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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看著他美丽的背影,忽然觉得缥缈起来。怔怔看了一阵,深深叹了口气。伏在晒得发热的石桌上,一会儿便晒得头昏脑胀。心中想来想去,都是庆泽。
正烦恼著,忽然听见有侍从恭敬禀报:“公子,有客求见!”
风月抱著脑袋抬起沈重的眼皮看了一眼,立刻惊叫出声:“尧哥哥!”
来人站在一片灿烂阳光中,著一袭简练青衫,身材伟岸欣长,相貌英俊脱俗,一双凤目在阳光下眯了起来,看上去似乎在对他微笑。
风月奔过去,拉著青龙的手,鼻子一酸,不争气的眼泪又出来了。那侍从看了他们几眼,识趣的退下去。
青龙温柔的看著他,轻声说:“你和大王,都瘦了许多。”
风月呜咽道:“庆泽是个大笨蛋!他、他……”
青龙却道:“大王一点都不笨,要不是怎麽会让我来?”又苦笑一下,道:“大王子也想你想得厉害呢!可是这地方,来得容易,要走可就难了!”
风月擦了泪,才想起来问:“你怎麽进来的啊?难道你告诉他们你是我家尧哥哥,他们就让你进来啦?”
青龙禁不住刮了刮他的鼻头,笑道:“要是那麽容易就好了!等到以後再告诉你,总之我现在已经来了。”
他忽然俯到风月耳边道:“大王让玄武安排的!”
风月心头一晃,赶紧又问他:“庆泽呢?庆泽怎样了?”
“大王还算顺利。”青龙看看四周,问:“这麽热,怎麽还在这里晒太阳?祥善呢?”
“一早就跑进林子啦!”风月嘟起嘴,把事情和青龙嘟囔了一番,很是发了一通牢骚。青龙听完笑道:“别怕,就算是他魂魄归来,也不会随便害人的。”
风月张张嘴,想起青龙对无双那不能抹平的情感,心里一阵愧疚。赶紧拉著他走进宫里。
桌上有摆好的膳食,已经凉了。风月这才觉得饿,唤来人撤了重来,要青龙陪他吃。
一边吃,一边听青龙给他讲庆泽那边的情况。
平国境内多丘陵,蓝天绿树,碧草爬满山坡,与昊国景致大不相同。
平国原本富庶,可是经过平王和新王後几年奢侈挥霍,加上年年为昊上贡巨额物资,国库早已亏空,王侯官吏纷纷勒索百姓,民不聊生,不少村庄桑田破败下去。
国库无钱养兵,边境军队连年发不下军饷来,早已军心思变,逃的逃,跑的跑。昊王的军队几乎没遇到多麽正式强悍的抵抗,就占领了平国边境上最大的要塞城池。
庆泽亲自带兵前来督战,特意路过新纳入昊国领地的几十个郡县。
黑羽披上崭新的黑色战甲,庆泽也是一身黑色轻便铠甲,腰悬长剑,威严自内而外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天神降临人间。
浩然大气,巍巍如山。所到之处,民众纷纷震慑而服。
待到了平国境内,看著一眼望不到边的衰颓的景色,心中不禁唏嘘。又想到他的月儿若是此刻在身边,美人常伴英雄侧,那该是何等的豪迈何等的风发?
只可惜,似乎做错了一件事。如今天涯海角,让人心焦。
风月无双(4)22
有青龙陪著,日子不是特别难熬,只是那思念像风筝的线,随著风越飞越远。
黎姜奇怪的忙碌起来,鲜少有时间过来。对於青龙的到来,他是知道的,可仅仅是两人对视一阵,相互之间竟然都没有言语。
黎姜让他们在宫内随意走动,却不准他们踏出宫门一步。
气氛总是古里古怪,风月思念庆泽,又不想在这里莫名其妙呆下去,便秘密筹划逃走。
青龙摇头苦笑:“你当这里是咱们的王宫麽?你看看你这里来往的宫人,哪个不是内敛的高手!黎姜看你看得紧得很,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罢了!”
风月吃了一惊,便暗叹自己神经什麽时候这麽粗了,果然不是做保镖的料。
自从青龙到了,解忧竟也不再过来。自那日竹林一谈之後,风月再也没有见到他。
这样思念著,烦躁著,难熬著,夏天已经接近尾声。天气越来越凉,心情越来越坏。
紫璇宫的四周,没有什麽铜墙铁壁,却有黎姜的心腹二百。从天上到地下,无所不严。
风月每次侦察地形,都是斗志昂扬的出去,垂头丧气的回来。
青龙每日里陪著他,从不说逃走,十分的镇定。问他,他只是笑笑说,自己的任务就是陪在他身边保护他周全,至於逃走,大王从来没有安排过。
风月几乎昏厥,难道庆泽不说,就是想让自己在这里常住麽!
青龙想了想,最後说:“那咱们只能伺机而动了。可是我观察了两个月,始终没有发现我们有逃跑的机会。”
所有关於庆泽和昊国的消息断绝,他们在这里,如同深藏在地穴里的小动物一样,被黎姜人为地深深藏了起来。
第一场秋雨过後,酷热天气彻底被秋风打扫干净。风月趴在窗前的小几上,发丝散著,双目无神,近乎麻木地思念思念再思念。青龙悄悄过来,给他披上一件薄薄的长衣。
淹没在深宫中的美人,不是因为时间而慢慢老去,而是因为绝望而慢慢死去。
黎姜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的场景。
他皱了皱眉头,站在窗口,居高临下的俯视半垂著眼的风月。
青龙站在风月身後,面无表情的看著黎姜。
场面又是诡异。
风月立刻不耐烦起来。懒懒起身,也不看黎姜,道:“你挡著我晒太阳了。”
黎姜皱皱眉,道:“双儿,随我出去一趟。”
“我不是双儿,你找他去好了。我不去。”风月扫他一眼,站起来要进到里面。
黎姜眼中的寒气加深,冷冷道:“过来,我告诉你昊王的事情。”
一句话,让风月脊柱僵硬著钉在原地,慢慢转身。
白马如电,在潮湿泥泞的路上驰骋。两人一直到了郊外,黎姜都没有说一句话。
风月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他玩这种莫名其妙的捉迷藏,直接问道:“庆泽怎样了?你为什麽要不让我知道他的消息?”
黎姜放慢马速,缓慢道:“你倒是挺心急。”
“是!”风月毫不犹豫道:“我是很著急,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现在就能回到他身边。”
回头,风月无畏地看著黎姜。
黎姜看他一眼,不满地微蹙眉头道:“你……他就那麽好,让你这麽心急?”
风月不语。
黎姜突然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道:“就算是假的也好,暂且让双儿回来,可好?”他声音越来越低,双手从後面环住风月的腰身,呼出的热气在耳边飘荡,弄的风月半边身子麻麻的。
风月吓了一大跳,忙推开他,恼道:“我就是我,他就是他。你明知道是假的,何必自欺欺人的让我装成他?”
黎姜正欲亲吻那熟悉的小耳垂,忽然被推开,怒道:“你占了双儿的身子,还说什麽你是你他是他?不然我向昊王要你,他怎麽会不反驳!”
“你当我愿意!”风月恼怒叫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到了这里,这麽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当我愿意碰上!”叫著叫著,委屈涌了满心,眼眶微微一红。
黎姜见他恼怒,几欲泣下,不觉一愣。之後突然紧紧抱住他,力道之大,令风月连挣扎的缝隙都没有。
只听他低低的声音从风月的肩窝里溢出,声声悲怆如泣:“双儿,当初害你的人已经死了,总对我们心怀鬼胎的人也已经被我杀光了……这世上再没有什麽可以阻挡我们了……双儿……为什麽……”
为什麽当我终於除掉了那麽多心头刺,你却永远离开了我,成了我心头最深最痛的一根刺?
风月初次见他这般悲伤,顿时手足无措。
黎姜久久抱著他,再没多说什麽。只是不一会儿,风月便觉得肩膀上湿了好大一片。
此刻才(炫)恍(书)然(网)悟过来,之前解忧说有几个王侯图谋黎姜的王位,又说到太後和长公主,想必这两个月,黎姜定是趁著太後新丧下辣手彻底整治了那几个王侯。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害过无双,难道是太後?听黎姜所说,似乎无双挺害怕太後的。
也罢,反正事情看起来已经告一段落,这些事情与己无关,还是打起精神好好思索如何离开才对。
风月无双(4)23
伤感了好一阵,黎姜才慢慢放开他,纵马继续前行。
风月迎著凉爽的风,大声问:“庆泽究竟怎样了!”
黎姜脸上没有什麽表情,仿佛刚才脆弱悲伤的是另一个人。偶然留下的泪水,早已被风干,此刻的他,仍旧是个需要仰视的王。
风月得不到回答,又大声问了一遍。
黎姜这才住了马,立在城外河边。
“昊王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黎姜面对秋水大河,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