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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出于何种原因,他已不再伤害你,如此便好。”烺纯似乎不怎么在意,淡淡地笑了笑。
“我总觉的怪怪的,浑身不舒服。”苏简言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他好像是出于某种目的在改变。”
“别想这么多,他人不坏。”烺纯握了握她的手,“他的一生虽然伤人无数,却从未真正杀过一人。”
“那才是最坏的,他想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苏简言嘟囔道。
烺纯似是无可奈何地笑着摇头。
山庄正门前,莫杰他们已打点妥当,就等着他和苏简言上马车,然后准备启程。
正午的阳光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但是烺纯依旧打伞而行,那已经养成一种习惯,就像他在短短几个月里习惯有一人在身边,他可以花心思去照顾她,或者被她照顾。
“烺纯!”
突然,慕容雅脚踏飞檐而来,阳光下的他金光耀眼,最后一个翻身,稳落于烺纯的面前,显然他为了节约时间连大门都放弃了,直接展开轻功追来。
临行前的一些事(5)
烺纯的神态很静,似乎早已知道慕容雅会来,他平静地伸出一只手,慕容雅也将手伸了出来,然后,烺纯的手心里便多了一只雕工精美的黑檀木盒。
“谢谢。”烺纯接下盒子,并不急着打开。
“客气什么。”慕容雅笑道,“再见。”
“再见。”烺纯也笑了笑。
他们平静的道别,如同以前的每一次道别一样,没有多余的话——再见,总会再相见。
众人上马上车。
马蹄前进,车轮滚动。
苏简言揭开车帘,挥手告别慕容雅。
烺纯透过空隙,将目光投向了远方——他何尝察觉不到烺轩在学他呢?可是,烺轩若真打算那么做,他亦无力阻止。
******
离开慕容山庄,一行车马驶向帝都。
烺纯和苏简言同坐马车,由知棋驾车,白羽单独骑马在侧,他们为了配合莫杰的骡子的进度,不得不将速度减慢再减慢。为此,白羽不知抱怨了多长时间,却换来莫杰的爽朗一笑,那表明他非(…提供下载…)常大度,一点都不将白羽的抱怨放在心上。
马车里。
这个狭隘昏暗的地方已经不再只是烺纯一人,以前他总是一个人静坐在马车里,或闭目小歇,或聆听车外的各种声音。而现在,他把目光放在了苏简言身上,看她微微揭开车帘,让明亮的光线投进车内,然后她从自己的行李中取出一本书,认真地翻看起来。
慕容山庄有许多藏书阁,就算是他们暂居的那个院子也设有不小的书房,但是苏简言从未碰过它们,如今她看书,不免勾起了烺纯的好奇心。
“你在看什么?”坐在苏简言的对面,烺纯微笑着问她。
“《济世素问》”苏简言举了举书的封面,然后平放在膝盖上,眼神异常认真且严肃地凝视烺纯,道:“是白羽给我的,他说我跟你在一起,必须要会点医术。”
“不会也没关系。”烺纯失笑。
临行前的一些事(6)
《济世素问》是济世的创始人白常春编撰的医书之一,几乎每一位在济世学医的人前几年都必须仔细研读。
“不行的,白羽说了,你有隐瞒自己病情的先例,而且是经常性的。如果我不会点医术的话,我会被你糊弄过去的。”苏简言不赞同地摇摇头,又道:“学完《济世素问》,以后他还会给我其他的书,是用来提高的。白羽说,学一点点我肯定还是会被你糊弄过去,必须扎扎实实的学,学好,学高,学神。到那个时候,我一看你的脸色就能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她为自己的新理想而骄傲,得意地笑了起来,却不曾想过,等到她的医术能够接近烺纯的程度,那都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烺纯自然不会打击她的理想,平静的脸上浮现一丝温柔,“别累着。”
“对了,你骗我也有先例的。”苏简言气鼓鼓地说。那还是他们刚见面时,烺纯说自己是孤儿,结果不是这样的。
烺纯无奈地笑,“好吧,你学,不懂可以问我。”
于是,苏简言继续埋头奋斗。
过了片刻。
她猛地抬头,发现烺纯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她难为情地说道:“其实……”
“问吧。”烺纯笑道。
“能不能先把它翻译成白话版?”如果是武术方面的古籍她或许还能凑合着看,可是医学的就……
“白话?”
“就是……通俗的……就像平时说话这样的,不要那些‘之乎者也’的。”
“好。”烺纯一边答应,一边从暗格里取出笔墨纸砚。
苏简言看他忙碌,随口问道:“我们白天启程,烺轩还在慕容山庄,他会不会找不到我们?”
“不会,他能感觉你的方位,而且他的速度比我们快很多,即使我们提前几日走,他还是能马上追到。”烺纯忽然想起什么,拿出临行前慕容雅给他的木盒子。
他揭开盒盖,只见里面躺着完整的影水月隐,拼接处竟是梅花形状的黄金,一看就是出自慕容雅的手笔。
取出拼接完整的玉镯,他拉过苏简言的手,将玉镯套上她的手腕,柔声道:“如此便不会再掉了。”
醒来(1)
【第三部分:彼岸重生,祸起帝都】
东风吹走了一季的严寒,带来的温暖孕育出绿意盎然的大地。
幽蓝城,天朝帝国的权力中心,这里的王公大臣几乎都居住在城南,其中有一座宅邸,名为“听风斋”,位于幽静的湖畔,平时少有人经过。越过高耸的围墙,空旷的后院里是一条人工挖掘的湖泊,湖水悠悠,垂柳荡漾,嫩绿的新芽尽显娇媚可人。
一个神态安详的少女斜坐在湖边的草地上,乌黑的长发铺满四周,一件淡蓝色薄锦长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一双娇嫩的赤足。
少女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湖面上新抽出的莲叶,七、八只褐色的雨燕,或停在她的双肩,或在她的周围啄食草地。每只雨燕的腿上都绑着竹枝,那是这听风斋饲养的雨燕,专门负责传递信笺。
然而,雨燕的主人已昏死数月,无人读取这些信笺。
稍远处的走廊上。
一个红衣锦袍的伟岸男人停下步伐,慵懒的目光投向湖边的少女。在他身后的一群人也跟着停下脚步。
“此女子是何人?”修长的手指肆无忌惮地指向少女,目光懒散地一瞥,将问题丢给了身旁那个身穿直筒白衫,肤色黝黑的青年男子。
“回皇上,草民不知。”
这个青年男子正是忆涵身边的巫医未央,而那个红衣男人就是当今的泰安皇帝。
泰安没有再问,恍若未见似得慢慢前行。
他走的很慢,双手拢袖,眼神散漫,看着就像是在散步,而不是急于去见昏死数月的儿子。
穿过长长的走廊,距离卧室的门还有两步,泰安身后的侍卫立即走上前,恭敬地将门推开。
卧室里站着几个人,见到皇帝驾临,纷纷下跪叩头。
泰安漫不经心地摆摆手,示意他们站在一旁不必出声行礼。然后慢慢地步入卧室,越过古雅的屏风,接近那个已有大半年不曾见面的儿子。
醒来(2)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甜而不腻的香气。
一位须发花白的中年人坐在床沿,手端药盅,正一勺一勺地往靠着玉枕昏迷不醒的病人嘴里喂药,也不知用得什么手法,竟能一滴不漏地将药喂进病人口中,使其吞咽。
那病人戴着面具,遮住了鼻翼以上的脸,而暴露在外的肌肤苍白得令人发寒,垂在丝棉被上的双手骨节分明,又细又长,看着竟似女子的纤纤素手,可见其清瘦程度。
中年人看见泰安皇帝驾临,急于起身。
泰安的手压着中年人的肩膀,将他按回原位,压低声音,道:“白庄主不必多礼。”
此人便是济世山庄的现任庄主,白羽的父亲白熙春。
“谢皇上。”白熙春颔首示礼,然后继续喂药。
泰安观察了一会儿床上躺着的病人,那是他最钟爱的三儿子,只要这个儿子开口,他必定万事应允。
然而,这个儿子不但对此不屑一顾,反而将赏赐拒之门外,宁愿选择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