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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心之脆弱的人,被打击的不能思维一样。
可小环知道,司南性格中冷硬的部分。
她还知道,江一鹭手里的照妖镜,只是仿制品,就是正牌的照妖镜,也不可能伤害以血气最旺的灵窟妖。
司南身体受到的伤害,应该没有显现的这么严重。
可是,她为什么不肯说话?
为什么不肯再看自己一眼?
小环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静梧院的梧桐又高又大,人走在下面,好像一个天然的走廊。遮阳蔽日,舒爽清净。
司南的身体柔软轻盈,没有多少重量。小环却珍重的扶着她,好像珍宝。
一点微弱不可闻的声音,从司南颤抖的嘴唇里吐出,“你,早就认识他了?”
“他,谁?”应小环想了片刻,才知道指的是江一鹭,低下头,没有否认。
司南的半边身子彻底冷了下来,眼底也清晰的浮现一丝冷凝和嘲讽——不是嘲讽别人,而是对自己!
应小环越来越害怕。
她想要说点什么,可是看见司南的脸色,又把话咽下去。
她心神不宁,她惴惴不安,可是一看到司南,就什么也不敢做了!
现在她只希望,司南能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不想害她!全世界,她是最不想伤害她的人!
小南会相信她吗?
应小环心里,没有底
虽然从认识以来就一直是最亲密的姐妹,小南也不知一次说过“一辈子不离不弃”的话,可是,独特的身份,还有特殊的经历,让她不肯相信任何一个承诺。她也不会给任何人承诺!
如果小南问她,她会郑重的回答,“你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谁也不能代替!”
她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发誓!
可是司南好像忘记了问江一鹭为何看上脸上有胎记的她,甚至也没追究她一直隐藏的身份。
一扇门,轻轻的关上了。
司南在内。
应小环在外。
没有道别,没有对视,只有一扇硬木门咯吱一声,关了。
应小环怔怔看着没留下一丝缝隙的院门,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她的心,一直下沉,沉到海底中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一百二七、别说在乎我
一百二七、别说在乎我
司南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个木头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又木然的和衣躺下。
她好累,五脏六腑坠坠的疲惫,好想就这么一觉睡下,永不醒来。那样,就不用面对这种不堪的现实了。
她头要炸开了。
脑仁剧烈的疼,手和脚都是酸软的,尤其是腿部,肌肤的表面都变成块块鳞片,一摸上去,冰凉而冷冽,半边身子都是没有温度的。
心,直直坠落九天。好像从飞机上一跃而下,风声从耳边剧然刮过,而仅有的救命降落伞,却打不开了。她焦急成热锅上的蚂蚁,而唯一的救星,她的伙伴,亲人,姐妹,却没有把手伸给她。
还冲她轻轻的笑。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濒临死亡的绝望和伤害。让她眼前阵阵发黑。那也比不上感情被出卖,真心被辜负的痛!
当江一鹭怔怔看着小环,不发一言就退出的时候,她思维一瞬间短路了,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付出的所有感情,都喂了狗!
想想过去,她一直努力帮助小环,改变一直被人歧视的境地,试图给她洗脑,灌输自由、平等的观念——小环是那么自卑,又敏感,娇娇怯怯,连说话都不敢抬头看人,小兔子似地,受人欺负也不敢回嘴。
呵呵,多么可笑!
就是这种单蠢可怜表象,把她骗了!她司南最善于用柔弱单薄的表面欺骗别人,却不想有人对她使了同一招,还成功骗得了她的同情和……感情。
多傻啊,司南按着自己的胸口,哪里的每一分疼,都在无限放大。
看江一鹭的表情,好像早就相识了,江一鹭是有目的的陷害她——而小环心知肚明。也就是说,在第一次和司东翻脸的时候,江一鹭拿出信笺的时候。小环就藏了心思?
她隐藏的多好,自己这么精明的人,居然一点也没发现!
司南空洞的眼睛,多了点什么。她把手握成拳头,放在嘴里狠狠的咬着,不让自己呜咽的声音发出来。
她,是真的受伤了
她也,绝不会原谅!
清凉的微风吹散了应小环额头的碎发,把她红紫斑斑的脸显现出来。所有不经意瞅到她的人,都会下意识的歪过头,喉咙泛起一股恶心感。
她的脸真是太丑了,好像小儿拿着颜料涂鸦,还是耍赖胡乱涂的,那么大片紫紫红红,还又红又亮,脸颊、脖颈,没有一块好地方。
这样的女孩,让人怀疑谁能忍受强烈的呕吐感,天长日久对着她呢?这样的人,也只配去养猪,天天对着嗷嗷叫的蠢猪。度过她那注定没有春意的青春,乃至枯燥乏味的一生吧?
立定风中,应小环呆呆看着那扇关着的门扉——门虽然关上了,又怎能挡住她的身手?只要她上前用力,拿脚一踹,那扇门就会化成两半。她可以冲进去,拉住那个小女孩的衣领,说,“你给我老实听着……”
可她没有。
她只是呆呆看着,心里盼望小南能自己打开门,或者留一线缝隙红日从东方升起,层层雾霭在丛林中散去。高大的梧桐树哗啦啦的在风声中吹奏一曲和谐*光。而后,日头渐渐升至最高,在纯蓝的天空上缩成小小的刺目圆球,洒下万点光辉。燥热的午气从地面上升起,蝉鸣鸟叫,蚂蚁在草地里忙碌的推移着食物,过着安稳的小日子。
日薄西山,渐渐坠落,暮霭沉沉中,天边那道匹练般的红霞,凝固成惊心动魄的血红。
应小环的眼中,浮现了一丝绝望。司南在房间里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声响发出。就像里面没有这个人似地。
她,不会开门了。
永远也不会了。
这个认知,让小环心如刀割,心痛若死。
后悔吗?也来不及了。
难受吗?怎么能不难受?
她缓缓移动着站立一天,又木又麻的身躯,在点点星子闪烁的夜色中。提步离开。面庞轻抚过的飒飒的冷风,肺里灌进了潮湿的空气,身体好像被风中的湿气锈结了,每走一步,骨骼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依旧关着。
小环木然的转过身,压下心中的感情,把它酝酿,发酵,然后沉淀。
未来或许还有再见一日,但是现在……已经错过了江一鹭脸上的肌肉一阵抖动,“照妖镜”的残骸中,居然有魔道“魔辛子”的印记?这是怎么回事?
他刚刚恢复了枯竭的灵力,正在气恼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一阵顺风划过的声响。连忙藏了照妖镜,“是你?你不是在她身边吗?”
应小环穿着月白素衣,及腰的黑发在风中卷起,侧身仰望皓月轻盈,嘴角微笑,“你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只不过——”
她转身,留下一个窈窕而又引人无尽遐想的背影,“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那张脸!”
光阴就像流水,留也留不住,一转眼,就到了第二日清晨。
这一夜,几人悲伤,几人愁?
英宿站在竹林中,望着台阶上苍痕白露,清凉一地,摇头叹息,“你可以和她说清楚的。听说,你曾经救过她的命?既然她一直视你为姐妹。又怎么会断然绝情,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呢?”
应小环蹲在廊庑下,暗红的柱子,配上她身上沾染了尘埃和血迹的衣裳,有股天使被玷污的堕落之感。细腻白皙的手,彷佛白玉雕成,它们抱膝而坐,浓密如黑稠般的秀发,丝丝绕绕,有的披与肩上,有的垂在胸口。整个人的气质,与当初,判若云泥。
“不会了。”
她漠然的抬起头,露出一双精光灿灿的眸子。这双眼眸,有无尽的光华流转,只是现在染上无望的伤痛,看着就令人心痛无比,恨不能以身相替。
“哎!”英宿叹息,
“何苦来着?若不然,我替圣女解释清楚?”
“不用了……”
应小环站立起来。她黑色的发丝没有梳理,狂放得在风里吹扬。
此刻再有人看见她,绝不会和那位丑陋养猪女联系在一起——哪里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紫紫红红的胎记,一夜消失不见。现在的她,肤如新荔,眼含秋水,风华而绝代,秀美而绝伦,若是要比,有也只有那位在夜色中,乘鸾从皓月飞翔而来的阿织能媲美了。
如樱桃般的美丽红唇,轻轻吐出一句话,
“她没有那么在乎我……”
不在乎,所以才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吧。
应小环愈加心痛起来。
她素衣飘扬,凝眸中的伤痛,让她看来更加美丽了。
素来不爱女色的英宿也忍不住看得一呆,惊艳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