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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安国公的想法却与他们不同。
在他看来,顾枫是否背叛过韩拓,并不能成为他是否适合做幽州卫主帅的依据。
换句话说,只要顾枫有足够的能力,只要皇帝肯认,那么他因何得到主帅的位子根本不重要。
说到底,道理上来说,不止是军队,还有所有的臣民,都是属于皇帝的,除非你打算造反,不然便不要与皇帝对着干。
安国公当然不打算造反,他也看不出那些旧部有何人是打算造反的,只不过是一时激愤而已。
他劝诫众人:若还愿留在军中,便安心跟从,切莫生事。若不然,便解甲归田,未必不是一条好出路。
可是,仍旧有人不听劝,一纸奏折便将此事捅到韩启跟前。
奏折上当然不会讲所谓叛变之事,列举出弹劾顾枫的原因无非是他年纪轻,经验浅,便是真正出战的次数也不过两次,根本没有资格做军队统帅。
这奏折么,其实讲得在理,但,好巧不巧,偏偏捅了韩启的马蜂窝。
身为皇帝,韩启也是绝对的——“年纪轻,经验浅”。
所以,他当然不会认同奏折上的道理。
事实上,韩启不单不认同,还非常反感。
从他登基以来,可没少受那些“年纪大,经验深”的老臣子刁难,更有些人仗着是两朝元老,从前深得元和帝重用,干涉甚至反对他的种种决定。
少年人,尤其是韩启这种从来没经过风浪的少年人,往往最是自信心膨胀,容不得旁人指手画脚。
他登基后,起先还尊重老臣子,表面上肯请教他们——事后听不听另说。
到后来,韩启连这份面子上的尊重都懒得装,他强硬地下旨命令几个位高权重的老臣告老还乡,转而将那位置上换了自己的心腹——全都是年纪轻、经验浅,却与他同声同气的。
所以,那封奏折在韩启眼中,根本不是弹劾顾枫,而是指着他韩启的鼻子骂:昏君,你想的做的全都错了!蠢货!你都不配做皇帝!
收到奏折的第二天,韩启便颁下圣旨,给顾枫和傅依兰赐婚。
至于婚期,则是三日后。
顾枫收到韩拓回信时,已经穿起了新郎服,正准备出门迎新娘。
草草将信读了一遍,除了感叹姐夫仁心重情义外,心中便只有浓浓的无奈。
顾枫还记得上次傅依兰对自己刀剑相向,大声斥责的模样,既然不能让她知道真相,也就可以想象婚后两个人会相处成何等模样。
婚事办得极为隆重,然而当事人却没一个感到喜意。
傅依兰便罢了,新娘子有盖头挡着看不到脸,她无需作伪。
顾枫可惨了,明明不情愿,还得在脸上摆出一副兴高采烈、欢天喜地的表情来应酬宾朋。
还好,作为新郎官,太过欢喜便容易喝醉,醉了酒便由小厮一左一右架着,送回了洞房。
傅依兰从净房洗漱出来时,一眼就看到穿着喜袍的顾枫四仰八叉的躺在婚床上。
床前站着四个丫鬟,两个是她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两个则是顾家原来伺候顾枫的。
“你们都下去吧。”傅依兰从其中一人手上接过醒酒汤,“我来伺候姑爷,哦,不,是三爷。”
婚事办得急促,来不及回京,便是在幽州举行。
顾景吾在幽州做布政使时买下的院落仍在,顾枫平时便住在此处,新房便也设这里。
因此,傅依兰从今日起便是这院落的主母了,她自己的两个丫鬟不必说,顾枫的那两个丫鬟也十分听话,一起低头退出新房。
“哎,你还听得见吗?听得见就起来把醒酒汤喝了吧。”她不冷不热地说道。
顾枫躺在床上,红着脸,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似乎睡得很沉。
“哎,姓顾的,你醒醒,我有话跟你说。”傅依兰上手推了他一把。
顾枫依然没有反应。
傅依兰原本尚算正常的面色瞬间变得冷硬起来,她重重地将描金红碗掷在桌上,转身回到床边时,已从袖口滑出一柄匕首。
☆、第一百零五章 104。103。102。101。5
傅依兰冷着脸,一步一步走回床前,事先藏好的匕首从衣袖中滑出……
这匕首原本只是为了自卫。
抗旨是死罪,傅依兰没得选择,只能出嫁。
但,她不愿被这叛徒脏了身子。
上花轿前,傅依兰便已打定主意,若顾枫硬要强占她,她能做的唯有——要么杀死他,要么杀死她自己。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顾枫竟然会醉倒。
杀了他!
立刻杀了他!
这个念头在傅依兰脑中盘旋飞舞,愈演愈烈。
天赐良机,不可浪费!
杀了他,便可为姐夫报仇!
还有顾婵……
若不是姐夫死了,顾婵便不会进慈恩寺守节修行,也就不会被大火烧死。
这一切都是顾枫造成的!
嫡亲的姐夫,还有一胎双生的亲姐姐,皆是因他而死。
他居然可以毫无愧疚,继续我行我素,春风得意迎娶新娘不算,甚至还在喜宴上喝得烂醉如泥……
简直无耻至极!
傅依兰右手紧握住匕首,将之高高举起。
她虽然自幼习武,却从未杀过人,事到临头并不像之前以为的那般容易,心中到底还是有犹豫,不能干脆利落、痛下杀手。
那匕首举在半空,迟迟未能落下。
而待宰的羔羊依旧浑然不知危险,竟张着嘴打起鼾来。
傅依兰咬了咬牙,将左手覆在右手上,双手齐齐握住匕首,对准顾枫咽喉,用尽全力便向下扎……
几乎是同一时间,顾枫突然睁开双眼。
他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只一对眼睛死死盯住她,目光清澈又冰冷,令人一看心中便生出寒意。
傅依兰本就有些慌张,此时毫无防备地被顾枫一吓,人失却重心,匕首也脱手而出……
但力道丝毫不减,只听得“铮”一声响,匕首穿透床褥,直挺挺扎在床板上,那位置距顾枫肩头不过半寸。
“你想做什么?”
顾枫开了口,声音比眼神还冰冷。
傅依兰跌在他身上,慌忙中曾抓住床帏试图稳住身体,但最终的结果是扯下半幅红帐与自己一起坠落。
“你明知顾问。”
她从红帐中挣扎出来,坐正身体,直言回答,根本不打算为自己的行为找任何借口。
“呵,”顾枫被她气笑了,“你倒是光明磊落,谋杀亲夫还这般理直气壮。”
她接得飞快,“那当然,我问心无愧,自然不需要遮遮掩掩。不像你……”
“我怎样?”顾枫打断她,问道。
傅依兰偏开头,嘴角不屑地一撇,“看到你我都要吐了。”
“哦,”顾枫笑意更深,“还没开始洞房,你就作呕了?”
“这关洞房什么事?”傅依兰不解道,话毕才忽然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心生皆备。
她目光向下,落在匕首上,心中盘算着如何不露声色的引开顾枫注意,再将匕首拔起。
然而,顾枫永远比她能想象得到的更加难缠。
她才欲收回目光,顾枫的手已跟上,干脆利落地将匕首拔出,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将冰冷的锋刃抵向傅依兰脖颈。
傅依兰也不是寻常女子,她手脚并用,迅速地向后退去躲过。
顾枫并没有轻易放过她,紧紧跟随而上。
床只有那么大,最终退无可退……
“真是一把好刀。”顾枫口中念念有词,故意凑近她,将匕首在她脸颊旁晃来晃去。
两人功夫不相上下,但一人有武器而另一人没有……
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她只有任他宰割的份。
即便闭起眼睛也能感觉到锋刃传来的冷意,然而那自顾枫身上传来的浓重的酒气突然淡去。
傅依兰睁开眼,正见到顾枫伸手解着腰带——当然,是他自己的。
“干嘛惊讶成这样?”顾枫挑衅地问着。
她不屑答话,一鼓作气往床外避去,同时查看着究竟有何处适合她自尽来保全自己……
只这样一分心,脉门便被人制住,再不能动,唯有眼睁睁看着顾枫单手解开腰带,除掉喜服,露出里面同样是大红色的中衣来。
当她以为他会继续时,他突然停了手。
“其实你根本不必怕成这样。”顾枫淡淡地开口道,“我同你一样不喜欢这桩婚事,若非为了控制那些军士,我绝不会答应娶你。所以,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等将来情况稳定下来,我便与你和离,届时再帮你穿针引线,另寻一位品貌才情俱佳的夫婿。但是,在那之前,你不能将事情泄露出去。”
他说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