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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菲眯了眯眼,她觉着那是暴风雨前的神情,马上收回手脚,解释道:“那笛子是景永纹苦苦求我的,落水是意外。”
李菲开始慢条斯理的脱衣解带,景永福忽然觉得言语多余,再不说话,赌气的飞快解了衣服,然后背对着他,但他扳回她的身子,深深的凝望着她。李菲散开的衣襟下露出白皙的肌肤,左胸前一道暗疤,俺疤附近是她昨日留下的吻痕。景永福唯有垂目。眨眼之间,李菲突然压倒了她,随后她的肩头传来剧痛。“啊!”李菲竟狠狠的咬了她的泪,低低问:“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景永福摇头,眼泪不停的流,太委屈了。李菲一边擦一边道:“李易也好,笛子也罢,落水就落水,但你不该离开我们的床,去睡下人房!”
她止了泪,他没说错,是她乱中出错。
“疼吗?”
她点头。
他开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手劲却不大。他在她耳畔轻声道:“本想咬下你一块肉,但终究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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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欺负我……”
“不叫你吃痛,怎么记得牢呢?倒想让你更痛些再痛些……”然后他的手摸向她的后腰,随着热力传来,她逐渐软化,如漂浮于柔和的波涛中,一波接一波连绵不绝。
这一夜没有景永福预想的云雨肆虐,反而缠绵更甚。李菲的耐力不同常人,次日一早她就再次领教。她醒来后李菲已穿戴整齐,正襟危坐在她床前,狭长的丹凤闪烁着诡异的笑容。她这才知道他压根没有消气。
重游荣光湖。小翠和阿根在船头耍,雕廊画栋的画舫里,倒霉的王妃被打扮成舞姬,一脸浓妆一身艳服,就像一只花蝴蝶扑在敞开的明亮的船舱里,跟随笛音翻来覆去左旋右转。而真正的肇事者一袭白衣出尘,面戴银色面具倚栏吹笛。即便他遮了半张脸,也没掩去眸中的一抹戏谑和与生俱来的风姿。
开始起舞时,景永福还有余心欣赏美色,可一曲接一曲被抽干了气力,只有细密的汗珠滚落越来越烫的身体。李菲唇边笑意渐浓,终于在她一个旋身失衡后,笛音消失。景永福半跪在画舫当中,搭扣搭扣的喘息,李菲将笛子别在腰际向她走来,竟同样半跪下,双手拉住她的手,对视无语。景永福心底的抱怨立刻抛开,李菲却低笑着道:“妆花了,丑到不能再丑!”
景永福恨不能也咬他一口。
他扶起她,这时舫外传来笑声,“费公子风流,好生令人羡慕。”
景永福站起身来,也不管脸上滴汗,往外望去,一艘画舫正向他们而来。船头一男子一袭青裳,气势不凡。
李菲也不答他,只是微微垂首,一把抱起景永福往舱内走去。阿根和小翠也未开口,只是安静的伫立旁观。
李菲仔细洗去了景永福的残妆,又重画妖娆。景永福喃喃的道:“这一身汗捂得难受……”
他低低道:“你先擦下身子,一会儿再出来。”
她斜他一眼,心中明白。今日他没有张扬出府,只带了两名侍卫,加上阿根、小翠他们只有六人,来了荣光湖亦没有清场,那定是有事儿。
船头阿根的声音响起,“阁下请稍等片刻。”
“呵呵。”那人又笑了两声。
李菲唤来小翠留下陪景永福,先去应那男子。等景永福换了身花裳,两人也说完了客套话。舱内的景永福听得分明,来人是位契商,且来头不小。
在小翠的陪同下,景永福姗姗而出。那男子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来回,打趣道:“费公子将爱妾美貌藏于艳俗之下,定是珍爱无比。”
景永福心叹,这人好厉害的眼。
李菲向景永福招手,她顺从的走去,被他搂在怀中。
“今儿又遇筚华公子,正好又可对风吟月把酒言欢,续了前缘。”
筚华神色微变,还未开口李菲又道:“只谈风月不论俗事,才不负这湖光之色美人情浓。”随着话语掐了下景永福的腰,她嗯“一声,彻底软倒在李菲身上。”
筚华垂目道:“我已安排好湖嶠春华阁,还请费公子移驾。”
李菲应了一声。湖嶠春华阁,甚至荣光湖其实都是李菲的产业。景永福在他怀中偷笑着。
花舫逐渐向湖嶠春华阁靠去,小翠和阿根似乎还觉得景永福被李菲占去的便宜不够,又捧来了果盆茶点。
筚华微笑道:“这一双侍儿男的俊美女的纤柔……”他没说下去,因为李菲这时非常荒唐的喂了景永福一口茶。
筚华转过头去,叹道:“荣光湖水果然旖旎。”
景永福羞红了脸,李菲竟在外人面前,竟当着未成年的阿根和小翠,做如此之事。她飞快的瞟了一眼阿根和小翠,两人跟她一样满面羞红。她再望李菲,她 的薄唇已蕴涵笑意。景永福再也笑不出来。
花舫靠上了湖嶠春华阁特设的青石案。
醇酒美人,轻歌曼舞,湖光潋滟,筚华始终在观察李菲,而李菲一直搂着景永福嬉戏。曲劲舞罢,筚华的手下来报,“默大人到了。”
一中年男子在数名随从的护拥下倨傲而来,李菲未起身相迎。筚华圆场道:“这位是默大人,这位便是费公子。”
隔着宽长的琉光桌面,景永福看了那默大人一眼,确定他必为契人。虽然他身穿黑绸燮服,但发际线编后说明他素常的发式应是契人的扎发,他身后的随从也一样如此。而他姓默,那便极有可能是茴兰部族的人。
一乐妓轻拨筝弦,房间内气氛神秘起来。契语连连,默大人的随从与筚华说了不少话。大意无非是默大人千里而来,不是为陪费公子玩耍的。而筚华恭敬的回答,费公子不可得罪。
景永福估计他们是刻意说给李菲听的,而李菲早有算计,故而一直只捏着她的手把玩。只听筚华道:“费公子,如今正主来了,还请公子赏脸。”
李菲纠缠着景永福的指头,慵懒的道:“爱妾你以契语告诉他们,本公子近日倦怠,只求一醉不问世事。”
景永福点头,以契语说了一遍,顿时那默大人及其随从都看向她,筚华颇为惊讶。短暂沉默后,默大人快速的道:“美人非我契族说契语却如此流利,那默某夜不啰嗦了。开门见山的说,现有契马和契器数以千计,以费公子素日与筚华的交情,默某愿优先考虑出售与费公子,若费公子看不上这笔买卖我便转给景人。”
景永福一字不差依言而译,筚华目光更亮。李菲没有立刻回答,却抚上景永福的发丝。
默大人又道:“美人若相助,我必不会亏待你。”
赤裸裸的行贿,景永福暗叹:茴兰一部竟落到如此地步。
筝声调高,李菲终于开口,“我没有兴趣。”
筚华变了脸色,翻译给默大人听后,在场的契人神色都难看了起来。
“费公子你想清楚了?”
李菲起身,筝音消失,一抹浅笑浮现嘴角,他抬起景永福的手,轻轻一吻,“我们走了。”
一旁的小翠早就羞红了脸。李菲揽住景永福的腰,走了三步后道:“明日此时此地,我回请你。”李菲没有回头再望契人一眼,扬长而去。
回程马车中李菲拿下面具,沉静的望着景永福问:“若我离开王都小半月,你当如何?”
景永福微一思索道:“抱病卧床。”
他叹一声,将她抱在膝上紧紧搂住,“那位默大人就是茴兰族长默德萨,接下来我不说你也明了。”
景永福点头。默德萨贩卖的是契马、契器,李菲收之不 啻收了麻烦,若不收任由肥水流到景国也不成,所以只有让李易收了。但一国君王岂可轻易抛头露面,这差事最后还是会落在李菲头上。
次日一早李菲便出王府,直到半夜才回。景永福燃烛枯等,李菲回来后没有多话,直接抱她上床,所有言语都化为汹涌的动作,甚至连吻都非常深入,不停的纠缠反复吮吸。景永福只觉得腰身仿佛被折断,身体不断发出危险的信号,可就是恨不能血肉相融的感觉。哪怕下一刻被贯穿而死,哪怕下一瞬倾空所有,也要这样在一起。她的头脑逐渐空白,只有身体如实的发出一声声颤音,如同乐器被调拨出绝唱。
天亮的时候,景永福还在李菲怀里,接近中午他才离开她。临走前他说:“无论谁来,都不见,直到我回来。”
景永福沙哑着应了。
李菲离开后,包延椿来看景永福。他把脉后居然道:“王爷还算手下留情。休养一天即可。”
景永福有气也无地出,就知道他把那日憋的气全出完了。
如包延椿所料,景永福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