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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药好办,去年我们收缴了一批煤窑的油药,威力比普通黄炸药更猛,现在还在中队的库房里放着,保准三桶就够这帮狗日的鬼子兵喝一壶的。”
王金龙所说的油药实际上就是硝酸甘油,也叫液体炸药,硝酸甘油常温下呈黄|色粘稠状,有点像胡麻油,故民间称之为油药。
硝酸甘油性能奇特,用明火可以点燃,但不发生爆炸;如果遇到剧烈撞击,则会产生强烈爆炸,其威力远远超过同等重量的TNT爆炸所产生的威力。
问题迎刃而解,大家自然高兴,争先恐后地下湖扎鱼,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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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离他们约有三四百步的地方传来一阵大树被剧烈摇动的声音,四人迅速抓抢、上膛,然后蹑手蹑脚朝大树潜了过去。
大树跟前的情景让他们几个目瞪口呆!
只见两只硕大的黑熊各扒在一棵高大的栗子树上,拼命地摇着树,一搂粗的栗子树被它们摇得东倒西歪,摇一会儿,然后从四五丈高的高处重重摔下,每只熊的体重足有七八百斤,摔下后巨大的冲击将地上的腐叶泥土激起老高,然而两只熊甩甩头又笨拙地爬上树去,再重重摔下。
熊们仿佛乐此不疲、周而复始。
这是熊冬眠前必作的功课,它们吃饱了、喝足了,通过这种方法进行消化,然后再大量进食,有助于它们在皮下积累厚厚的脂肪,猎民称其行为为“墩膘。”
两只熊似乎也看见了他们,但它们正忙着,哪顾得上搭理这四个人,在这里,没有东北虎那样的巨型猛兽,这些黑熊就是名副其实的山中之王。
四人相互一顾,举枪从不同的的角度瞄准黑熊的头部,然后几乎同时扣动了扳机,两只黑熊在树上向空中一弹,然后重重扎向地面,这次它们再也没有起来。
继宗拔出刀来到中弹的两只熊前,两只熊还在喘息,他用刀对着熊的颈椎猛刺下去,熊刚才还缩成一团的身体顿时摊了开来。
本来就对打黄羊、狍子失去兴趣的大家,意外地打到了黑熊,着实令众人欣喜。
继宗熟炼地砍掉八只熊掌交给占魁,又顺着刀口将整张熊皮囫囵剥下,继宗还趁热吞了一只熊胆,另外一只给谁谁都不吞,然后割下几大块胸脯上的肉放在火上慢慢烤熟。
在这个季节,熊由于吃了大量的松子、核桃、毛栗子等果实,所以烤熟的肉里面有一股淡淡的干果香味。
又是一番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场面。
第八章 狙击(2)
入冬在即,各据点的鬼子也开始忙活着储备漫长的冬季必需的冬装、粮草和取暖用的燃料。
小岛这几日如同被驴操过的母猪一样,烦躁不安地跑来跑去,大声的咒骂着手下的士兵和军官,一边不停地对联队迟迟不发冬季服装而牢骚满天。
他决定再次派接替渡边任军需官的片山带人去县城催办冬装之事。
他那里知道,从奉天出发的整整两列冬装专列还没到山海关就被南满游击队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原来库存的冬装优先配发给前线部队,他们属于二线部队,所以迟迟得不到冬装。
片山带着十辆大车、两小队鬼子刚出发,王金龙这边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们四人在片山带人走后一小时来到田家咀。
王金龙共带来六桶硝酸甘油,两桶一组分三堆放在路边,用蒿草伪装好后四人迅速隐弊在残垣断壁后边,各自选择了最佳射击位置后看看时间还早,四人搂了些干草放在墙后然后美美地躺在上边抽烟聊天。
片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联队原来的军需官去满州出差,临时顶替他的是片山的同乡山崎,一阵寒喧之后,山崎便将原本准备配发给山里据点的冬装发给驻柳林镇的据点,片山感激得几乎要哭了。
出发前,小岛那暴跳如雷的样子,让他感觉到这次如再领不到冬装空手回去的话,小岛有可能集合全大队的鸡奸爱好者对自己进行轮奸,想到那些因肛门括约肌严重受损、走路如板鸭的战友,他有些不寒而栗。
现在好了。
回柳林镇的路上,他躺在第三辆大车上松软的被服堆里得意地想着。
此时的他,已全然想不起同情那些在地上气喘吁吁步行的罗圈腿战友,这里面有几个正是令他望而生畏的板鸭武士。
看着他们那滑稽的走姿,有几次让他差点笑得背过气去。
田家咀要到了,片山远远看到了田家咀那已经残破但依然很高的寨墙,过了田家咀,再有不到一小时就可以回到柳林镇据点了。
意识己渐渐有些模糊,马车有节奏的晃动和声音让他昏昏欲睡。
车队过来的声音早被隐藏在墙后的王金龙四人听见,大家立刻回到各自的射击位置上去,按照事先的分工,张胜打头辆车的马匹,其余三人打硝酸甘油桶。
日军的粮草车队稀稀拉拉的足有四十米长,押运的两个鬼子小队加上勤杂人员共有八十多人,他们分成两列,左右夹持拱卫着粮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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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鬼子东张西望、煞有介事的样子,张胜扑哧一笑。
从这里到官道大约有三十多米,且居临下,视野开阔。
此时已是下午,太阳已经到了他们身后的山梁上,他们的隐身处刚好在身后大山的阴影里,正面的鬼子如果朝上望的话正好是逆光。
山风鼓荡着松涛声涌出山谷、急急地向山下猛烈吹去。
鬼子的车队已全部进入到正面,大家稳稳地拨开“中正式”步枪上的保险,顶上膛火,用标尺牢牢套住各自的目标。
啪————张胜的枪率先击发,“中正式”步枪击发时那特有的沉闷声划破了山谷的宁静,头辆车驾辕的马应声而倒,车立刻倾覆。
鬼子还没来得及惊愕,后边的三声枪响以及随之而来的巨大爆炸声瞬间将他们推入到地狱般的灾难当中。
距离三个爆炸中心十米左右的地方已空无一物,一切都被催毁,只有满天的飞絮和鬼子残缺的肢体不断把从空中坠下,稍远一点的车辆和人员也在冲击波的作用下,倾倒在地,同时,车上的冬装业已被引燃,受惊的马匹纷纷拖着残破的车辆疯狂乱跑,撞、碾、踏翻了不少刚想爬起来的鬼子兵。
幸存下来的三十多个日本兵像瘟鸡一样没头设脑地乱跑着找地方隐弊,哪儿有地方隐弊啊,等大家好不容易爬进刚才爆炸造成的大坑中时,又被寨墙后的射手击毙了十几个,只剩下二十来个人了。
趁着鬼子这一阵慌乱,哥四个着实过了一把弹无虚发的瘾。
鬼子们比黄羊、狍子跑得慢多了,体型又比兔子、野鸡大多了,在这哥几个的眼里,日本兵们简直就是站到哪儿等着挨枪。
继宗用枪瞄准一个迈着O型腿疯狂奔跑的鬼子兵搂了一枪,子弹从他的右侧太阳|穴进入,从左侧的面颊穿出时顺便将他的左面颊轻松卸下,这个鬼子兵在中弹后身体猛然一僵弹起,在惯性的作用下,这个已经失去了生命的鬼子完成了一个日式跳远运动起跳的动作,所不同的是落地时他采用了咀先着地的奇怪姿势。
占魁击中的鬼子最为搞笑,子弹有点偏,从侧面击中了鬼子的后脑勺,可能是小脑受伤的缘故吧,他的平衡能力受到了极大的损害,他如同被剁掉头的鸭子一样在原地拼命地转着圈跑,他自己还感觉跑得飞快,要不是占魁又补了一枪的话,他可能一辈子就这样转着圈跑下去。
最夸张的要数张胜击中的一个鬼子,这鬼子被击中后应声倒地,可奇怪的是,好一阵子他的双手还在不停的拍着地,仿佛一个趴在地上号啕大哭、拼命拍地的老娘们那样,嘴里好像还在不停地嘟囔着:“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
王金龙久经战阵,对战场上发生的所有一切稀奇古怪的事都习以为常,他冷静地瞄准、射击,然后又瞄准下一个目标。
活下来的这二十多人都是战场经验极为丰富的老兵油子,听枪声,判断出对方只有四个人,他们松了口气。
当他们探出头准备反击的时候,挂在山头上明晃晃的太阳刺得他们睁不开眼,刚想缩回头去,对面枪声就响了,又有四人头被击爆,他们像弹簧一样跳了一下就无声地倒了下去。
躲在坑里的鬼子已经意识到对面的四个人都是一等一的射手,刚才中枪仆地的四个士兵均为前额中弹,鬼子们相互看了看,大家都意识到今天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从张胜开枪到现在,大约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