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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厉啸传至耳中,风月当即听出那是青龙,更是紧紧抓住身边树木,死活不放手。
眼见小金蝠就要飞到跟前,青龙人影已在不远处,颖术一急,用力抓住风月扯回去。
风月手上立刻被粗糙的树干扯掉一块块皮肉,一双玉色的细嫩手掌在月光下鲜血淋漓看得分明。“尧哥哥……”顾不上疼痛,风月嘶声叫喊,凄厉张惶无助。
颖术多少有些不忍,却仍是死死抱了他拚力狂奔。他身後,狂怒的青龙面目狰狞地追来,一路上树枝挂破了衣服脸颊,却不觉痛,只有风月嘶哑的呼叫在他耳中轰鸣。
月色下,密林中,两拨人马展开追逐。有战鼓般的风声,有心跳般的脚步声,有迅速倒退地树影,有一闪而过的人影。
有锥心刺骨的呼救声,声声是泪;有为此而来的凶杀戾气,铺天盖地。
“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风月哭喊著,双手垂打颖术,留下一个个血淋淋的手印。
尧哥哥就在不远处,只要颖术稍微慢一点,只要一点点,就能回到庆泽身边!风月几乎能听到鄯尧的脚步声,这声音像是法力无边的咒语,产生了巨大的力量。颖术一边奔跑,一边还要分神压制疯了一样挣扎的风月,眼见那小金蝠越来越近,甚至连追赶之人杀气腾腾的脚步声都能听见了! 颖术一狠心,手刀朝风月颈後狠狠一劈————
风月正在哭喊,猛然间後颈受袭,一口气噎在喉咙口,立时窒息过去,软绵绵的搭在颖术肩头。
身形瞬间倒转,颖术同时精妙回手,一枚小小的透骨钉自指尖激射而出,直取那只追踪而来的小金蝠!
不料这小东西乖精得很,竟自己闪身避开了!透骨钉发出噗的一声钝响,扎在了树枝上。
颖术一惊,不敢再分心,脚下又加了些力气。他脚力果然惊人,半个时辰後,连飞在空中的小金蝠也被他甩得不见了踪影,绕是如此,他仍然不敢放慢脚步。抱著风月狂奔半宿,才在一处哗啦做响的山间小溪边收住脚。
将软绵绵的风月放在地上,颖术慢慢调息一番。风月高烧不止,双手血迹斑斑,脸上还挂著泪珠。看看自己身上一块块血痕,颖术忽然一阵难过。
眼睁睁看见希望就在面前仿佛伸手可触,却在瞬间被硬生生斩断,这心痛定是让人如入刀山吧……颖术默默拿起风月血糊淋拉的手,惊觉入手火烫!
“喂!喂!”颖术慌忙摇醒他,看见风月缓过一口气来,稍稍安心。
不料风月喃喃一句“庆泽”,满面凄惶的脑袋一歪,又昏迷过去。颖术一摸他脸上,竟比先前又烫了些!这才想起适才在火堆旁他发了一阵子汗,定是让山风一吹,伤寒又重了!又见他浑身颤抖不已,想是难受极了。
若没有这场祸事,他此刻一定在昊王身边舒舒服服睡著吧……颖术眼神一暗,脸上忽然狰狞。他抓起风月,在他身上一阵乱翻,似乎在找什麽东西,却始终没有找到。
“什麽都没有?”颖术疑惑起来,那小金蝠何以找得到他?
一阵山风吹来,他不敢多耽搁,抱起风月匆匆赶路。
朝阳初升,宽阔的驰道上,一队商队正在匆忙赶路。
队伍中间一辆普通的半新马车,里面坐著一位风流公子,赫然便是颖瑜。
一匹快马从後面追上,来人在马车边低声道:“主君,大王果然派了一路人马,绕过咱们奔香泉去了!”
颖瑜唰地抽开布帘,面色阴沈问道:“多少人?”
“五十!都是大王的亲兵!”
眼中闪过一丝狠毒,颖瑜低声问:“颖术呢?还没有消息?”
“没有。”
颖瑜眉头皱了皱,“他搞什麽!知不知道他走哪条道?”
来人犹豫了一下,如实道:“这个,公子没有说过。公子单独行事时,一向不透漏行踪。”
“知道了。”颖瑜面上十分难看,吩咐道:“联络宫里的人,手脚利落点!”
“是!”来人一催马,又狂奔而去。
放下布帘,颖瑜阴狠自语:“事到如今,莫怪我无情了!”
松岩王宫。
岩狩歪在软塌上,一大早脸就板的活像雕像。
朱雀蹦过来,嬉笑道:“怎麽,还在气呐?”
“哼!”岩狩翻个身,不去理他。
朱雀吭哧吭哧爬上软塌,对他耳语道:“告诉你哦,大消息诶~~~~”说完,嘻嘻一笑,又不说了。
岩狩等了半天,却再没有半点声音,不耐烦道:“什麽消息要说就快说!”扭头一看,那小朱雀竟然睡著了!
“你!”岩狩腾身而起,正想发怒却又给生生忍了回来,呼呼喘两口气,又哼了一声背对著他躺下。
只听朱雀好像梦话一般呢喃道:“和……我家大王……有好大……关系……”
岩狩终於受不了地再次腾身起来,吼道:“快说!”
朱雀翻个身,嘟囔道:“好吵……”
岩狩直气得脸色发青。可眼前这个貌似孩童的讨厌家夥,却实在是个喜欢捉弄人的,有时候简直就是在故意气他!
铁青著脸,岩狩推了推朱雀,规规矩矩问:“爱卿有什麽消息了?”
朱雀咯咯笑起来,坐起来伸个懒腰,不紧不慢道:“回陛下,一直暗中偷懒的玄武终於送来好消息,成王於昨日微服出宫!而且巧得很,他的目的地也是香泉神庙,说是想去上柱香讨个平安。据玄武的猪脑子猜测,八成是想在哪里偶~遇~美人,然後带回宫去。”
“哼!”岩狩赌气踢了面前小几一脚,恼道:“干脆把那小子分成两半,一人一半拿走算了!哎,玄武有没有弄清楚,成王要著小子做什麽?”
朱雀摇头晃脑:“玄武没有弄清楚,不过我家大王倒是想起来一点……”随即嘻嘻一笑,“可是我干嘛要告诉你?” “你!”岩狩额头青筋猛跳,一把抓向朱雀。那朱雀倒是灵活得很,滚下软塌哈哈笑著逃走了,只留下岩狩待在那里呼呼喘气。
“来人!”岩狩大吼:“派到成国的使臣呢,有消息没有!”
“陛、陛下……”一个亲信侍卫抖著过来:“使臣昨日一早便出发了,今天晚上方可到得成国……”
山涧欢腾,群鸟振翅高鸣。
长乐山中,清晨尚有薄雾蒙蒙。朝阳初升,林中雾色披上淡淡一层金光。只是称著已然衰败的秋草枯枝,入眼全是惨淡凄凉。
神耳扶著青龙,一步一步朝东而行。
青龙左胸前一片暗色,竟是一团团血迹!原来昨晚颖术那枚透骨钉并非打在了树枝上,而是打在了紧跟著小金蝠的青龙身上。
若是在平时,青龙绝没有道理会中了这麽一个无心暗算,只是昨晚他只顾发足狂奔,脑中耳中全是风月凄惨的呼声,一颗心几乎炸开,哪里还留意的到那小小一枚暗器?
可颖术出手时用上了十成力气,青龙又是全力迎上,这枚透骨钉便结结实实扎进他左边肋骨,不幸中万幸的是没有伤及心肺。
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颖术怎会跑得那麽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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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不好走。
青龙每走一步,胸口的伤便被扯得痛一下。这麽一步一痛,疼痛连成片,时时刻刻都让人觉得剧痛无比,背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湿透。咬紧牙关,青龙在神耳的搀扶下仍然不肯停歇。
“二庄主,”神耳停下来:“走了一夜了,你一定要歇一歇!”
青龙疼得额头冷汗直流,却从牙缝里硬是挤出一个字:“走!”
神耳看看他,心一横,伸手往他伤处一按————青龙闷哼一声,脚下虚浮向前栽去。
伸手稳稳接住他,小心将他靠著树坐下,神耳诚恳道:“虽说救出公子要紧,可是在属下的眼里,二庄主也一样要紧。”
青龙闭了闭眼,忍著痛说:“可现在在这深山之中,不走出去,又能如何?”
神耳一阵沈默。想了一阵,叹息道:“不知道大王现在怎样了,定是难过得很,我还从没见过大王这样宠一个人呢。”
青龙眉间一皱,伤口又疼了几分。
“二庄主,”神耳又说:“不要太挂心了。该放手时,便放手吧!”
“……我怎能不挂心?”青龙神色黯然,“我怎能不挂心……”
神耳拍拍他,说:“相交都年,我知道你。不过他不比别的事情,你虽念念不忘,他却终究还是爱上了大王,就算你再执著也已经无济於事,就别难为自己了。我看他对你,倒是一片真心的想做个讨好哥哥的弟弟。”
青龙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青龙,”神耳忽然说:“再忍一下,就快有人过来了。”说完,他轻轻揭开青龙左胸的衣服,皱眉道:“就说不该走路的,又流血了!”
青龙睁大眼睛看著他,惊讶道:“你说……”
神耳点点头:“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