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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叩拜苍天的时候,他的低首的瞬间,看见自己的玉扳指……下面的红色血痕。
有谁知道,他刚刚在一份礼单上,按上自己的血指印。
需要他东祁用“血”来表明心迹,也是有番缘由的。
说来话长。
众所周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堂堂的帝国王朝,即便腐朽,可是上千年的统治,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飞灰湮灭?
除了祸乱源自自身,更重要的原因是仙、魔、妖、神、佛,五家势力,齐心合力,众志成城……就像高楼大厦,地基崩坏,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得不亡。
凤朝覆灭之后,诺大的利益,让本来统一战线的几家势力分崩瓦解。
魔道被死死压制,虽然出了殷红血这样的奇才,而后数百年,却是越来越积弱,现在根本没有和仙道对峙的本钱,只能在魔域一方称王称霸。
妖族之人,也有自己的地盘,万妖之窟绵延数千万里,大极了,更适合妖族的生存。没有适合的理由,妖族不会轻易出来,因为,它们也会水土不服。
而佛宗之人。最是知情识趣,知晓仙道“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主动远走,现在海外,经过数百年修生养息,建立了庞大的佛门,统一了信仰。
至于神族,本就和修仙者合二为一,是直接利益的继承者。然而缺少了对手的结果是,清光、空持、伐善,三大道门,好大喜功,野心膨胀,认为必须要斩草除根,扩大战果。他们对前凤朝人大肆屠戮,不分青红皂白,不辨好坏善恶,后发展为只要在有亲人和凤朝扯上关系者,都不放过,因此失了人心,不到十年,尽皆没落下来。
这个过程中,一直置身事外的太乙道门,保存了实力,也成为仙道的中流砥柱。虽然有人指责太乙道门只会自保,没有作为,但是没有人能否认,太乙道门对仙道来说,不可或缺。
现在的仙道,有三大势力,一是太乙道门,一是紫霞神宗,再就是集灵台。
集灵台有历代飞升高人留下的神识,每隔一段时间,会有来自天外天的前辈留下一点东西,或是他们曾经用过的器物,或是一句话。不要小看这句话,对整个仙道都有指引、启示的作用。
而紫霞神宗,则是各世家、各种势力的综合体。
内部也人员混杂,外人难以理清关系。
对凤朝,紫霞神宗内部有几种意见,一种是“此一时,彼一时”。凤朝的重建,不会影响现在仙道的稳定,对未来只要把握的好,也不可能——想要恢复当年盛况,太难了。
另一种,自然是反对面,和凤朝死磕到底。他们多数对凤朝不满,或是有深仇大恨,不允许凤朝的复辟,把凤朝的余孽,当做“匪”一样来剿。
还有一种,则是两面讨好,觉得这也行,那也不错,关键是看形势。
徐阳青,就是第三派的代表人物。
他曾经是东祁祖父东辰的好友,少年相交,已逾三十年,有过命交情。
就是这个好友,在东辰得了大好机会,准备大展宏图的时候,用谎言骗取了信任。东辰不查,把计划和盘托出,委以重任。没有想到徐阳青两面三刀,竟然背后下手,害得东辰壮志未酬,气得吐血而死。此事,一直引为东家大耻。
现在的仙道,四面都是危机,可不是当年一家独大的时候了。魔道在一旁蠢蠢欲动,妖族时不时出现扰乱一回,佛门频频派出弟子试炼,加上新兴的武道中人的压迫下,地位,如江河日下。
再加上飞升人数越来越少,能和天外天飞升前辈沟通的集灵台明显不满意了,他们传下命令:如果重建凤朝,能让仙道飞升之人越来越多的话,将不会排斥凤朝!
要知道飞升之后的天外天,也是自称一个体系的世界。飞升之人也需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划分范围的,那些在凤凰王朝统治下,喊冤受辱的人,他们不关心,他们只关心飞升的人数!这关系着在天外天的势力砝码!
在集灵台的“指引”,太乙道门不参与、不反对的暧昧态度下,神宗的内部的激烈斗争就暴露出来了。
李浮屠只是小卒,神宗用来探试水深水浅。
不知道李浮屠回去后,说了些什么,目前神宗内部,倾向于赞同的人数,越来越多,也就是说,对凤凰王朝的复辟,最大的阻力消失了!
虽如此,多年积怨,哪能消除的?
比如像徐阳青那样的,本身占据高位,对凤朝也不反感,只是当年神宗的策略如此,做了不少对不起东陈岛的事情,现在,哪个不担心算后帐呢?
东祁身为岛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决这个问题。
他在徐阳青不知廉耻,用六十大寿为名送来请柬后,在回礼的礼单上,亲自按下血指印!
这个指印,代表了东家的决心,以及……绝不反悔!
前尘尽勾销!
因为,他不能让好不容易出现的局面,被一群小人所破坏放心仇恨,不是洒脱,不是宽容,而是一种魄力,一种打掉牙齿和血吞的隐忍,表面笑得风轻云淡的他,谁知道内里的伤。
他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因为包括麟趾殿的老祖宗,还有家族议会的人,都对他点头称赞,认为他顾全大局,甚至祖父的生母,东老太君,也这么认为。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会有一股茫然?
回首四望,谁是能站在他身边,能知他心意的人呢?
礼毕,东祁正式成为东陈岛岛主,这个连他父亲、祖父都没有得到的荣誉。
东祁不觉得自己比父亲、祖父强,只是运气好些罢了。
也许,不只是运气?
他不会像祖父一样,信错了朋友——因为他本就没有朋友。
他也不会像父亲一样,为一个女人痛苦一生——因为他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祁哥儿,愿你不负厚望,成就东家列祖列宗的希望!”
东顺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代表着家族议会,代表的东家依然老去的长辈,向东祁表达热切的期翼。
东祁温润如玉的微微躬身,说出的话,却是有锐意锋利的气势,“二叔,祁儿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
东顺听了此话,哈哈大笑。
他的言行粗鲁,不似世家之后,反而像市井的屠夫!
但是他更是岛上的大功臣,谁人敢小窥?
“成家立业,祁哥儿,你才纳两妾,是时候该去正妻了。”
东祁含笑,并不拒绝,“婚姻大事,自当长辈做主。”
东顺便笑了,
“归航的时候,经过石境,听闻弘扬世家有好几位千金,待字闺中,凭我们祁哥儿的人品、才貌,以为未来前途,可要细细挑选,毕竟嘛,呵呵……”
谁都知道那未竟的意思,不出意外,那可就是未来的皇后了!
东祁眸光轻轻一流转,在司挚身上停留下来,
“祈儿无所谓,娶谁不是娶?不过,太奶奶一直意属东司联姻,就是奶奶,也觉得未曾娶到司家的女儿,觉得遗憾呢!”
他的目光灼灼,“听说司家叔父,还有个嫡出女儿。”
东顺定了定,虽然久在海外,不过家中的事情,只要他一回来,还不是有人立刻禀报与他?
对那个不孕的小丫头,早知一二。如果东司联姻,凤、凰两族血脉融合,他是乐见其成的。
司挚的气质文雅,只是那股清冷,似乎发自内心的凉,令人难以亲近。他冷淡的眼神微微一滞,对刚刚晋升岛主的东祁,并不攀附,淡淡的说,“小女尚小,配祈哥儿只怕不够。再说,梦儿早年曾经与人有意婚配,只是后来断了联系,如今还要打听那家人是否定亲了。”
“哦?”东祁轻轻一笑,淡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异色。
东顺看似粗犷的性子,其实为人最为细心,不然也不可能活着回来了。
他笑说,“可惜了,不过司挚啊,听说你长子也十六了?我生了八个女儿,活下来的有六个,长的嘛,什么时候你有空看看就知道了。我和你做个亲家,不算高攀吧。”
东司联姻,既然司家的女儿不能嫁过来,那东家的人嫁过去,不也一样?
东平也上来道,“顺哥,我刚刚要给我家东瑟说亲,你就来了。”
“哈哈哈,”东顺笑的豪爽。
也许第一眼,缺了一只眼、断了一条腿,粗鲁不文明的他会让人害怕,但是相处之后,就知道他这个人有很多优点。
“我也不和你争,还是让司挚自己挑吧。”
司挚脸上难得露出一点笑意来,“这个……还是等孩子回来再说吧。”
东祁听了,淡淡一笑,“何必再挑?我看不如两个都娶了吧。东琴、东瑟,两人一向要好,共事一夫,也算佳话。”
东顺和东平相视一眼,眼中都有些惊奇。
不过他们可是历经风雨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