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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耀辉从他身後紧紧抱住他,痛苦道:“别赶我走。曜日,哥哥,求求你别赶我走……”
北堂曜日沈默片刻,道:“好。”
北堂耀辉惊喜地抬起头,却被他的下一句话打击到。
“把锁情的解药给我,我就不赶你走!”
北堂耀辉僵住身体。
北堂曜日慢慢转过身,轻轻拥住他,抚了抚他的发,叹息道:“辉儿,你从小最听我的话。把锁情的解药给我,我就不赶你走。”
北堂耀辉在他的怀抱中轻轻发颤,握紧了拳头,咬牙道:“不、不行。”
北堂曜日道:“你说什麽?”
北堂耀辉不敢看他,坚持道:“……不行。”
北堂曜日放开他,冷道:“我知道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北堂耀辉面色苍白,望著他决绝的背影,过了半晌,颓然地向大门走去。
“慢著。”
北堂耀辉立刻转过身。
北堂曜日已经坐回书桌旁,并未抬头,淡淡道:“去发圣旨,就说北豫王司简图谋不轨,夥同李参妄图造反,纠集边关大军进京,欲致明国百姓於水火,号令所有沿途州县集合军力抵抗,协助郁将军的镇压大军。”
北堂耀辉失望的应了一声。他知道朝中的事没有瞒得过曜日的,所以让自己先下手为强。
“还有,”北堂曜日停顿了一下,沈思片刻,慢慢道:“看见曜月……什麽也别说。”
北堂耀辉心里一抽,低声道:“知道了。”
03
北堂耀辉黯然离开。
北堂曜日拿起书,却没有心情看了。将书扔到一边,来到孩子的小床边,细细看著。
北堂曜日伸出手,摸著孩子粉嫩粉嫩的小脸,垂下眼帘,喃喃道:“涵儿,君涵……司君涵,司君涵……君涵之……”
北堂曜日叹息一声。
辉儿,我们到底,谁更狠心呢……
北堂耀辉神思茫茫,胸口熟悉地疼痛著,一绞一绞,让他感觉自己还活著,又好像已经死去了。糊里糊涂回到皇宫,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御书房里。
“皇上,您没事吗?”刘总管关切地问。
北堂耀辉点点头,吩咐道:“朕要拟旨,去传裴大人。”
裴素华匆匆赶来,北堂耀辉把刚才北堂曜日交待的意思让他拟成圣旨,盖了玉玺,颁布下去。
裴素华庆幸皇上到底不糊涂,考虑了一个下午还是做出了英明的决定,因此十分高兴的领了圣旨走了。
北堂耀辉又开始在御书房里发呆,一堆奏折摆在一旁却没有心思去看。
刘总管在旁咳嗽了两声。北堂耀辉抬头看看他,问道:“王府最近有什麽消息?”
刘总管恭敬地道:“没有什麽消息。”
“哦?”北堂耀辉心里奇怪。北堂曜月明明回来已经三天了,为何一直没有来见他?
刘总管见皇上神色,道:“奴才听说静王妃在返京途中染了风寒,可能还未痊愈,因此一直未来觐见皇上。”
北堂耀辉蹙眉道:“什麽静王妃。在明国他就是北堂王府的三世子,以後不要那麽唤他。”
“是。”
北堂耀辉道:“请御医去给他看看。你下去吧。”
“是。”
北堂耀辉听说曜月病了,反而松了口气。靠在龙椅上,茫茫然地发呆。
曜日,曜日,曜日……
北堂耀辉觉得胸口发闷,烦乱地站起身来,在御书房走来走去。衣袖扫过,将旁边矮柜上的几册书画扫落在地,其中一册滚了开来。耀辉低头一看,下角提款是“君如竹”三个字。
北堂耀辉心里一跳。他虽每日在御书房办公,却从未仔细看过这里的东西。这时冷不丁看见这三个字,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愣愣盯了半晌,北堂耀辉弯腰将画轴拾了起来,慢慢摊开,原来是一幅夏日出荷图。
墨色浅淡,黑白相间,菱角初露,荷包绽放。
虽然只有寥寥几笔,但笔风清新淡雅,勾勒恰到好处,感觉飘逸出尘。可以看出作图者不仅画功高深,心性也十分高洁。
“君如竹,君如竹……”
北堂耀辉喃喃念著,直直看著画卷,手越握越紧,指节都泛出白色,思绪渐渐飘散了……
04
北堂耀辉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起把哥哥看得比任何人都重的。五岁重新回到王府那一年,他唯一还记得的人,就是哥哥。
他记得自己睁开眼时,窗外的阳光扎晃晃映进来,室内一片明亮。
他眨眨眼,模糊的看见一个小男孩凝重地趴在床前,摸著他的脸,轻声叫他“辉儿”。
他闭了下眼,然後猛地一下,用力把眼睛睁得很大,很大。
那个男孩发出惊喜的叫声,扑上来抱住他。
然後,他哭了,弱弱地唤了一声:“哥哥……”
真是让人惊奇。孩子的记忆力是有限的,即使是最亲的人,分离几个月後也会被孩子渐渐淡忘。可是北堂耀辉却不知为何,一直牢牢地记著一个人,他的哥哥——北堂曜日。
虽然那时他还不懂,哥哥这个人,这个名字,在灰暗的日子里,是他唯一的思念与安慰。
他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哥哥每天都来看他,给他讲自己的练武进度,讲夫子的授课内容,讲他看见他回来有多麽高兴。
“辉儿,你回来了真好。我一直很想你,你是我最喜欢的弟弟。”这是哥哥那时常常对他说的话。
耀辉喜欢听他这麽说。他很开心,太开心了。他把所有的药都乖乖吃了,所有的菜都一口口咽下,所以他好得很快,出乎意料早地恢复了健康。
每天有哥哥陪伴的日子对他来说都是最幸福的。即使父王回来了,把他抱在怀里,他也不觉得这比和哥哥在一起更快乐。
可是他却没想到,和父王一起回来的,还有让他最最最讨厌的东西。
那天哥哥非常兴奋,拉著他的手,穿过宽阔的王府,来到一个他从没来过的房间。
那时好像已经快入冬了,屋里升著暖盆,十分温暖。
他随著哥哥跑了一路,出了一身汗,很不喜欢。丫鬟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那个园子里都没什麽人。於是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外厅,费力地把小披风扯下来,掏出手帕擦脸。
“辉儿,快进来!”
听见哥哥在里面喊他,他连忙应了一声,小步跑进去。然後他看见两个小孩子,很小很小,大概也就一两岁,粉雕玉琢的,一个被哥哥抱在怀里,另一个牵著他的衣角站在一旁,三个人一起望著他。
“辉儿,你看你看,这是曜月弟弟和曜辰妹妹!”哥哥的笑脸十分耀眼,晃得耀辉眼花。
“他们是谁?”耀辉沈下小脸,慢腾腾地问。
“是我们的弟弟妹妹。这个叫北堂曜辰,这个叫北堂曜月。你看他们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他们是双胞胎呢!”哥哥的口气,欣喜中带著骄傲。
耀辉不知道什麽是双胞胎,但是弟弟妹妹却是知道的。他咬著唇,没有说话。
那个在哥哥怀里的小孩,额上还点了一颗绛红的美人痣。她抱著哥哥的脖子,嫩嫩地叫:“哥哥,亲亲……”
然後,耀辉瞪大眼睛,看见她在哥哥俊美的脸上,响响地亲了一口。
北堂耀辉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发出鼓鼓的声音,小脸涨得通红。一种从没有过的情绪,霎时间充满在他小小的胸膛里。
他脑袋一热,一下子冲过去,把那个小女孩从哥哥的怀里拽了出来,用力抛到地上,指著她的鼻子大叫:“他不是你哥哥!不许你亲他!”
点著绛红痣的女孩愣愣地坐在地上。
耀辉再一转身,狠狠推了一把另外那个小孩。
“他也不是你哥哥!知不知道!?”
那个孩子被他推离哥哥,踉踉跄跄地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倒在地。
两双一模一样的大眼睛惊慌无措地在他和哥哥之间晃来晃去。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竟不知道是不是要哭。
北堂耀辉抱住哥哥,对他们示威似的叫道:“他是我哥哥,不是你们的!我才是他弟弟,不准你们碰他!”
然後不知道是双胞胎中的哪一个先,也许是同时,他们“哇”地一下,齐声大哭了起来。
“还哭呢!真讨厌!”耀辉有些厌恶,有些得意,他紧紧抱著哥哥,证明自己是唯一的弟弟。
哥哥呆呆地站在那里。耀辉掏出手帕,用力给他擦脸,可是还是觉得不满意,便把自己的脸贴上去,学那个女孩的样子,用力用嘴巴去蹭哥哥的面颊,嘴里还嘟囔著:“她真讨厌!真讨厌!”
他蹭完这边,又去蹭那边。两边都蹭完後又把嘴巴移到哥哥光洁的额头上,左右来回的蹭。然後顺著直挺的鼻子来到下巴,直把哥哥的整张脸蹭满他的口水。
“辉儿,放开我!”
哥哥在他开始蹭自己的额头时就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