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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王夫人说的,城外二十里的庄子,那可真是有够远的,她倒是不知道王夫人还有个这样的庄子。
马车颠簸了半天,陶若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才听见车夫吁了一声停下马车,小厮掀开马车道“表小姐下车吧,夫人说了,表小姐乖乖带着这儿养着,别想着跑了,要是表小姐自己跑了,夫人以后可是什么都不管,让表小姐自生自灭去。”
陶若看了小厮一眼,对他拿着鸡毛当令箭很是不屑,可是又能如何,他现在在这里可是代表着王夫人。
看了乳母一眼,乳母会意,掏出一串铜币塞给小厮道“大兄弟辛苦了,这是表小姐的一点心意,以后大兄弟还得多关照关照。”
五十文已经很多了,小厮收了铜币脸色稍缓了些,说话也轻柔了些,他说“小的也是受了夫人之命,只要表小姐不回京城,好好的住在庄子里,其他的事情小的也就不管的。”
陶若点点头,乳母又掏出二十文钱塞给车夫,车夫瞧着小厮收了,他当然不会不收,笑着收下铜币。
听着马车声,庄子里的管事出来瞧瞧,小厮上前说了几句,老管事探头看了看站在马车旁的陶若,听着小厮说话心里顿时明白了他们来的意图。
不多久老管事道“外面太冷了,表小姐快些进去取暖吧,屋子里少了柴火的!”
陶若微微点头,乳母,铃儿大包小包的拿着包袱,小厮见状,收了银子总是手软的,从乳母手里接了包袱拿着,乳母也不和他客气,把铃儿手中的包袱拿了两个堆在小厮身上,小厮差点都看不见路了。
老管事一会去就叫来婆子,媳妇儿。陶若怎么说也是府上的小姐,就算被王夫人赶了出来,那也是小姐,老管事一家人看着庄子,如何也不能对她不尊敬。
暗暗整理了仪容,陶若进了堂屋,老婆子,小媳妇三四个人看热闹似的看着陶若,有些怯怯的,又有些不好意思,看一眼就不敢看了。
老管事给陶若介绍了婆子,以及三位小媳妇,四人怯怯的请安,陶若神情淡淡道“以后在庄子上打扰了,还要你们多关照了。”余光看了乳母一眼,乳母会意,一人塞了十文钱,她们推辞着不敢收下,陶若道“都收下吧,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姨母让我来养身子,这期间就要麻烦你们了,等以后回去了不会忘了你们的好的!”
她是故意这样说的,收买威胁,让他们知道,她不是被遗弃的表小姐,有一天总会回去,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想要从她这儿得了好处,就得尽心的照顾她。
一番话下来,婆子和小媳妇心中有数,倒也不敢轻看了这位看起来年纪不大,倒是知道人情世故,做派威严的表小姐,暗想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可不是那些畏手畏脚的山野丫头能相比的。
喝了一口粗茶,陶若见她们没动静,道“走了一天也累了,你们下去准备些吃食,热水吧!”
婆子连忙点头,赔笑道“表小姐莫怪,老婆子这是一高兴便忘了表小姐一路辛苦了,现在马上去准备,表小姐先谢谢脚。”
陶若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老管事领着车夫把马车弄进庄子,小厮在一旁站着,陶若又和了一口粗茶,觉得味道太难喝了,若不是太渴了她可不会喝。
她喝了水让乳母铃儿自己倒着喝,在喝茶之前,乳母倒了一杯茶给小厮,小厮受宠若惊的接过去一口灌下去,在府上他可受不到如此好的待遇。
不多久三位小媳妇整理了三间房出来,领着她们去房间看看,陶若的屋子最大,庄子自然不能跟府上相比,座椅柜子,床铺都朴素得很,地上还是泥土,根本没铺木板。
看着这样的屋子,陶若心里有些惆怅,安慰自己毕竟只是庄子,干净能住人就行了,她让小媳妇出去忙着,乳母和铃儿手脚麻利的把包袱整理好,看着未完成的披风,陶若抱着抚了抚,心里难受得很,只希望能着早点回去。
不多久就整理好了东西,乳母把贵重的东西放在柜子里用衣服掩着,上了锁。
等整理完了包袱,她们才发现,光顾着收拾主子的,她们自己可是光手出门的。心里开始犯愁她们该怎么办。
陶若也看见了,说“明日乳母跟着马车进城吧,让婆子派一个人跟着,你去店里买些衣服不了,以及其他需要的东西回来。”
乳母会意的点点头,她们匆匆被撵出来,需要的东西太多了,还不知道要在庄子上住多久,需要的东西太多了。
饭菜很快上来,粗茶淡饭的,唯一的亮点就是一碗鸡蛋汤,她也不奢求能有大鱼大肉,婆子不好意思的说“已经晚了,庄子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表小姐就凑合着吃一些,以后婆子会做得好一些的。”
陶若点点头,洗了手,擦脸后坐下,在乳母的侍候下,优雅得体的用饭,婆子在一旁看稀奇,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就是讲究,瞧着那用饭的模样,跟看戏似的。
陶若用了晚饭,鸡蛋汤喝完了,其他的看不出是什么的青菜微微苦涩,她吃了一两口就吃不下了。
“以后有劳婆子了!”用了晚饭,陶若淡淡的说。
婆子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表小姐客气了,能照顾表小姐可是婆子的福气呢!”她收拾着碗筷,等了一会儿不见打赏,有些失望的出门。
陶若当然不会随便的打赏,她又不是金山银山,做件事就打赏,惯坏了她们吃亏的是自己。
用了晚饭大媳妇提着热水进来,身后跟着小厮,抬着浴桶,乳母询问是否新的,大媳妇不好意思的说庄子上就几个浴桶,没有多余的就把自己的弄来了。
乳母当然不会用,道“多谢大媳妇了,小姐不习惯用别人的,今晚就算了,明日让老管事弄一个新的吧!”
大媳妇觉得被嫌弃了,有些脸红,有些尴尬,乳母假意没看见,让小厮送回去,她接过热水倒在盆里给陶若洗脸,擦拭身子,泡脚。
大媳妇迟疑了一下,尴尬的离去。
乳母说“今晚小姐委屈一下,等有了新浴桶再沐浴。”
陶若点点头,明白乳母的意思,她是主子,怎么能用别人用过的,若是用了,她们以后可不尽是敷衍,乳母这是在示威,让她们知道陶若是不能随便敷衍的,要小心的侍候着的。
夜里陶若不过那个一个人睡,乳母在榻上铺了被子陪着,庄子上的被子带着股怪味,又硬又沉。陶若睡得极为不舒服,乳母宽慰她睡着了就好了,还说明日去城里买新的。
陶若以为夜里会做噩梦,谁知道她累极了一夜睡到天大亮,除了夜里双脚发冷之外,倒也相安无事。
她起身时乳母已经整理好了,让铃儿打了热水进来侍候她洗漱,绢花什么都呆在这,梳洗好陶若出门看看,发现昨夜又下了大雪,地上厚厚的一层,难怪她觉得而昨晚很冷了。
她的屋子在中间,后院是老管事一家人住的,中间是特意留着给府上来的客人住的,比前院,后院都要高大一些。
早饭是咸菜米粥,陶若多了一个煮鸡蛋而已,乳母已经和老管事说好了,让大媳妇,二媳妇大儿子跟着一起京城买东西,他们也要去买些过年用的东西,明天就腊八了,是该准备准备。
乳母用了早饭叮嘱铃儿好好照顾主子,又和陶若说了几声,陶若叮嘱她去王家看看,乳母点点头揣着银子和大媳妇,二媳妇坐在马车里,陈老大赶着牛车慢悠悠的在后面追着。
京城没多久,乳母让大媳妇,二媳妇买了东西在羽宝斋等着,她跟着马车去了王家,到了门口她悄悄的去了后院,敲了敲院门,开门小厮看见她连忙关上门,生怕她进去似的。他们可是得了管家的吩咐,不准她们进屋,也不准和她们说话。
乳母被关在门外生气的数落小厮不知好歹,她以前进出没少给他好处,还说她不进去,就询问一下,说是得了满意的消息,给他一两银子。
小厮迟疑了一下,把门打开一条缝,脚抵着门防止她闯入道“说吧,想知道什么事?”
“大公子的身子如何?”乳母心里欢喜,再次知道有银子的好处。
小厮看了看周围,道“还是病着,听说病得严重,得养十天半月呢!”
“什么病知道吗?”乳母心里担心,若是大病,她小姐知道了不得哭死。
“我一个看门的哪知道是什么病,总之大夫进进出出的倒也没见慌张。”
乳母又问“大公子知道表小姐被赶出去了吗?”
“这个谁知道呢,大公子的园子轻易不让人进去,就连三小姐就不让,我一个看门的怎么知道。”
想来夫人还是瞒着,怎么办。若是大公子不知道小姐已经被放出去了,那得什么时候才能把小姐接回去。想着她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