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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花娘道:“但茅庐随时都可以翻造……”
朱泪儿道:“茅庐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这条地道的,并不是为了要住人,所以根本没有翻造的必要,何况,这些还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铁花娘道:“最主要的原因是什麽?”
朱泪儿道:“是这些灯。”
铁花娘道:“灯?”
朱泪儿道:“不错,灯,我问你,像这样的一盏灯,若是不加油,可以燃多久。”
铁花娘道:“普通一盏灯,若是不加油,点一晚上灯油就尽了,这盏灯虽然比普通的大些,最多也不过可以燃一天一夜而已。”
朱泪儿忽然一拍巴掌,道:“这就对了,这些灯不分昼夜,都在燃着,一直没有熄灭,由此可见,每天都必定有人来加灯油。”
她眼睛里闪着光,接道:“但杨子江最近根本不在这地方,可见加灯油的人绝不是他。”
铁花娘动容道:“那麽,加灯油的人会是谁呢?”
朱泪儿沉声道:“也许就是开辟这地道的人,也许是他的奴仆,无论如何,这地道中必定还有别的人,我们虽没有看到他,他却说不定正在暗中窥伺着我们。”
灯光闪烁,地道中的寒意似乎突然重了。
铁花娘忍不住四下瞧了一眼,那些懂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俚,是不是真有人躲着向他们偷窥狞笑?
她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噤,勉强笑道:“我的胆子怎会越来越小了。”
朱泪儿道:“女孩子嫁了人之後,胆子都会变小的。”
海东青道:“就算这地道中真有人,对我们也绝不会有恶意,否则杨子江怎会叫我们进来?”
朱泪儿冷冷道:“那倒说不定。”
她不让海东青说话,又道:“也许连他都不知道这地道中是否有人,他只不过是在无意间发现了这茅屋,茅屋中又恰巧没有人住……”
铁花娘抢着道:“不错,他带我来的时候,那屋子里本来到处都积着尘埃,灶也是冷的,显然也有很久无人居住了。”
朱泪儿道:“但他却必定早已发现了这个地方,否则他又怎会将王雨楼那些人都约到这里来和他见面。”
她又瞟了海束青一眼,道:“你想必也早已知道这地方了,否则你也不会逃到这里来,是不是?”
海东青道:“这倒是王雨楼对我说的,我以前并没有到过这里。”
他语声微顿,立刻又接着道:“无论如何,这地道想必另有他人,我们既已来到这里,就只有先将这人找出来,总是凭空猜测,又有什麽用?”
俞佩玉笑了笑,道:“其实我们就算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们的。”
铁花娘目光四下转动,道:“无论他是个怎麽样的人,我只希望他来得越快越好。”
朱泪儿悠悠道:“人我倒不怕,来的若不是人,那就麻烦了。”
铁花娘矶伶伶打了个寒噤,情不自禁向俞佩玉身旁靠了过去,朱泪儿『噗哧』一笑,道:“我看你倒不是真的害怕,只不是趁机……”
铁花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壁上的灯光竟已忽然熄灭,骤来的黑暗彷佛带来了一股逼人的寒意,封住了她的嘴。
但前面的转角却还有灯光,大家下约而同,一齐赶了过去,谁知他们刚赶到灯下,这盏灯也熄了。
四下立刻陷入了令人绝望的黑暗中,地区虽狭窄,黑暗中却是无边际,似乎永远乜找不到尽头。
每个人都似已被黑暗冻结,谁也说不出话来。
过了很久,朱泪儿才长长叹了口气,道:“现在若有灯油卖,找愿意出他一斤银子一两。”
海东青道:“我身上有火摺子。”
俞佩玉道:“你这火摺子可以燃多久?”
海东青道:“我已用过两次,大约还可以燃半顿饭功夫。”
朱泪儿大声道:“快拿来,有半顿饭功夫,我们也许就能找得到出口了。”
俞佩玉道:“若是找不到呢。”
朱泪儿怔了怔,道:“我们好歹也得试试,不是麽?”
俞佩玉道:“不能试,这火摺子已是我们最後的机会,若将这火摺子燃尽,我们不用等别人来动手,就要被困死在这里。”
朱泪儿道:“但我们至少还可以退回去。”
俞佩玉道:“退不回去的。”
朱泪儿道:“为什麽?”
俞佩玉道:“这地道骤看似乎只有一条,其实却曲折复杂,我们若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前走,说不定只是在原地兜圈子。”
铁花娘嗄声道:“如此说来,这灯光莫非是被人故意吹熄的?”
朱泪儿道:“你看到人了麽?”
铁花娘道:“没有,可是……可是……”
朱泪儿笑道:“你难道想说那人会隐身法不成?”
她虽然在笑,却已不由自主拉住了俞佩玉的手。
海东青道:“但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就站在这里等着。”
朱泪儿道:“不错,我们若是在外面,倒还可以等天亮,但是在这种鬼地方却永远也没有天亮的时候。”
俞佩玉道:“我们现在就得摸索着向前走,到了必要时再燃起火摺子。”
朱泪儿道:“但什麽时候才算是必要的时候呢?”
俞佩玉道:“这……”
海东青道:“这次我倒觉得朱……朱姑娘说的话对,我们现在就该燃起火摺子向前闯,也许能在火摺子用完之前就找到出口。”
铁花娘道:“对,这虽然是孤注一掷,但我们好歹也得搏一搏。”
海东青道:“为了行动方便,我们现在只有将这叁口箱子留在这里,等找到出口之後,才设法回来救他们。”
俞佩玉道:“我们若是找不到……”
海东青道:“若是找不到出口,大家反正就都得困死在这里。”
俞佩玉默然半晌,长长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你们这麽样做对不对,只不过,我想……叁个人的主意总比一个人的好些……”
口口口
火摺的光虽不及远,但在黑暗中只要有一点光亮,就能使人的心情振奋起来,无论任何人在黑暗中都会觉得意志消沉,勇气丧失。
俞佩玉手里拿着火摺子当先带路,他们都走得很快,海东青虽然受了伤,但有俞佩玉拉着他,他也并没有落後。
可是这地道实在长得可怕,竟似永无尽头。
海东青始终注意俞佩玉手里的火光,忽然叹道:“火摺子只怕已将用完了。”
只见火摺上那点火光已由青碧转为暗黄。
朱泪儿恨恨道:“我只恨人们为什麽不用纸做衣裳,否则我们就可以用来点火了。”
俞佩玉忽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本帐簿,这帐簿虽是俞放鹤等人千方百计,欲得之而甘心的东西,但俞佩玉却始终也找不到它有什麽神秘之处。
他知道用某些药物写在纸上的字迹时虽看不到,但浸入水中之後字迹就会显露出来。
可是他将这些帐薄浸在水里很久,还是一个字也看不到。
只不过俞佩玉总觉得那『俞放鹤』绝不会为了本空白的帐簿而将整个村镇烧毁的,所以一直未将它舍弃。
现在,这本帐簿终於有用了。
俞佩玉自贴身处将帐簿取出,这几十张纸虽也燃下了多久,但总比没有的好,因为片刻之差,往往就是生死的关键。
俞佩玉再也想不到这本帐簿竟然燃不着的。
闪动的火光中,他忽然发觉这本燃不着的空白帐簿上赫然出现了字迹,写的彷佛是一些人的名字。
就在这时,火摺子已熄了。
朱泪儿几乎大叫起来,道:“你……你怎麽连纸都点不着?”
俞佩玉勉强遏制着心里的兴奋,道:“因为纸是湿的。”
铁花娘也忍不住大声道:“湿的?怎麽会是湿的?”
俞佩玉道:“我身上有汗。”
朱泪儿怔了半晌,道:“不错,这种时候谁若不出汗,一定是木头人。”
铁花娘道:“现在连火种都绝了,怎麽办?”
朱泪儿道:“怎麽办?你说怎麽办?谁叫你们刚才一定要用火摺子。”
铁花娘道:“但……但那本是你的主意?”
朱泪儿大叫道:“谁叫你们听我的话?你们为什麽不听俞佩玉的话?你们被困死也是活该。”
铁花娘也怔住,过了半晌,只听黑暗中有人轻轻啜泣,原来朱泪儿已忍不住哭了起来。
海东青冷冷道:“只可惜眼泪点不着灯的,否则大家一齐痛哭一场,倒也是好主意。”
朱泪儿跳起来,道:“谁哭了?你才哭了,我为什麽要哭?我们的眼睛就算看不到东西,但两条腿还没有断,还是照样可以走出去。”
俞佩玉道:“不错,我扶着海兄,你们拉着他的手,千万莫要失散了。”
朱泪儿道:“我宁可拉狗腿也不拉他的手。”
铁花娘道:“我拉他的,你拉我的,好下好。”
朱泪儿道:“哼。”
她向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