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烺纯。
不过,众人没去细想那么多。如画等一群听风斋的人亟亟奔进楼阁,看都没看出来的这两个人。身为忆涵的巫医,未央也紧跟其后,然而没走几步路他又回头去望“烺纯”的背影。未央沉默而黝黑的脸庞上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困惑。同样的困惑同时出现在白羽清俊的脸上,但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眼前的烺纯已非烺纯。
“出了什么事?”
白羽急忙走上前询问,先是扫了眼神态怪异的“烺纯”,接着去看“烺纯”怀里的苏简言。
最后他得出结论,可能是苏简言的问题导致烺纯心情不郁,烺纯很少将感情外露,所以乍一见神情沉郁的烺纯才使他突感怪异,以后习惯就好。
宫烺轩没有感情地瞥了眼白羽。
他和烺纯的长相足以让人无法区分,但在烺纯亲近的人之前他必须小心对待,收起自身的戾气。烺纯的悲天悯人他做不到也学不来,但烺纯却是个很少露出感情的人,那么他让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便可瞒混过关。
“不必出城了,今后我会在帝都生活。”将怀里的苏简言塞给白羽,“你照顾她,我有事出门。”
“啊?”
白羽勉为其难地接过苏简言。
他有种错觉,如果他不接的话,烺纯很可能就地放下苏简言,甩头就走。但他现在接过了苏简言,烺纯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那一袭素白的雪衣在夕阳的照耀下,恍惚间,仿佛浸染成血。
望着已经走远的“烺纯”,白羽突然有种世界颠倒的混乱感,一时间竟无从(炫书:。。)整 理头绪,喃喃自语:“言儿啊言儿,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我从没见他这样过,好像……”沉思许久,他依旧找不出词语形容心底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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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召回冥界地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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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浩瀚的汪洋大海,曼珠沙华的世界掀起层层波浪,绯红色妖艳的花瓣飞旋着卷向蔚蓝色的天空,纯白的云丝姿态娴雅地随风浮动。
风停了,花瓣如雨般飞洒下来。
苏简言跌坐在花瓣雨里,极目远望,一地的绯红,延伸至天地之尽头。
这里是冥界,是曾经禁锢宫烺轩灵魂的地方,是活人不可到达的极限。
她环视一周,蓦地回首。
那座墨玉雕成的王座依旧庄严高贵,如神座般耸立在曼珠沙华的世界,俯览天地万物。只是王座上坐着的人不再是一年前那个五官精美如人偶的男子,现在坐在上面的人没有五官,也许不能说是人,那是一团带着死气的墨色迷雾,诡异地勾勒出一个高冠博带的帝王轮廓。
这是……什么东西?
苏简言打量着眼前的怪象。
她是不是问一下比较好?可这东西有生命吗?
“我是存在于冥界的远古之神,鬼差、鬼魂们称我为幽冥之神,我没有形与相,也无性别,你所看到的我,是我利用黄泉路上的死气凝化而成的形象,便于你辨认。”冷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苏简言四顾张望,最后把焦点集中到王座上那团墨色的雾,“你是神?可是我在忆涵那里也看到神了,是位女神,你……我……”
她打算说什么?为什么脑袋混乱成糨糊了?
“你在人间见到的是天穹之神,它与我一样是远古时期就已存在的神祇,无形无相,非男非女。但它动了凡心,爱上人类男子,想与人类男子长相厮守,潜意识里蜕变为女子,所以你才能见到女子形象的天穹之神。”那团墨色的雾静止不动,冷酷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你想问,你如何会到此处?”
苏简言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心里想着什么,眼前这团……不,这位幽冥之神都已知晓。这就是神的力量吗?窥尽天机,洞悉人心,世间万物于神的眼前都将无处遁形。
“烺轩已经重生,招你回冥界是为兑现当初的诺言——送你一个愿望。”幽冥之神不等苏简言回答,接着说道:“你要让人类宫忆涵复活,是吗?”
天啊!神了!什么都知道!
苏简言肃然起敬,无比崇拜。
被召回冥界地府(2)
“阎罗。”
幽冥之神叫唤。
接着“咿呀”一声。
还是当初那个方位,王座的右侧凸显出一扇纯白的拱形门,黑袍官帽的阎罗王从门的另一边走进曼珠沙华的世界。
阎罗王神色肃穆,黝黑的双手相握于胸前,洪亮如钟的嗓音穿透幽冥之界:“根据生死簿记载,宫忆涵因死于泰安二十三年秋。然而,他违逆生死轮回,耽误轮回转世,利用远古神祇的灵力延续本该死亡的生命。综上所述,他已犯天条,必须坠入地狱受红莲之火焚烧其魂魄心智……”
“为什么烺轩可以重生?忆涵就不能重生了?”苏简言听不下去,开口打断。
“宫烺轩阳寿未尽自然可以重生。”阎罗王顿一顿,严肃的表情不变,“宫烺轩本可以不死,正因为宫忆涵违逆轮回,才导致宫烺轩的意外死亡。倘若宫忆涵能按照生死簿上所写,在原定时间死去,那么宫烺轩便不会死。”
苏简言心急了,道:“那我呢?我不是那个世界的人,我擅自闯入难道不会引起别人的生死错乱吗?”
“你的出现是必然,是早已注定的宿命。”王座上的雾团轰然消散,四周的气温逐渐下降,绯红色的花瓣上凝结出点点寒霜,冷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苏简言,宫忆涵可以重生。但你记住,生死轮回,自然规律,你必须承受别人的死亡,每个人都必须承受住,这也是必然。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吧。”
苏简言又开始犯困了。
眼前的绯红逐渐朦胧,墨玉王座一点点碎裂,化成齑粉,随风飞散。
风有些凉,她微微地转头去看,恍恍惚惚地看见有人打开门走了出去。
是阎罗王吗?
他走了?
不一会儿,只听幽冥之神冷酷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我准备了一件礼物送你,这件礼物以后怕是不会再有。”
那句话,冷得她打了个激灵,“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
周围黑乎乎的,是夜。
她回到人间了?还是刚才的画面只是个梦?
圆木桌上点着一支蜡烛,烛火摇曳。
门未关紧,露出条缝,凉风便从缝隙中吹进来,并不冷,只是凉。
被迫养病(1)
房间不再是忆涵为他们准备的那间,但依旧典雅华贵,细致婉约,一个转角,一件装饰皆是巧夺天工之作,只是华而不实,看着空洞,真正能用到的很少。
苏简言也没有欣赏艺术的细胞,她张望了一会儿门窗外黑沉沉的夜,许久都未能得出现在是几时几刻。摸了摸身下细腻柔软的床褥,床上除了自己却没有烺纯,一种从未有过的孤单寂寞萦绕在心头,原本只是觉得凉,忽然就变得无比寒冷,渴望着他的怀抱,还有与他的缠绵温存。
她下了床,走到门口,手扶着门框打算关上,心里却始终想念烺纯的身影,便犹豫着要不要去寻他,门缝反而越来越宽。
也许他有重要的事要谈,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如此想着,最后决定不去叨扰他。
正准备将门关好,忽见门缝下有块纯白的衣袂随着风飘了进来,她心中大喜,表情也已激动异常,猛然拉大房门,扑上去大呼:“烺纯,你回来啦!”
迎接她的是一厚实的大掌心。
“啪”的一掌不轻不重地贴在她的脸蛋正中,一直从额头覆盖到下巴,将她往后推,无情地阻止了她的热情拥抱,仿佛一盆冰水当头泼下。
“我不是烺纯,你看清楚!”白羽闷闷不乐道。
他也常穿白衣,济世的大多数医者平时都会穿这种一尘不染的纯白衣裳,或许只有洁白才能体现济世心无杂念一心救人的高尚医徳。
苏简言不死心,脑袋拼了命似得往前顶,从白羽的指缝间急急寻找烺纯的身影。
“烺纯不在。”白羽沉闷不悦,手从苏简言的脸上移开,另一只手上端着温热的饭菜走进房间。他将饭菜放到圆木桌上,又倒了杯凉水咕嘟咕嘟猛灌自己,仿佛要熄灭肚子里的火焰。
看着几小碟精致的小菜,香味扑鼻而来,苏简言的肚子自觉地发出饥饿警报。她赶紧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