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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甩甩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翼舒峰掌峰约束弟子走了,原地只留下不解的阿萝和司南对望。
阿萝朝远钟长老消失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左手虚握拳头,用拇指和食指托着下巴,极有女人味的皱眉思索着。
随即,有人巴着她的耳朵,悄悄说了一句话,让她差点跳起来。
“什么,是亦雨?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啊!”
阿萝的声音都在发颤。
一棵瘦不伶仃的小白菜?不,现在是一棵被霜打了,雨淋了,粪浇了,摧残成……不管什么样子,翼舒峰弟子众多,来历各不不同,现场有多少双眼睛看见了,日后就有多少张嘴巴将亦雨的名字和这棵白菜连在一起,添油加醋的说,那……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啊阿萝万念俱灰,比自己受辱还痛心疾首。
司南还懵然不知、她闻着自己身上发出的臭味,忍不住仰着头,鼻息向上,尽量忽视。现在迫切需要的一个澡盆,洗去所有的泥泞污垢。听到阿萝叫“亦雨”,大声惋惜,哀叹,也面色不变——她还不知道邵亦雨的名字,自然也不知道被她砸破头的邵亦雨,乃是阿萝的师弟。阿萝待他,好比亲姐弟!
也幸甚她什么都不知,否则一旦露出什么惊慌神色来,那么她行凶伤人的事情,纸包不住火,盛怒之下的阿萝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情来。
现在的阿萝,只是恨恨的感到屈辱,她弟弟看上一个小白菜,最关键的是,还被拒绝了!这叫她们姐弟的脸往哪里摆!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九、风芜园
玉屏峰位于天玄山后山,山峰娇小玲珑,上有七尺白玉台,有玉质的栏杆围绕,下有秀水蜿蜒流淌,屹立其中,眺望四周群峰林立,远处青湖泛波,凉风爽爽,品绿茗美酒,难得潇洒出尘,有乘风归去的意境。
玉台上石桌石椅皆是上佳的石质,有石榴子似的含绿纹路,石桌之上还以直线雕刻,纵横交错,是一上好棋盘。
龙首峰掌峰铁容贤,即邵亦雨、阿萝的授业恩师,他面容粗犷,面色红润,发色却是纯天然的——咖啡色,还极有型的打着卷。身躯颇为强壮,虎背熊腰,坐于石凳上,皱眉沉思,好半天才思索着捻一粒白子小心翼翼放到棋盘上。
对弈的人,发须皆白,看似慈眉善目,实际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促狭笑意。如果不说,但看其表情,有谁会相信他正是青阳宗的掌门青槐?
青槐对棋局不甚在意,扫了扫拂尘,一副出尘飘然的模样,也许段数高出对手太多,漫不经心的,一出口就正中敌方要害,“听说亦雨也动凡心了?对方是静梧院的一个小丫头,比他小四五岁呢。”
铁容贤正抓着一颗云子,闻言,险些把云子捏碎!表面的风度还保持着,“以讹传讹!亦雨前天巡山的时候经过鬼母林,被鬼物所伤,至今还在‘药舍’休养,哪有心思搞这些。亦雨是个乖孩子,我对他放心的紧。”
“哎,就是乖巧孝顺,才叫人左右为难啊~峰凌那孩子,该如何是好!”
青槐想到了自己的大弟子,把云子一放,人怔怔的,出神发呆去了。
铁容贤呆傻的看着自己的大龙成包围势,就要将对手一一吃掉,没想到说不玩,就不玩了——人家是掌门,他还能拍着桌子大喊,你给老子玩完这局再发呆?只好淡淡的叹口气,收拾残局,心想自己这一辈子想要赢过掌门师兄,怕是没机会了。
龙首峰奉贤殿。铁容贤在一棵古柏苍苍的树下负手而立,“阿萝,亦雨怎样?”
“没大事。医师德说过两天就活蹦乱跳了。”
“嗯”。铁容贤闻言一笑,点点头,“他还是不知自己遇袭的经过?”
“亦雨说,他感到一阵头昏,就昏过去了,怎么受伤,怎么流血,全不知情。只在御岚师叔背上有过短暂清醒。御岚师叔背亦雨到药舍中,医师德给上了药,包扎了,留他休养两天。御岚师叔说,可能是鬼母林的妖物受到亦雨阳气的吸引,因此隔空伤人。不过那妖物力量浅薄,也做不了大孽,叫弟子门人日后少去那里便是。”
事情经过明明很简单明白了,说不清什么原因,铁容贤总觉得有些不妥,好像其中有什么蒙蔽了似的。可这事牵涉到弟子“私隐”,碍于心爱的弟子,他不好过度关心,免得日后弟子尴尬,伤了师徒感情。
虽然在掌门师兄面前硬挺着,实际上,铁容贤是个开明的家长,不会强求弟子清心寡欲,认为修行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如果亦雨喜欢,他不会从中破坏阻挠,甚至会玉成此事。
不过身为家长,难免也会对子女的选择有些不放心,“改天,你带那个女孩来,让为师见见。”
见见,不是审核把关,只是带有家常性质的看看而已。内里的意思就是,如果没什么毛病,就把事情办了吧?
阿萝差点气歪了鼻子——当然是针对司南的。一想到不识相的司南居然拒绝了她最喜欢的小师弟,还以哪种“惨不忍睹”的形象煽风点火,闹的沸沸扬扬,她心头的怒火就熊熊燃烧,恨不得当初初遇之时,就把司南丢出去!
“她也没什么。”阿萝强忍着,打消师叔的好奇,面上淡淡的说,“我已经赶她去风芜园了。她和亦雨,没可能的。”
“这是为何?”
风芜园是神女峰、玉屏峰、翼舒峰的交界处,与药舍毗邻,素来是受惩罚的弟子去处。
阿萝吐出一口气,颇有些忿忿的说,
“她灵根资质太差!才五等火灵。青阳宗立宗一来,就没有出过这么差的资质。我有心赶她出门,但怕悠悠众口,对亦雨不利,只能忍让。再者,她在静梧院的人缘不好,人人都烦她,不愿和她住一起。总不好为她一人,得罪众姐妹,只好叫她收拾东西走了。风芜园芳龄也是资质极差,人缘不好,两个人倒可以一起做伴。”
铁容贤没见过司南,也不知其中曲折,只疑惑道,“才进门不到两天人缘差到这种地步?得罪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亦雨的眼光怎会……”
这二人私底下如何谈论且不提了。
且说司南麻木的端着一个大木盆,弯腰驼背,艰难的挪着步——这个木盆太大了,能把她整个人放进去,沉甸甸的实木所制。后有监工不停吆喝,“快点快点,你没吃饭啊!”
待司南好容易把木盆放到指定位置,监工刷地一抖,变戏法一样抖落七八件外衫、小衣,紫的红的白的,堆成小山高。芳龄随手从门后拿起和自己大腿有的一拼的棒槌,声比洪钟,“还愣着干嘛,洗衣服去!”
司南觉得自己的耳朵被狂风肆虐过,出现重重幻听了。去洗衣服,去洗衣服
颤巍巍的从芳龄手中接过棒槌,抬着,举着,拖着,换了七八个动作,还是玩转不了。她怀疑这块木头有二三十斤重,用最大力气,也不过抬高四十度,连拉个直角保持十秒都做不到,还想操控人家洗大堆衣衫?
司南累得直喘气,额头密密的汗珠都出来了。
芳龄见状,十分藐视,啐了一口,“要你干嘛用?除了吃,只会睡!闪边去!”
一把推开她,扭着肥肥的屁股,把棒槌放进木盆中,一鼓气,两只手抬着木盆就往外走。最使人惊奇的是,即使负重过百斤,她依旧能扭着上下一般粗的腰肢,生生扭出S形来。
司南蹲着,眼眶含泪。
她穿着肥肥大大的宽绰旧衣衫,连改小都来不及,卷着袖口、裤脚,越发显得骨瘦如柴。小心的撩开袖子,见刚刚长疤的手肘伤口又渗出血丝,火烧火燎的疼痛刺激着神经。这也比不上她的心痛。
阿萝不知为何改变主意,强烈要求领她去测试灵根。本来,她应该欢喜鼓舞才是,可,为什么不能隔一天呢?非要她洗完澡立刻去?(阿萝不相信她去鬼母林呆了一夜)
当时,她劳累了一夜,浑身乏力,精神萎靡,就像跑完马拉松然后去参加智商考试,可想而知结果了,天才变低能儿。
五等,最差的五等。
用阿萝的话来说“就没见过这么差的!”
直到现在,司南怀疑不是自己有问题,是那个水晶球有问题!
测试者需要把手心贴在水晶球的表面上,然后冥想,过度疲惫的她,哪有余力冥想?只是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而已。
水晶球过了足足三十秒,才有红色星点慢慢聚集起,占据水晶球一小半,约五分之一的空间。这比她幼时测试灵根时,还要慢,还要少,除了水晶球有问题,还能说明什么!
这些倒也罢了。正当她尽量冥想,渐入佳境,感觉手心发热,有什么东西就要喷吐而出了,就在这个关键时候,水晶球居然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