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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真说起来,草民是不是杀官,还无关紧要。”
“你说什么才关紧要?”
“将军尽快奏明朝廷,查出卖国贼子,驱逐金邦敢死军,才关系重大。”
“你放心,我一定尽快奏明朝廷,只是,燕翎……”
“将军!”
“在我查办这件案子期间,不得不委屈你一二……”
“将军吩咐。”
“我在‘安抚司’找个地方安置你,不派人看守,但望你不要随意到处走动。”
“草民尊命。”
黄衣人望锦袍中年人:“我把燕翎交给你了。”
“是!”锦袍中年人躬身答应,转望燕翎:“跟我来!”
他把燕翎带出了堂屋,然后吩咐等在门外的两名锦衣壮汉准备安置燕翎的地方。”
两名锦衣壮汉领命而去,锦袍中年人带着燕翎又去了书房,他把燕翎安置在书房里,他走了,也不派人看守燕翎。
这,让燕翎舒服些,京里来的是大官,毕竟不同,指望他们秉公办这件案子,应该是不会错的。
没一会儿工夫,两个锦衣壮汉来了,他们俩把燕翎带到了客房,这儿原就是“安抚司”
的客房,安置好了燕翎,他俩也走了。
不让到处走动,挺蹩扭的,不过燕翎不在乎,他认为,只要京里来人能秉公办案,查出其他的卖国贼,进而躯逐“金”邦敢死军,他就是受得再多,也是值得的,何况在真像未查明之前,他是个犯人,是个阶下囚,人家这么对他,已经算是很宽厚的了,他坐坐,躺躺,或者是在屋里走动一下,茶水饭食有人送,时候倒也不难打发。
不多久,天黑了,“安抚司”禁护更加森严,不止有固定的明暗岗哨,还有人不时巡弋。
燕翎不管这些,桌上点着灯,他在床上躺他的。
快三更的时候,燕翎刚有睡意,夜空里忽然传来一声声夜鸟悲啼!
燕翎起先没在意,后来悟出来了,那不是夜鸟悲啼,而是有人学夜鸟叫,目的是为连络。
什么人这时候跑这儿来学夜鸟叫?想连络谁?
这时候跑这儿来学鸟叫,除了鼠党里的楚九,应该没别人,既是楚九,他想连络谁?当然是他燕翎。
燕翎跟着锦袍中年人等,一路浩浩荡荡进了“大名府”,楚九岂有不知道的道理?趁夜来探视,却又发现禁护森严进不来,没奈何,只有学夜鸟悲啼,希望燕翎能听见,出去跟他见一面。
他那里知道,燕翎听见了,也悟出来了,却出不去。
他答应黄衣人不随意到处走动的,不能不守信,既不能出去,只有任夜鸟悲啼了。
好在没多久夜鸟也就不啼了,再啼就引人动疑了。
只不知道楚九会怎么想?
燕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知过了多久,他睡着了。
醒来是让人叫醒的,醒来天已大亮,定定神,燕翎起身去开了门,门外站的是昨天那两名锦衣壮汉,一名道:“将军叫你去。”
燕翎道:“两位请稍候,容我洗把脸。”
他洗了把脸,略整衣衫,就跟两个锦衣壮汉走了。
黄衣人见他的地方,仍是在堂屋,人跟昨天一样,锦袍中年人已经先在了。
燕翎他上前分别见礼。
黄衣人问:“昨天晚上睡得还好么?”
很亲切,没有官架子。
“很好,谢谢将军。”
黄衣人沉默了一下:“燕翎,这件案子我已经照你说的查过了。”
办事快,到底是京里来的。
燕翎等着他的发话,没说话。
黄衣人一双锐利目光似乎能看穿人:“事关重大,我丝毫不敢耽搁。”
燕翎说了话:“是,将军费心。”
“没什么,我份内事。”
“草民斗胆,但不知道将军查得如何?”
黄衣人又沉默了一下:“燕翎,对你不利。”
燕翎心头微震:“将军是说……”
“我问遍了‘安抚司’的人,没有人见过你诉说的自供罪状。”
“草民斗胆,‘安抚司’的人自然不会承认。”
“可是,能见到你所说那张自供罪状的,不可能有外人。”
燕翎一时没说话,他倒不是说不出话来,而是考虑要不要扯出孙英,他考虑结果是不要,所以他没有说话。
“何况,‘安抚司’的人不见得都是‘安抚使’的亲信。”
这倒也是。
“将军!”燕翎说了话:“‘安抚司’的人的确不见得都是‘安抚使’的亲信,可是发现‘安抚使’被杀的,一定是‘安抚使’的亲信,他若是及时藏起那张自供罪状,别人是看不到的。”
是理。
黄衣人沉吟了一下,微点头,唔唔有声!
“敢问将军,是谁头一个发现安抚使被杀的?”
黄衣人转望锦袍中年人:“是谁?”
锦袍中年人道:“‘安抚使’三姨太的一名贴身侍婢。”
这是绝对有可能的。
只是,一名侍婢可能没那么多心眼儿,也不可能那么镇定。
燕翎道:“但不知之后又是什么人?”
锦袍中年人望黄衣人。
黄衣人道:“是什么人?”
锦袍中年人道:“那名侍婢见状惊叫,闻声跑来的就是仆人跟护卫了。”
“草民斗胆,能否容草民问问这些人,当着将军的面。”
锦袍中年人脸色一变:“燕翎……”
黄衣人抬手拦住了锦袍中年人:“我能体会这种心情,只是,燕翎!这与王法不合,也没有这种前例,何况这些人我都问过了。”
“将军,他们不会轻易承认,这原是意料中事。”
“你的意思是……”
“问他们,恐怕得用些特殊手法。”
“你的意思我懂,我可以告诉你,我会晓以大义,也动过刑。”
燕翎没说话。
“你说,站在我的立场,还能怎么样?”
燕翎说了话:“草民知道……”
他知道,一个做官的,也只能这样了。
“你知道就好。”
“将军是说……”
“记得我跟你说的话么?”
“记得。”
“我只有那么做了,来人!”
两名黄衣人应声欲动。
燕翎双眉一扬:“将军!”
两名黄衣人倏然停住,右手抚上剑柄。
黄衣人道:“燕翎,我看你不同于一般江湖人,所以我也以不同于一般江湖人的待法待你,你看见了,今天的这些人,还是昨天的这些人,一个不多。”
燕翎知道,这是实情,他敛去威态:“将军,草民不服!”
锦袍中年人道:“你还不服?”
燕翎道:“明明有那张自供罪状,却要草民认杀官罪,叫草民如何能服?”
锦袍中年人道:“口说无凭,你要拿出证据。”
“草民的证据,要问那些人。”
“问过那些人了。”。
“请准许草民问……”
“燕翎,王法没有这一条。”
“若是草民现不在两位眼前呢?”
“燕翎,你是说……”锦袍中年人高扬双眉。
“草民必得取得证据。”
“难不成你想逃走?”
“草民不想逃走,也不必逃走。”
“那你是要……”
“草民这就找他们去,望两位不要拦草民。”
“不可能。”
“草民必得拿证据,拿证据必得找他们,两位若是令人拦草民,势必导致‘安抚司’一场大闹。”
“我们不怕闹,但你却是罪上加罪。”
“两位……”
“燕翎,你要三思。”
“草民若不拿证据,就要灭门抄家,草民只一个人,死也只死一个人,只是草民不能死。”
“谁能死,谁又该死?”
“该死的是乱臣贼子,草民一死,谁来对付金邦?”
“燕翎,除了你,难道就没有别人了。”
“草民不敢这么说,也不愿意这么说,只是……”
“燕翎,不管你说什么,你都不能……”
“两位,若是草民拿到证据,也罪上加罪么?”
“燕翎,即使有那张自供罪状,恐怕也已经遭销毁湮灭了。”
“草民想到这一点了,草民以为,只要销毁湮灭那张自供罪状的人还在,他就是证据。”
应该如此。
“燕翎……”
“两位请恕草民不得已。”
燕翎闪身要走,可是他突然停止了,因为就在他闪身欲动的刹那间,他发现真气不畅,怎么会这样?他不该这样?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很快的就会更严重,他会不能动武,甚至于昏厥,只有一种可能让他这样,那就是中了毒,什么时候中的毒,他怎么会一点也不知道?
他知道了,他双眉扬起,目光如冷电,逼视黄衣人跟锦袍中年人。
黄衣人微怔:“燕翎,你怎么了?你这是干什么?”
燕翎道:“你们在给我送的饭菜里,动了什么手脚?”
锦袍中年人两眼闪过异样冷芒,他要说话。
黄衣人抢了先:“你怎么说?你是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