蹙起眉头坚定地说,继而又柔情地笑了,“我关心的只是你的生活,你生活得幸福吗?”
马小波的心头飘过一丝黯然,但快乐的情绪马上蒸发了它,他问苏小妹:“我还行,你呢?你一直住在这座城市里吗?怎么今天才碰见你?”
苏小妹说:“不是,毕业后我回了成都,我老公来这里做生意,租了间房子暂时住了下来,就在这附近。”
“那你现在去哪里?”马小波望着她的眼睛。
苏小妹还是忍不住的要羞涩,可能不是因为两人以前的情分,而是因为她外表的变化。因此,她有点难为情地告诉他:“我去前面的美发厅。”
“你也去美容?”马小波开心地看着她。
苏小妹笑了,低下头去。俄儿,她又抬起头来,眼神闪烁语气坚定地说:“现在不去了,咱们去我家里坐坐吧,我想给你做点什么吃。”
马小波猛然有点鼻酸,他潇洒地笑着掩饰了过去,故作神秘地问道:“是不是你老公不在家?”
苏小妹脸上掠过一丝红晕:“他谈生意去了,明天才能回来。”
马小波不自觉恢复了当年风流倜傥的样子,假装惋惜地说:“可惜呀,我只有不到两个小时时间,够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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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妹羞涩地骂道:“讨厌!”她挽过马小波的手臂,几乎是在拉着他往前走。七八年前,刚进大学门槛的苏小妹就是这样挽着哲学系学生会主席马小波的手臂到处招摇,真个叫小鸟依人。一直挽到第二年马小波毕业。马小波觉得,如今挽着他的这条胳膊比过去的粗了至少两倍,当年娇小的四川妹子苏小妹走在他身边,轻盈得像没人似的,不扭头,看不到身边还有个大活人,而今眼角的余光里有很大的一片白影子,而且手臂上明显能感觉到一个人的体重。这让马小波觉得像跟一个陌生的少妇走在一起,有点别扭,也有点莫名其妙的冲动。
苏小妹却很坦然,就像挽着她法定的丈夫,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向苏小妹的住处走去。
艳遇往往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妙(1)
租来的房子很简陋,虽然是新楼房,却只简单地刮了一下大白,门窗还是原来简装的。进得门来,马小波随手带上了防盗门,想把房门也关上,犹豫了一下,没好意思。苏小妹兴高采烈地径直去了厨房,叫道:“你先看会儿电视,我马上就好。”
马小波打量了一下这空洞而苍白的房子,走过去坐进白墙下红色的沙发里,拿起遥控板来,打开对面白墙下的黑色电视机。
广告。
厨房里传来流水声。
忽然间,一阵莫名的激动袭击了马小波,使他的心跳“嗵嗵”响亮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望了一眼那扇半开的房门,透过防盗门上的栅栏,可以望见楼道里白墙上若隐若现的阳光。
为什么,为什么会紧张?区区苏小妹而已,自己以前的恋人,又不是跟别人的老婆偷情。
对于苏小妹,马小波是襟怀坦荡的,虽然曾在一起厮混了一年时光,但他给她保留了贞洁。他不能做得太过分,一来苏小妹是刚入校的小学妹,占她的便宜恐遭天谴与高年级女生的万指齐戳;二来当年马小波的确对苏小妹没有欲望,一个傻乎乎稚气未脱的小丫头片子,怎么也算不上是一个有魅力的性感女人吧。
可是现在马小波却紧张了,而且越来越紧张。这一切都来源于苏小妹的变化和她的陌生。或许从苏小妹方面,她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苏小妹,一辈子都是一个苏小妹,但马小波不能,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跟着一个少妇,趁人家老公外出的时候,来到人家家中,显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至少动机是暧昧的。
马小波抬眼看看对面墙上的石英钟,还有一个半小时庄丽就会完了。
他站起来,试图用参观来使自己平静,走到卧室门口站了站,看见了一张双人床,上面横卷着一床大被子;没什么好看的,马小波又踱向厨房。苏小妹正手忙脚乱地炒菜,围裙勒着她穿着紧身纯棉衣裤的腰身,胸脯高耸,丰臀挺翘。马小波心中“咯噔”了一下,感到了触目惊心:这丫头变得风韵无限了。苏小妹听到他进来,回头嫣然一笑,马小波又是一阵头晕。他尽量平静着自己的心跳,走过去站在苏小妹身后,在她头顶上方说:“我来吧。”苏小妹笑道:“你会吗?”马小波一笑:“在我家从来都是我炒菜,女人家炒菜舍不得下料,火也太小,纯粹是煮菜,不香;你见过几个名厨是女人?”
马小波正夸夸其谈,苏小妹却一把推开了他:“快走开,你怎么能下厨房?你以为你是一般男人呀,做家务!你怎么能炒菜和做家务?!”
马小波有点傻,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他在苏小妹心目中还是那样神圣,还是那个世界上最令人尊崇的男人。他不由拉开一段距离,望着得意地忙着的苏小妹,很明显,她为能为了马小波忙碌而兴奋,更为能让马小波很男人地袖手旁观而骄傲。马小波在感激之余,又有些感慨,其实,从他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