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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羞,扳他的手却扳不动分毫,倒是被他又在腰上摸了半圈。她掐他的手背,他手飞快一缩在她腰上一掐,她顿时身子一麻仰倒在他身上,长发悠然飘落,几缕遮住了半边脸颊。落到他腿上后,她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愚蠢了,反抗只会招来他更多的侵袭,于是她一动不动任由他抚开她的发丝。他的手勾住一缕发丝,轻轻往她头颈下移,发丝自他指间滑走。但她又错了,不反抗就是任君采撷。他深深地凝望她的眼,那又是她无法理解的眼神,措不及防,她的胸前就多了一只手。他轻轻摊开手掌,她只觉着心都快从胸腔蹦出,但同时另有种无法形容的滋味萌生。可她还是错了,他的轻薄只到这里为止。他抓住她另一只手,贴在他的胸膛上,然后凝望她。
昏暗的马车里,李菲的脸庞半边幽暗,半边清晰,却是景永福见他多次最感动她的一面。他的眼在暗光里依然璨若明星,而他的薄唇不再冷酷。她另一手覆在他贴她胸前的手背上,静静的聆听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心跳。马车缓缓行驶,颠簸着是两人的心跳。
景永福的手心渐渐温湿,她的眼渐渐痴迷。这是第一次,他们清醒的长时间的彼此凝望。他的容貌如何,再不会困惑她的视线,他有比容貌更打动她的心思。他的心思如何,再不会叫她琢磨和畏惧,他已然将心交付于她,只是她这个傻瓜才解风情。
她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但是时间不仅从他们的指缝间溜走,而且还去得飞快。马车很快停了。
她听见了那个“惠福”的声音:“迪王请便,惠福只能到此止步,明日再来陪同。”
小翠似低低地问了句:“这里我们不能去吗?”
吴仙子不知回答了她什么,她立时没了声。后来景永福问小翠,小翠咬牙切齿的道:“她要我做一种名□季的药。这不是教坏小孩吗?”
“惠福”的马车走了,李菲只是将景永福扶正,没有下车的举动。过了一会,一个侍卫在马车旁轻敲车身,李菲便将车帘掀开,接了侍卫递来银亮一物,见她好奇,便放她手上。那是一副精致的银制面具,打造得很薄,从额头到上颌的半张脸。景永福还没看个仔细,脑后的头发就被李菲一把抓到了手中。她这才记起自己披头散发着,即便容貌焕然一新,也不能不束发就见人。糟糕的是,李菲梳头的手艺差些,他只会自己绾发从不曾帮别人绾过,景永福吃痛哼了声,李菲手一轻,发髻便盘得很松,还有许多散发没盘进去。他顿了顿,看了不满意又拆了,只绾上她一半头发。她嘀咕:“怎么前面不叫人一起弄好?”
李菲却厉色道:“现在你从一根头发到一笑一瞥都是本王的,记住了。”
景永福一乐:“是的,王爷。”
他也一笑,手上麻利两下,似乎满意了。她伸手一摸后脑勺,惊问:“这是一对什么簪子?”
他对她伸出五指,戴着的金镂甲不见了。
她依然心悸,他已戴上面具,横抱她出了马车。她想转头去看进了什么地方,他却将她锁在臂弯,以黑袍遮掩:“乖,不要看,更不要被别人看。”她一想也是,即便被他乔装过,也难保证一定不被人识破,于是,她窝在他怀里,任他带她一路横行。过了好久,景永福变的迟钝的脑子才反应过来,连自个都不认识自个了,还有谁能认出她来?
从周围的声响判断,杯觥交错很接近酒楼,空气中弥漫着香粉味,又接近青楼。但是无论李菲带她去哪里,她都去了。她揪着他的袍子,将头埋得更深,袍子里面很温暖。他却俯下头在她耳畔轻轻道:“小心别把唇弄花了。”
她微微一缩。这么一迟疑后,李菲忽然对前面的人道:“周公子!”
对方应声道:“哎哟,已经等你一会了,我道为何,原来费公子是抱美人才迟到!来,这边请!”
李菲也不多言,抱着景永福跟随那周公子左拐右绕的转了几道庭院,过了几扇门后,才止步于一座暖室。
李菲唤:“冰儿,到了,醒醒!”
景永福只得配合“嗯”了声。李菲的随从解下他的黑袍,退后一旁伫立。景永福不想看那周公子,继续赖在李菲怀里,他似也不舍放手,就抱着她入座。
“软香在怀,费公子倒跟上回不一样了。”周公子打趣道,“上回我送来的那么多美人你可是一眼未看。”
李菲笑道:“世间美人再多,我也只独爱怀中这个。”
景永福心又是一动,却听周公子道:“想必费公子迷恋的冰儿姑娘必然国色天香,不知冰儿姑娘能否赏脸让在下一睹芳容?”
景永福抬头凝望李菲,他的半张脸掩在面具下,眼神闪闪道:“我的冰儿没周公子想的那么美,冰儿,别怕羞,回头见下周公子。”
景永福慢慢转过脸去,那周公子年纪不小,风度不凡,他微笑道:“果然别有一番风情。”景永福点头谢过,还没转回头,李菲的手已顺着她的肩滑到了腰下,轻轻一拍她的臀,道:“还以为在家呢?赶紧坐正了。”
景永福嗔他一眼,顺势跪坐他身旁,这才开始打量暖室的布局。这是间别致的屋子,地上铺陈地毯,不设椅子,暗纹桌几低矮,四壁白墙上只挂了一副仕女画。极简单的布置,却显出奢华。仅那地毯厚约寸许,便不是一般店家一般人家能拥有的。
周公子与李菲寒暄了几句,笑问:“本店佳丽无数,奈何费公子独爱冰儿姑娘,这可为难周某了,如何才能令费公子尽兴而归呢?”
他此言一出,景永福即明了此地就是家青楼。她心下气恼,又无处可发,只拿眼射李菲。
“无妨,叫上几位来,开个席。我也就吃个酒便走。”
周公子唤来人吩咐几句,转头对景永福笑道:“冰儿姑娘请勿介怀,人多热闹些罢了。”景永福再次点头谢过。等到门开后,姗姗而来四位手持各式乐器的佳丽,她才知周公子先关照她的意图——这四位姿色都堪称绝色,其中两位更胜化妆后的她一筹。可这并不影响景永福的心情,争妍斗艳的景宫她都没当回事,那么多年的大福也当过来了,何况容貌于她身旁的男人根本没有意义,他只要把面具一除,眼前这四位美人便要黯然失色了。
四位美人分别见礼,其中有上次见过面具李菲的,说了几句。李菲也没答她,手指轻敲桌面,那美人便识相地坐到对面去了。
景永福正欣赏着美人,李菲又钩了她腰去,问道:“看什么呢?”
景永福随口道:“我在想练这些个乐器得都多少日子啊?”
李菲一笑:“你练多少日子都是个‘呜吧’音!”
四美人中有一位嘴角一翘,显然忍不住笑了。那周公子好奇地又打量景永福,但他久混欢场,很快压了好奇收了目光招呼起客人。酒菜陆续送上,曲乐悠扬响起。
没多久,景永福便想透了李菲带她来这里的意图。景申茂的暗探一定从他们出宫后就跟上了,只是忌讳李菲的实力不敢靠得太近。李菲来这里甩了“惠福”,带着侍妾纵情酒色,一来撇清了与“惠福”的关系,二来可迷惑景申茂的视线。即便景申茂派手下追问周公子青楼内发生的详情,得到的也是李菲宠溺侍妾的回报。
可有一点景永福没想到,李菲还真当她侍妾使唤。
酒菜上全后,李菲懒洋洋地往她身上一靠,她也终于明了为什么这间房间要布置地毯矮几。李菲面具后的双眼笑吟吟,一手玩弄她的散发,薄唇轻启:“酒!”
一个未奏乐的美人识趣地为景永福端来酒壶,她尴尬接过,刚要斟到杯里。身下的人拉一把她的头发,清冽的道:“不要跟那天的茶一样,我一口没喝上,全吃了你的。”
景永福手一颤几乎洒出酒来。周公子一旁笑道:“不打搅两位,我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他一走,那四美人表情就灵活起来。两个揶揄,两个羡慕,但依然坐在原位不动。
景永福与对她们对视,李菲的手却悄悄搭上了她的腿,一拧。她顿时眉头一皱,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喝道:“再动,我就把酒都喂你耳朵里去!”
四美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其中之一道:“姑娘好凶哟!”
李菲躺在她身上,微笑道:“现在这里还有四位美人,你若要喂我耳朵里,我就换人喂了!”
景永福一怔,明白了他特意叫人来陪的第三个意思。他那是逼她,非要她当众亲他。
“你想得美!”景永福拿起酒杯就喝了一大口,憋了半天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