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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候上街,那就是被大大小小的同情目光沐浴的活靶子。
“可惜啊可惜。”小高一边摇着脑袋,一边保持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出了门。
而我则捏着他给我带来的印着不同名号却刊登着同一头条的八卦杂志,无比郁闷。
“诶哟,这是怎么了?这房间都阴得能下雨。”温婉的声音刚落,一个美丽的少妇就撑着肚子,在丫鬟小心翼翼的服侍下进到房间里来。
我瞥了一眼那依旧平坦的肚子:“才两个月而已,不用这样吧。”
花花依旧保持温柔的嗓音:“风说了,还是小心点好。前三个月,孩子最小气了。”
我终于忍不住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娘诶,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我很不习惯。”
花花不置可否。而在一旁小心地扶她坐下,又立马打开扇子给她扇风的寒塘开口说:“大郎说了,怀了孩子就该有母亲的样子,不然教坏肚子里的小郎君那可不好。”
“哦,他怎么知道一定是男的。”
寒塘自豪地说:“不管是小郎君还是小娘子,容貌出众、百里挑一那是跑不了的!”
花花听了吃吃地笑起来。我酸溜溜地吐槽:“寒塘,以前在这里你可从来没这么维护过我,真是让我伤心哪~”说罢我捧着胸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花想容忍不住,发出了熟悉的豪爽笑声:“程子语,你就嫉妒吧。”
寒塘立刻在旁边提醒:“娘子。”
花花闻言立刻收起大笑,拿手帕掩住嘴角,眼波婉转地看着我:“子语,你也别太伤心,回头再有像寒塘这么贴心的丫鬟,好好教就是了。”
我无语地闭上眼睛:看不下去啊看不下去,林涧风,你把我的花花还给我!!!
说笑完了,花想容一本正经地问子言的归期。我把杂志放下,随手拿起一本书,边翻边道:“还定不下来。那八万人要入关、要清点登记、还要确保他们安分各自回家,这么大的工程,一两个月肯定做不完。”
她听罢有点担心:“那明年上巳之前能赶回来吗?”
我才发现拿起的是子言的一本兵法书,上面还有他密密麻麻的批注。
“不知道啊。”知道花花担心我们的事日久生变,便安慰她道,“但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圣人玉口金言,难道还会对我们这件小事出尔反尔不成?”
“我不是担心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吗?别的不说,适龄的贵主郡主县主里你敢保证没有对他有意思的?到时她们若有个大胆的请圣人降旨赐婚,圣人还会为了你不成全自家人?”
听着花花的话,兵书上那些俊秀的字迹突然变得有点刺眼起来:“如果圣人真为了顾亲情而毁诺,那也是注定的事,没有办法。”
花花见我这样有点生气,随即又想起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努力把心情平复下去。喝了一口水,她突然冒出一个馊主意:“要不然,你去那边找他?”
“啪。”寒塘的扇子摔到地上。
我也被花想容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刚下意识地想拒绝,却看见子言的脸隐隐约约在书页间浮现,一时间我发现,我对他的思念竟是如此的强烈。
看我愣愣地不说话,花花看不清我的想法,索性闭上嘴,让我好好想想。
许久,我沙哑着声音开口:“先让我想想吧。”字句飘渺,昭示着主人无根的思绪。
花花拍拍我的手,什么话也没说。
心知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出答案,我想改变下屋里一直有些沉闷的气氛,便站起来走到里屋,一会儿又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梳妆盒。
我打开盒盖,将盒子推到寒塘面前:“你要成亲了,我也没什么好送,想着也许能帮忙在你做新妇那天打扮得漂亮些,就挑了几样首饰,你看喜不喜欢。”
盒子里面有发簪、发钗、耳环、项链、镯子、戒指……整整齐齐的一套,静静地躺在细腻的红绸上,在天光下反射着温润的光泽。
花花指着那些饰物,夸张地叹道:“天爷呀,我朝女子崇尚简朴,连那些望族家的娘子们也鲜少把这堆东西全部戴上身,快说,你程二娘是何居心。”
我笑着看她又说又演的,也配合着应道:“娘子你可冤枉我也,小女子先前已经言明,这是送嫁的饰物,婚礼一生只有一次,奢侈一点无妨。”
可惜,我没有花花的功底,她那边还绷着听我说呢,我自己已经笑将起来。
寒塘被我们一来一回取笑得满脸通红,又不敢出声,怕一出声会被我们打趣得更加厉害。
闹完后,我把嬉笑的表情收起来,把盒子又往那边推一点:“收起来吧,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寒塘看看我,又看看花花,看到我们鼓励的笑容后,她才鼓起勇气接过盒子,恭敬地一拜,说了声:“谢谢二娘。”
花想容一点我:“你呀,可真舍得。”
我又重新倚着又软又大的靠枕:“家里本来就不缺钱,《君子》“云衣”生意也不错,再加上人又少,多花点无所谓啦。”
闻得我那句“人又少”,花花不禁坐直了身子:“三郎的婚事现在是什么情况,看上哪家姑娘了没?”
我想起间谍案刚刚尘埃落定他和Jam就迫不及待地见面,子缄还彻夜不归,我笑着摇了摇头。
她“呀”了一声,连声说道:“那可怎么好,三郎今年二十,再不定好姑娘可真的没有了。我瞧他人气这么高,都没有哪家的女儿他能看得上眼么?”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花想容:“人家说女人一结婚就会以百倍的热情投身到媒婆的工作中去,以前我还不太信,现在看来确乎如此啊。”
花花一听,杏目一瞪,作势就要打我。寒塘急忙提醒:“娘子,孩儿。”
花花硬生生收回已经举到半空的手,娇媚地看了寒塘一眼,坐直了身体。
撑着脸看主仆二人的互动,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第三十四章 花开花落自有时
更新时间2011…8…31 21:36:38 字数:1608
就在我们开始讨论小孩子衣服的式样的时候,忘川快步走进来,着急地对我说道:“二娘不好了,今天兵部的马侍郎当着三郎的面问了阿占王子的生辰八字,话里话外似乎是想把妻子娘家的女儿许给他!”
消息犹如一颗十万当量的炸弹,把我和花花俱炸得从位置上弹起来,寒塘不禁在一边大呼“娘子小心”!
我向忘川追问详细情况,他细细汇报后担心地说:“二娘,听说三郎听了后脸色立刻就变得很不好,这件事你一定不能坐视不管啊。”
“你先别急,”我安慰忘川,又问,“Jam当时是什么表示?”
“阿占王子推说要回去算一下才能知道,把话题推回去后马上找借口告辞。”
“他们现在在哪?”
“两人都在阿占王子的住所那边。我是找借口回来的,虽然瞒着三郎做这种事不对,可是……”
“没关系,他知道后不会责怪你的,不用担心。”我安抚下忘川,开始紧张的思考。
Jam的反应说明他对马家外戚的女儿并不感兴趣,这点让我比较安心。但我随即想起当下摆在我与他面前的那个艰难抉择,之前由于间谍案的缘故我们皆无暇考虑,那现在呢?他是如何打算的?
一想到如果Jam决定回去而子缄伤心的情形,我的心开始不住揪痛。
权衡一番,我心里有了计划,便吩咐忘川:“你先回子缄身边,再带上一个人,那边有什么情况让人立刻回来通知我。”
忘川应了一声,匆匆走了。
我转回身,花花摆摆手站起来:“你先忙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送走花花,我重新在房里坐下。虽然担心子缄,但如果现在我过去反而会影响他们的沟通,只好耐着性子坐在屋子里,一会儿又换了衣服躺到床上,但翻来覆去十分烦闷。
又过了不久,我决定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先拿出些布裁几下衣服让心情平静下来,再反复告诫自己多想无益,不如安心等待。终于完全平静下来后,我拿出笔,写了个条子让丫头转交小高。
两刻钟后,小高就神速地出现在我的房间里。见我惊讶的神色,他神情自若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嗓子然后说:“我偷懒一天不行咩?”
“行……兵部侍郎大舅的女儿申悦,你了解多少?”
小高仔细地想了想,说:“好像年初才刚满十五,家里正操持着给她说亲。有消息称申家看上了那位波斯来的阿占王子。真不知他们家怎么想的。”他颇不以为然地笑笑。
“申家条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