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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韦府?”
“谋反案牵涉甚广,甚至有一些是朝堂上呼风唤雨的人物。不然,一个小小的馒头寨怎能经营十年之久,还装备精良、堡垒坚固?说句不好听的,时间再久一点,谁知道那会不会是另一个瓦岗。”
我的背上开始冒出细汗。
“也就是你们机缘巧合给他们都下了药,当时任上的知府又不是他们的人,才阴差阳错把那个地方给破了。但那慕容璞的势力盘根错节,馒头寨被剿并没有伤他根本。再加上有外国的势力牵涉其中,所以圣人不得不谨慎行事。但你也要清楚:一,衣博士受伤的事情不可能瞒太久,一旦传开来很可能有各种各样的猜测和谣言,到时言官们的反应也很难预测;二,毕竟牵涉到某些能在圣人面前说得上话的大员,韦郎中又远在长城之外,即使圣人现在坚信你们对大唐忠心耿耿,未来……”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政治斗争本就不讲对错是非,只讲势力、实力。如果到最后争斗的结果是他们占了上风,圣人也不一定会为了你们和他们撕破脸,在逼不得已的时候,也许会弃车保帅。”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做声。
“本来圣人还以为能以和平一点的方式解决这件事,所以一直没有对外宣扬。但衣博士居然……真是欺人太甚!闺女,你们为国尽忠,在理上占了先,圣人现在偏向你们,在情上也占了先。你们不仅要抓住现在的有利时机,更要谨慎行事,千万不要在法上被人摆了一道啊。”
我起身朝魏爷爷深深一拜:“韦家在本朝素无根基,现在爹爹和兄长都不在京城,子缄又身负重伤,朝堂之上、圣人面前,请魏爷爷帮帮我们吧。”
魏爷爷脸上快速掠过一丝满意的笑容:“闺女,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我魏征一生秉实直谏,韦家忠心卫国,现在遭人暗算有难,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任那些小人猖狂。”
我的眼泪一颗颗滴在地板上,再次下拜:“谢谢魏爷爷。也请魏爷爷在圣人面前帮我们说一句,不管发生什么事,韦家对大唐始终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子言和子缄能平步青云,背后最大的依仗不是爷爷外公,也不是韦爹,而是李蜀黍。而李蜀黍愿意给他们机会,固然是爱才、也看了故人的面子,但更多的,是因为子言和子缄若想有所作为,能依靠的人只有他。如果间谍案让他对韦家的实力起了疑心的话,示弱退让就是最好的方法。这场风波里,把生死全部寄托在他的手里,也许就是最安全的选择。
送走了魏爷爷后,虽然心急,但我知道现在绝对不能去找宋问,更不能让Jam知道子缄的伤势。我叫来管家,向他下了一道命令:“从即日起,府里闭门谢客,谁来都不见。”
我又找到林涧风,对他讲了魏爷爷的带来的话,然后又说:“圣人可能起了怀疑,你们行动小心点,万万不可让他知道墨影堂的存在。”
“我知道。”
“还有谁知道你们的事吗?”
“慕容璞和逐邸夷,就是汤念思麾下的组织。”
“慕容璞会拿墨影堂做文章吗?”
“暂时不会,圣人也没有摸清他的底细,暴露堂主的底牌也意味着暴露他的底牌,不到最后一步他不会这么做的。”
“那到了最后一步呢?一旦圣人知道你们的存在,韦家绝对万劫不复。”
“要么和慕容璞达成协议,我们力保他不死,保证不爆出我们的存在。”
“这样子相当给他一个把柄,还可能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绝对不行。”
“要么先下手为强,在圣人之前封住所有人的口。”
“可以吗?”
“风险很大,但可以做成内部自相残杀的样子,一旦成功,一箭双雕。”
“你们有把握吗?”
“不是生就是死,没有退路了。”
“那,念思呢?”
“你想办法与她取得联系,如果她愿意与我们合作,那是再好不过。但是有件事,我必须先告诉你。”
“你说。”
“汤念思麾下的逐邸夷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间谍组织,她本人也是严衡之的好朋友,当年你离家出走的时候,她就曾受严衡之之托追踪你的行迹。
“什么?”我十分震惊。
“但她接受任务是在你们初次相遇之后,所以在西施客栈里,她不算蓄意接近你们。逐邸夷和这次的事件没有关系,所以与她结盟风险不会特别大。唯一的问题,就是她会不会站到我们这一边——在她与严衡之是好朋友的前提下。”
“衡之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他轻蔑地一笑:“谁知道呢,应该没有。但如果能落井下石,我相信他不会介意。就算这次韦家平安度过,他日后也会是堂主有力的对手。”
心被有关念思的消息震得隐隐作痛,但我已经顾不上了:“我们手上有什么筹码能促使念思和我们合作吗?”
“她似乎并不讨厌你。另外,她的未婚夫是秦离。”
“我知道了。”
第二十九章 相见
更新时间2011…8…25 12:41:29 字数:2316
回到房间,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脑子仍被今天接二连三的重磅新闻震得嗡嗡作响。思索良久,我掏出念思给的锦囊,按照上面的方式给她发了消息。看着碧碧青天上盛开的那朵红云,我默然无语。
当晚,念思如期而至。烛光下她的脸恍如初识时的美好,虽然我们都知道彼此再也回不到那个晚上。
张张嘴,我发现自己竟不知从何说起。
她也动了动嘴唇,但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好久,我们终是扬起笑脸向对方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仅此一句,从此远隔万水千山。
又是一阵难堪的静默,她最后主动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故作轻松地说:“咱们开门见山吧。你找我来,是为了安来丽那件事吗?”
我不是不惊讶:“你认识她?”
“外来的和尚要念经,怎么也得跟庙里的人打声招呼吧。”
我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你牵涉了多少?”
她笑笑:“放心,一声招呼而已,他们也没能留下把柄。”
我轻轻吁了一口气。
她看着我,目光灼灼:“你担心我?”
耸耸肩,我没答话。
她叹息一声:“真是孽缘啊。”
无言。
“说说你的要求,我看能不能答应。”她顿了一下,说,“就当看在秦离的面子上。”
“不要把墨影堂爆出来。”
“可以。”念思答得干脆利落。
我有点意外,不是没想过她能答应,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
她微笑着解释:“这件事不牵涉逐邸夷的利益,但韦子言因为我的原因而出什么事的话很可能会导致秦离再次离开我。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对于秦离我的印象其实挺模糊了,但那抹谦谦君子的身影一直留在心底。他的确是个好丈夫吧,不怪念思如此紧张。
“好,谢谢你。”
她没多客气,见话说完便站起身来告辞:“如此,这件事往后,我们各行其道吧。怎么想,我们也不可能走在同一条路上了。”
“我知道。”
她的身影要消失前,我叫住了她:“念思。”
她顿了一顿,没有回头。我站在门口,轻轻地说道:“很高兴,曾经认识你。很高兴,曾经沧海的你们,没有错过。”
“保重吧。”她依旧没有回头,留下这句话在夏夜的空气中幽幽回荡。
。
就这么过了一段日子,子言不断有好消息从北边传回来,韦爹为苑家挣回应有荣誉的努力开始有了成果。我在家里细心地照顾子缄,虽然闭门谢客,但不断有消息从外面传回来。
子缄的伤没有瞒过去,有人说他是被人报复,有人说他与敌国通好被灭口,有人说是为了小倌与人争风吃醋。
而远在天边的子言本来就一直在风口浪尖,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扣到他头上的罪名更加五花八门。最轻的不守礼法没有按时婚娶,接下来是指挥不力、在北边没有全力打击匈奴,引申至通敌、拿国家的安危谋取私利,还有结党、滥用私刑等等。最搞笑的是一个言官上书指责子言私嫖(and)娼宿柳以至身染暗疾。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他某方面功夫到底多青涩,恐怕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但那个“滥用私刑”的指控还是让我的心颤了一颤,担心牵扯出当时梁娘子的事情。直到确定对方指的不是这件事,我才稍稍安下心来。
据宋问说,言官们各执一词,大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