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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要她离开母亲,早有明白的奴仆把她拉走了。
誉王爷夜宿若夫人的冷院次日就引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先是现时最得宠的侧妃史妃的下人,她们送来的几件残次的绢帛,不言而喻讽刺若夫人是王爷用过的旧人。接着是张牙舞爪的下人的挑衅、辱骂。若夫人一一小心地应对过去,但最后来的却是誉王妃的长子,仅比大福年幼一岁的景戍环。他吵闹着要见大福。若夫人扭不过他,只得引他来见。谁料他一见到大福,张口就来一句:“小白痴!原来父王总是来看你才不理朝政的!大福小白痴……”
接下来他说的话大福一点都不明白,但若夫人全明白了。她浑身发抖,因为整个景国都知道了大福的大名,更因为景申茂的假惺惺。大福看见若夫人难受,认定景戍环在欺负人,她就推了把景戍环。景戍环被她一推后一怔,上前一步扇了她一记耳光。
“死白痴!居然敢推我!”他还要上来打她,若夫人将她紧紧圈在怀里,泣道:“戍环公子饶过福儿吧,她什么都不明白啊!”
大福听见“砰砰”的声音打在若夫人身上,那时候她平生第一次知道了心原来也会痛。以前摔倒磕破甚至流血她都会放声大哭,但那只是身体发出疼痛的讯号,可现在,她的身体没痛,但她的心却那样难受,比身体受伤更痛百倍千倍。
景戍环终究是个孩子,打累了就放手走人。可事情还没完,当晚,大福就被一群奴仆揪起来,不停地刷耳光,直到她晕死过去耳畔还能听见母亲的哭泣。可她却反复想着,她真的不是很痛,比起早上的那种痛,她真的不痛。她在心底对自己说,大福不痛,真的一点儿都不痛……
太医治了大福二个月,她脸上的伤肿才完全消失。誉王爷放下话来,叫各房别来找若夫人母女的麻烦,因为他现在还不能让大福随便死,大福如果死了,他到哪里去找那么好的借口。
这一场灾难只能算小祸,一年后的一场大祸彻底的改变了大福的人生。
大福十岁的生日除了若夫人王府里没人记得,但是景国所有人都记得,那一天是景国最小的王爷喜王爷景申韫的诞辰。誉王爷带着王府里有身份出席的妃子王孙们去了喜王爷府邸庆寿。若夫人母女没有资格上那种规格的宴席,事实上,自大福三岁后,若夫人就再不出席各类宴席。同往日一样,夜里她给大福念书讲故事,正讲到一半,有奴仆来敲门,说是秦夫人有请。因为有一年前王爷的话放着,她并不担心秦夫人会对她们如何,何况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位秦夫人也出身不佳,同样遭遇了誉王爷的喜新厌旧,和出身大家的所谓贵妇的蔑视。
果然若夫人带大福过去后,只是和秦夫人吃吃饭,陪她说说话。完了后,若夫人携女告辞。直到这里,大福的世界还是旧貌,无甚改变。天还是天,月亮还是月亮。但是,当她走出秦夫人的院子后,一切就开始不同。许多年后,当她想感谢秦夫人——如果不是因为秦夫人的一时兴起,邀请了她们母女,也许她一辈子只能做一个半痴半呆的大福——可是却再没有机会,秦夫人早逝,享年仅三十二岁。
若夫人携大福,静静地走回冷院。月亮很圆,夜色很美。大福吃得很饱很舒服,微有几分困意。走到半途,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在远处响起。
“王爷回府!”
“有刺客!捉拿刺客!”
后面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急噪。大福不知发生什么,只觉母亲紧紧地握她的手,母亲的手湿漉漉的。一时间,刀剑交错声,人声,仿佛在她身边爆发。
“福儿,快,我们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若夫人很后悔,如果不应秦夫人之邀,这时候大福该早就睡着了,更不会遭遇眼下的无妄之灾。
“哦!”大福随若夫人跑到花园里,躲在假山石后,“可是,娘……娘?”
若夫人知道她想问发生什么,但如何能对痴儿解释清楚?
“嘘!”若夫人将指头按在她唇上,“不要说话,我们先躲在这里!”
大福乖巧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前院的声响似乎小了下来。若夫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却听见一个声音轻微响动。她惊吓地急转身来,连带大福一起转身。
面前是个黑衣人,连面孔都用黑布蒙住,只露出一双精光烁烁的眼。
“啊!”若夫人未及呼救,她的喉咙已经一紧,什么话都呼不出口了。
大福只见黑衣人在母亲身上点了一下,母亲就呆住了。她晃母亲的手,母亲不理她,只拿眼直勾勾地盯着那黑衣人,目光仿似哀求。
黑衣人冷冷道:“我解开你的穴道,你别大声喊人来就是了!”
若夫人的穴道解开后,她苦苦求道:“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就当没看见你。”
黑衣人仔细地打量了若夫人片刻,忽然问道:“夫人如何称呼?”他单身行刺誉王爷,不想王府有高手在旁,不得手反被穷追猛打,出路被封后逃入王府,逃窜到花园正好遇着这两人。若夫人虽育有一女,但丰姿过人,解开穴道后,惊慌言语却不失镇定,黑衣人便以为她是某位有身份的侧妃,打算以这两人为人质逃出王府。
若夫人并无江湖阅历,一愣后答他:“妾身字若,人称若夫人。”
黑衣人将目光转投大福,笑道:“原来你就是若夫人,那这位就是大福咯!”
若夫人立刻色变,景国上下都听信了誉王爷倍爱痴儿,不难想象眼前歹人意欲何为。
大福不明究竟的望着他们,只见那黑衣人笑,下意识的她跟着也笑了。黑衣人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大笑道:“大福在手,可生逃王府!”
大福被他抓得生疼,揪眉道:“疼……放!放手!”
黑衣人见女娃神情,更确信了她的身份,一把挟住她的腰,竟迈开大步,走出了花园。
“景申茂!你给我出来!”
“娘!”大福在他怀中向母亲伸出双手,无奈却离母亲越来越远。
“放开福儿啊!你拿我,别抓她啊……”若夫人追不上江湖人的轻身功夫,最后半句话消失在风中,“王爷并不待……”
人在半空,这是比“凤飞霞”更高,更驰风骋空的滋味,但是却一点不自由。大福被人牢牢把持在手掌。她看到迅速围绕过来的王府侍卫们,看到他们手中的兵器,眼中警戒的神色。很快,她看到了她的父亲,誉王爷半带讥讽的眼。
“景申茂!你看看我手中的是谁?”
大福被高高举起,可是没有人看她。她也不看他们,她只想要找她的母亲。
“不就是大福吗?”景申茂轻飘飘地说了句,他身后的心腹侍从立刻端来一张太师椅,景申茂从容地坐下,“我劝你别痴心妄想拿她当挡箭牌,识相的束手就擒,还少受点苦楚。”
大福感到身子微微一落,随后被举得更高:“景申茂你休想骗我,我手上明明拿着你的心肝宝贝,你若不想她伤一根毫毛,最好立刻撤了手下,送上快马,一个时辰后,我自然在城外放了你的大福!”
“呵呵!”景申茂轻轻地笑了笑。
大福的身子在抖。不是她在抖,是黑衣人在抖。
“嘿嘿!”景申茂眼中已充满嘲讽。
“啊!娘……娘!疼!”大福的半边身子巨痛,一条手臂仿佛离开了她的身体。
“福儿!福儿……”虽然离的很远,若夫人呼唤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饶是无情人听了也为之动容,可誉王爷不但无动于衷,反而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笑好笑!真好笑!”
因为刺客被锁定当场,确定安全无误后,很多人都来旁观热闹。誉王爷身后逐渐出现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若夫人终于赶到,跪在誉王爷身前,不停地磕头:“求王爷大发慈悲,救下福儿吧!”
那清脆的磕头声不禁使大福流下泪来。
“娘!不要!”这次她没有结巴,只是不断重复那句话,“娘!不要……”
黑衣人看到若夫人磕头的地上已有血迹,而景申茂依然面不改色,这才信了手中的大福并非他的“大福”!但他仍不甘心,忿忿地道:“虎毒不食子,大福难道不是你景申茂的种?”
景申茂悠悠道:“她是个痴儿!一个无用的废物!不是本王怜悯,养她这么大,她早该死了。本王能容忍她这样的痴儿活在眼皮子底下,已经是对她的仁慈了!现在也该她回报我了!就为本王死一次如何?”
“王爷!”若夫人突然抬起血迹斑斑的额头,“以往是若对不住您,您如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