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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提供下载)欢什么?”天穹之神平板地问。
“神啊,看楼下。”忆涵突然伸手一指,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楼下是一个红衣女孩和一条大黄狗,那个红衣女孩的周身被暗灰色的迷雾包围着,那是肉眼凡胎无法看到的来自幽冥地府的死亡气息。
忆涵吸取天穹之神的灵力已有两年多,身子已非凡俗之体。
他一眼便望见了由苏简言体内不断沁出的死气。
心底的那个声音没有回答,仿佛陷入了沉默。
这时,门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接着是殷素素的温柔话语:“公子,素素送茶来了。”
“请进。”
殷素素推开三楼兰轩的门,望见坐在窗前的男子。
身穿浅蓝色素雅的衣袍,肌肤如美玉一般润泽,目光也如美玉一般温润,只有鼻翼以上那浅蓝色的面具是清冷而孤绝的。
坐在轮椅里,沉静的神态宛如清冷的月光。
殷素素关上身后的门,她的眼底闪烁着忧愁。
坐在轮椅里的男子4
她轻轻地走了进来,将幽山白雾茶端至忆涵的面前。
忆涵接过殷素素手中的茶盏,温淡一笑:“谢谢。”
“这是素素的分内之事,公子客气了。”
殷素素福了福身,余光瞥见忆涵白皙无暇的双手,她的目光忽然暗了一下——
在他面具之下的容貌现在又是怎样的容色呢?
殷素素不是个好管闲事、探人隐私的八卦女子,然而面对温润平和的忆涵,她却忍不住问道:“公子为什么佩戴面具呢?”
是因为过去的那件事吗?
她在心底补上一句,但终是没敢问出口。
在殷素素探问的同一时间,天穹之神的声音也在忆涵的心底响起。
“忆涵。”天穹之神平板地叫了一声。
这一声叫唤,殷素素是听不见的。
“嗯?”忆涵侧头凝视殷素素,浅笑。
“素素好奇,为何公子总是佩戴面具呢?”耳畔是殷素素荡人心魂的温柔话语,心底是天穹之神无感情色彩的呆板声音:“下楼,那个红衣丫头很奇(…提供下载…)怪。”
“嗯。”
忆涵低下头,指腹缓缓转动着茶盏,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殷素素奇(…提供下载…)怪地注视着忆涵,很多时候她都不懂他在说什么。
仿佛他在和一个看不见的隐形人说话,而周围看得见的人似乎都不在他的关注范围内。
等了许久不见忆涵说话,殷素素只得礼貌地福了福身,退出兰轩。
关门时,她又望了一眼轮椅里的男子。
温柔谦和,不怎么说话,身上似有一种圣洁的气息。
就是这个气息,配上温文尔雅的性格,令所有人都不敢违逆他,哪怕稍微大声一点说话都仿佛是对他的不敬。
见到忆涵的那天,是她初次登台献艺,也是他初次来到烟雨楼。
在糜烂的、充满污秽的青楼里,和其他纵情的男子不同,忆涵是听闻她拥有一手绝顶茶艺,这才慕名而来。
坐在轮椅里的男子5
温润的目光,温和的笑容,沉静的姿态,这个男子的到来将烟雨楼衬托的更加肮脏。
再次见面时,他戴上了浅蓝色的面具,从此再也没有摘下过。
有传闻说,他的容貌被一夜尽毁。
殷素素悄悄关上门扉。
她是幽蓝城的名妓,别人掷下千金也难见她一面,然而她却甘愿为他每日沏茶。
三楼兰轩。
忆涵静静地聆听心底的神之声。
“红衣丫头的身上有烺轩的气息,不会有错。”天穹之神的声音没有感情起伏,“阴气很重,要小心。”
忆涵淡淡一笑,“神也会害怕人吗?”
“他现在的形态还能称为‘人’吗?”片刻,天穹之神补充道:“以他的杀伐个性,早晚沦为魔道。”
忆涵凝视着清香幽雅的幽山白雾茶,温柔的目光忽然变得幽深起来,轻声回道:“我会小心的。”
******
越是临近傍晚,纸醉金迷的神马街越是喧闹,声色犬马,奢靡腐朽,一直持续到黎明。
奢华萎靡的纵乐现象,将神马街提升为天朝帝国享誉内外的名街,甚至邻邦都想到天朝帝国的神马街享受人间极乐。
天色尚未完全暗下来,烟雨楼里已是热闹非凡,都是些寻欢作乐的高官子弟,更多的是想一睹艳名天下的花魁殷素素,只是这位怜妓清高的很,每月只献艺一回,接客一人。
而今日正是殷素素指定的接客献艺之日。
烟雨楼的宾客络绎不绝。
然而,喜爱热闹的苏简言此时却无多大兴趣,她蹲在烟雨楼隔壁的阴暗巷子里,背着光线,不停喂那条大黄狗吃东西。
“臭黄狗,笨黄狗,多吃一点,再吃一点。”她一边将食物硬塞进狗嘴里,一边如念咒语般的嘀咕。
“唔……”大黄狗紧闭嘴巴,楚楚可怜地抬眼望着苏简言。
“臭黄狗!赶快吃!吃完后就把镇灵珠从屁眼里拉出来。”她气愤的指责。
坐在轮椅里的男子6
她气愤的指责,“那是很重要的东西,爷爷说过,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认真完成。既然我答应了阎王爷,神的指引又把你送到我的面前,所以不能坐视不管。混蛋,赶紧吃……”
“它已经吃不下了。”
这时,身后出现一道温暖好听的声音。
“不行,它一定要吃下去。”苏简言想也没想直接答道。然后蓦地一怔,迅速扔下手里的剩菜盘子,转身看过去。
一个戴着面具坐在轮椅里的男子不知何时堵在暗巷口,他身在灯光闪耀的街道边上,唇角一抹很轻很轻的微笑,似乎一阵风就能吹散那个微笑。
他穿着浅蓝色的衣服,那是天空的颜色,浩瀚无垠,博大宽容,仿佛能够包容一切罪恶。
他的身后是喧闹浮华的神马街,然而,他却有出世的气质。
站在这样气度非凡的男子面前,苏简言恍然感到自身的渺小,就像是碧海蓝天下的一粒微尘。
“假如你吃饱了,别人再继续逼你吃饭,你会是什么感受呢?”忆涵浅笑着问。
苏简言怔怔地凝视他,摇摇头,“不吃。”
“将心比心,何苦逼它呢?”
“可是……”苏简言为难,“我的镇灵珠被它吃了,要是不让它吃撑的话,它就没法马上把镇灵珠从屁眼里拉出来……”她突然捂住嘴巴,自觉言辞粗鄙,似乎会亵渎了眼前这个人。
他很干净。
这是苏简言初见忆涵的第一感受,哪怕日后经历再多的风雨,她对他的感受依旧不变——
他很干净,无论外表,还是内在。
忆涵并不觉得她的言辞粗鲁,反而赞道:“聪明的办法。”
他的微笑温暖而真诚,无论谁见了都会感到窝心。
苏简言也笑了,脸颊两侧是那对永不凋谢的酒窝,宛如一对双生花蕾。
“当然了。”她感到无比骄傲,“这是我深思熟虑后,得到的非(…提供下载…)常可行的办法。”
坐在轮椅里的男子7
“可是,即使不去喂它,按照自然规律,到达一定的时间它也会排泄。”忆涵的背向后靠了靠,他似乎很累,轻声叹道:“把它拴起来即可,别再伤害它了。”
他的声音里恍如有一股温暖人心的魔力,令人难以拒绝。
苏简言受到感染,不忍拒绝,好像拒绝他是一件人神共愤之事。她抿了抿唇,道:“好,我听你的。”顿了顿,又道:“我叫苏简言,你叫什么?”
忆涵端坐在轮椅里,他仰着头,凝视站立在阴影里的苏简言。
由于天穹之神的灵力,即使苏简言身处黑暗,他还是能将她的面容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眼睛晶莹透彻,是一个纯粹而简单的女孩子,周身却散发着浓烈而呛人的死亡气息。
他猛然忆起一事——
昨日深夜,当天穹之神暂离他的身体,外出游弋的时候,自身这具本该死亡的身体也散发着与苏简言同样的死气。
因为这种死气,他被常青道人发现了行迹。抵抗之际,有个怪异的气息中断了常青道人的法术。那个气息与苏简言身上散发的死亡气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