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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别的选择,簪花节的热闹他不感兴趣,这次赶回来不是为了掺和两大书院的比拼,只是为了那颗念珠和得到念珠的那个人。
王七心里泪流成河……他们这群师兄弟别的不怕,就怕谢三喝酒,这人不但喝了酒就喜欢到处躲起来,醉了以后酒品更是奇特,专出各种古怪刁钻的问题,要是在场的人答不出来,谢三有的是整治人的法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花四师兄也是很厉害的……王七决定败退了,回去后,要好好和师兄弟们说说八卦,天哪,谢三师兄的春天来了。
齐锦渔这时候回过神,看到王七要缩回脑袋,连忙喊道:“等等,我哥哥今天来了没?”
/5/王七挠挠头,眼神飘忽了一下,回答道:“留小师弟一个人在书院不妥当,当然是一起来了……”
/1/齐锦渔秀眉拧紧,一起来了!那怎么没有跟在花凛一起?
/7/“齐家妹妹不用担心小师弟,我们会照应他的,这个么……我先走了,你和谢三师兄……慢慢聊……谢三师兄的医术极是高明……”王七嘿嘿笑着,他不能让自己被谢三师兄惦记,要将功补过。
/z/不等齐锦渔再说话,王七一晃就没了人影。
/小/谢三手指轻摩着温润玉蝉,垂眸看向坐在花瓣上面的齐锦渔,她眼里的泪光还没散去,此刻蹙眉抿嘴的小模样,心思全写在脸上。
/说/她摔下来砸到他的那一刻,他就认出来她是谁了……通过花四和齐一的反复念叨,几乎书院里每个人都知道齐一有这么一个双生的宝贝妹妹,尤其难得的是柳师的态度。
/网/不过,这些在齐锦渔摔下来之前,谢三都认为无关紧要,他想最多在以后见面的时候,看在齐一和柳师的面子上,如果齐锦渔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他会态度温和亲切一些,看重一些,仅此而已。
也许,这就是觉明大师说的天意?
齐锦渔心里记挂着齐锦宁,动动脚,没有一开始那么疼了,也许刚刚王七说谢三医术高明,不是假话。念珠已经到手,她实在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我扶你起来,那只脚注意些不要用力。”谢三看出她的心思,俯□朝她伸出手。
齐锦渔看着眼前修长好看的手迟疑了一下,想想也不在乎这么一点了,心一横,利索地将爪子搭在他手掌上,谢三含着笑,用力将她拉起来。
地面不平,她站着难免就有些摇摇晃晃,幸好还有谢三这个支撑点。
“你想去哪里?”谢三问道,掌心柔腻,这手太过柔嫩纤细,要多长些肉才好。
齐锦渔指指上方,“回到上面后我有办法找到我家丫鬟,谢三少爷能送我上去么?”再呆下去,恐怕楚家的人都要找来了。
谢三抬头看看一般人爬不上去的土坡,要上去的话……
“你竟然不会武?”齐锦渔攥着被硬塞到她手里的酒壶,显然气急败坏,连花凛那个妖孽的轻功都那么华丽,作为谪仙一般的谢三少爷竟然不会武功?
谢三轻轻松松地打横抱着她,沿着土坡一侧的山路蜿蜒前进,这身体娇小轻盈,拢在怀里感觉不坏,俊美面容上尽是一派从容得体的神情,“我学的是剑术,不是花四那种轻身功夫。”
“剑术?”这还有分别?齐锦渔郁闷得很,还是管家好,全能。
“下次舞给你看。”谢三淡淡地说道,敛去墨眸中如水的波光。
齐锦渔闷闷地回了声多谢,舞剑,回家就让苏文舞一套看看……
“你刚刚在担心齐一?”谢三问道。
“哥哥没有经历过被人……欣赏,谢三少爷在街上被人欣赏是什么感觉?”齐锦渔想了想,用了“欣赏”这个词。
“有花四在,不用担心,”谢三听懂了,微翘的嘴角露出笑意,“我从不曾当那些人存在。”
即使抱着一个人,谢三依然走得玉树临风,齐锦渔抱着酒壶,有些恍惚地看着他如玉的下巴,恰到好处的五官。他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无视所有人的目光。她却忘了去想,一个不会一点身法的人,怎么能抱着她在这山路上如履平地,轻松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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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最新更新 。。。
覆盖如雪南芸花的白苍山,趋于西南一角,兀然盘踞着一株苍青遒劲的老松,华盖般茂盛的松叶在这片雪白中宛如一块沉静的祖母绿,松下针叶厚实,平铺着一块水磨青石,上面刻画出纵横交错的棋盘,历经了风吹雨打,那沟壑的边缘深深浅浅,散发出古朴沧桑的气息。
青石一边,一盏热茶正袅袅升起白烟,身穿灰色僧袍的老者一手黑棋,一手白棋,下得是左右互搏之术,偶尔有松叶从树上坠落,他也不去拂开,虽然长着雪白的长眉和长须,面容却红润光泽,目光炯炯有神,神色淡然静泊。
蜿蜒的山路上,雪衣翩翩的少年像是乘着清风,宽袖荡漾墨发如丝,风姿犹如中宵明月,清清皎皎,不沾一丝烟火之气,片刻间,已经一振衣袖,在老者对面坐下,顺手将一只酒壶放在青石上面。
“见到了?”觉明大师明知故问,从谢三身上飘来的淡淡酒气,便知道他之前做了什么事情。
谢三微一点头,伸手捉过黑棋,看觉明大师落下白棋之后,与他对弈起来。
“如何?”觉明大师似是十分好奇,继续问道。
“出家人六根清净,大师为何偏偏对此情有独钟,楚少臣那一卦替他挡了桃花劫,花四也有他的咸池劫,我本来不信,不过……大师什么都知道,怎么还问我?”谢三不答反问。
觉明大师抖了抖长眉,竟然显得十分惆怅,“山中日久,一个人下棋也无聊。我要是不替你们讲些关乎人生的事情,谁来陪我下棋?我算得出些许因由,那人那物我是不知道的。”
从俨然得道高僧的觉明大师口里说出这番话,谢三习以为常,修长手指拈着棋子,轻轻落下,“年岁尚小,姿容清贵,举止似是与一般女子不同,另有……一名同胞兄弟。”
“再等两年也不算晚,能与你并肩的怎么能是一般女子,”觉明大师略有得色,估计也觉得自己形容太过,听起来倒像是走街串巷的媒婆,抚了抚胡须掩饰说道,“那念珠是供奉在佛前的灵物,那女子与佛有缘,你可带她来见我。”
谢三再次落子,“与佛有缘……大师要渡她进空门?”
觉明大师叹道:“本寺不收女弟子。”
话音刚落,谢三已经玉身长立,衣袂翻飞中朝觉明大师行了一礼,“谢三谢过大师了。”说完,潇潇洒洒一个转身,连提来的酒壶都不带走。
觉明大师手里一子还没落下,指着谢三的背影说不出话,出家人戒骄戒嗔,连忙深呼吸抚平心境,瞅瞅酒壶,难道这小子是要他破个酒戒?觉明大师摇摇头,视线落向棋盘准备落子,然而手却悬在空中迟迟落不下去。
只互相下了三子,势均力敌的棋局已经骤变,黑棋牵动全局,气势磅礴暗藏杀机,白棋无论如何都无法找到能落入的位置,要扭转局势,难……
“呀,谢三小子懂不懂尊老爱幼!”觉明大师吹胡子瞪眼睛,面上动了嗔怒,心里微微叹息,原是孤星,这天降突显的红鸾星,他算不出是好是坏。
齐锦渔和谢三分开之后,在林中等到了柔蓝和楚家的几个丫鬟,柔蓝自然是又惊又吓,还好看着齐锦渔没什么事,脚踝上的那点扭伤,齐锦渔在一个人的时候从空间里拿了些药水,见效很快。
楚采采换了身衣服,小姑娘看样子还是气恼得很,估计以前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也是韩玉容手劲不大,两块石头一块砸在楚采采腿上,一块砸在齐锦渔身旁,要是砸到了小姑娘的脸上,或者楚采采脸朝下跌在青石条上,那就是大事了。
女孩子家的容貌会影响到将来的终身大事,想到这点,楚采采怎么能不愤怒后怕,尤其听齐锦渔说那人看起来就是韩玉容之后,这招虽然手段不入流,但却是狠毒。
“腮帮子再鼓就要变青蛙了,好了,虽然没有当面抓到她,但我想那位韩家姐姐心里也有数,会绕着我们走了。你也不经常拿虫子蚂蚁什么的吓唬她嘛。”齐锦渔捏捏小姑娘的脸蛋,楚采采身体健康,并不是那种不经吓的娇娇小姐。
“她根本就不怕虫子,都是为了吸引我大哥注意,故意装出来的!”楚采采捏着小拳头,“我要告诉大哥和爹娘去。”
齐锦渔知道这是楚家和韩家之间的事了,以楚家对楚采采的疼爱,韩玉容恐怕是自食恶果。
“采采,听说还有云泉书院和永安书院的比试?”齐锦渔换了个她比较关心的话题,齐锦宁也在白苍山的话,她不去看看,总觉得心里不安。
楚采采点点头,暂时也不去想韩玉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