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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地僧赶紧上前,说道:“方丈,中山王来了。”
普慧大师眼角难得露出一抹笑意:“好,我知道了。”
女子当即说道:“那大师先忙,我就此离去。”
“幽施主这边,同路。”普慧大师指着前面说道。
女子略一迟疑,便与他们同行,绕过方丈室,前面是一间僧房,再前面,设了几座前山的休息房,君澜风与落云曦此刻已出了房,在外面看风景。
普慧大师远远看见有女子与中山王站在一起,似是同来,脸色万分惊讶,问两旁道:“那可是杜小姐?”
身旁弟子摇头不知。
君澜风一眼看到普慧大师,同身旁落云曦说了几句,快步迎过来,朗声笑道:“大师,多日不见,又来叨扰了!”
那名黑衣女子眼力也好,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君澜风,而是落云曦,当即脸色大变,后退一步,急急道:“大师,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转头迅速离开。
普慧大师瞧她走的方向不对,出声提醒道:“幽施主,走这边。”
女子恍若未闻,行走如飞,早去得远了。
君澜风神色淡然,并不在意,冲普慧大师笑着叙旧。
落云曦走过来,唤了声“普慧大师”,问道:“冒昧地问一下,刚才那名女施主是谁?”
黑衣女子一看到她,眸光便变了,而且立即避走,这行为引起了落云曦的注意。
普慧大师念了声“阿弥托佛”,说道:“幽施主是我佛信女,信佛多年,常来寺中捐送香火油灯。”
“幽施主?她叫什么名字?”落云曦眼闪疑惑,追问。
普慧大师摇首道:“既然她以纱掩面,自是不想被人所知。恕老衲不便说出。”
落云曦还想问,君澜风却握了握她的手,开口道:“大师,我们内室一叙。”
普慧大师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做了个“请”字,君澜风当先进房,落云曦一撇嘴,看这个普慧很是不爽,便说道:“我到隔壁厢房休息一下,你们聊。”
君澜风以为她累了,温声道:“那好,叫他们将炉火点了,你先睡,我过会儿来看你。”
普慧大师知道她不是杜晴烟,可却不知她的身份,每年上山的官宦人家太多,他并非一一亲自招待;但瞧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的君澜风与她说话的态度竟万分亲密,不由大疑。
两人进了内室,普慧大师笑道:“老衲记得中山王性子淡薄,曾自言看破红尘,原来并非无情。”君澜风脸上现出两团可疑的暗红,他与普慧大师乃多年好友,比一般人亲近些,说话彼此都不忌讳。
当下,他承认得十分痛快:“大师不是一向着重一个‘缘’字吗?也许这就是缘份。”
普慧大师“嗯”了一声,道:“不知道是哪家小姐?”
心中暗想,那位姑娘生得虽好,可中山王并非为皮相吸引之徒。他与中山王交好多年,所以,向来不问世事的他也有些好奇了。
君澜风如实说了。
普慧大师若有所思,道:“老衲虽居深山,却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于落三小姐的事也略有耳闻。由下休书、顶太后之事可见真性情。只不过……”
他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
“王爷虽心向淡漠,却避免不了权力旋涡,行走于生死边缘,日后,可能会为她所累。”普慧大师直言不讳。
君澜风定了半晌,吐道:“我喜欢。”
纵然她是真性情,有时候不加掩饰,或嗔或怒,或损或扬,却那样让他喜欢,一颦一笑,生动活泼,而不是一副静态美人图。
普慧大师笑了笑:“老衲祝王爷幸福!”
而落云曦在两人进房后,借口如厕,追着那名黑衣女子的方向而去,然而,山前山后已寻不见她的身影。
她的脸色,一点点冷下来。
如果没猜错,她就是“莺莺”,卸下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具,便是她从前的丫环幽儿!
173、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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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时,落云曦跳上墙头,见君澜风还未出来,也不想回房。
墙头能眺见远处的山峦云海,她便坐在墙头,拈了一根绿草在唇间咀嚼,感受山间清新的气息。
君澜风与普慧大师一走出来,便不约而同地看到慵懒坐于墙头的少女,墨发轻扬,侧脸廓绘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日头躲进了云层,天色微阴,但她身后远山上的皑皑白雪做了最美的背景。
君澜风心尖轻颤,走近,柔声叫唤:“曦儿,下来,上面风大。”
落云曦坐起来,笑了一笑槊。
见她要跳下来,君澜风本能地张开双臂去接,女子却已轻灵地跃在丛草间,拿掉嘴里的草,向他走来。
普慧大师面容一动,眼前的女子,似乎与他想象的又有不同。
君澜风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染上极浓的笑意砌。
“你们自便吧,老衲不打扰了。”普慧大师告辞离去。
君澜风与落云曦回到厢房饮茶休息。
君澜风低声说道:“刚才上山的女子,我问了,普慧大师也不知道她的全名,只知她叫幽儿。”
幽儿?落云曦心中的答案得到印证。
“每年都会向皇兴寺捐香火,有五、六个年头了,四年前寺里做过一场超渡的大法事,便是她出资的,与寺里众僧都很熟悉。”君澜风打听得很详细。
落云曦勾了勾唇,提起另外一件事:“普慧大师不是说不方便泄露吗?原来也是看人的,出家人也打诳语!”
君澜风哈哈一笑。
落云曦眉目微沉,四年前……幽儿还在她身边吧?那场法事到底是她出资的还是从前的落云曦出资的不好说。看来她这三年还在信佛,做了亏心事,心下不安吗?
在皇兴寺用了午膳,清淡的腊八粥,两人吃得津津有味,吃完后便在厢房对弈。
君澜风见落云曦有下棋的心思,想着天色还早,便答应陪她一局,但只能是一局。
落云曦不以为意,与他摆好棋盘,她执黑,君澜风执白,饶有兴趣地走起来。
普慧大师坐在一旁观看,见落云曦出子散漫,可招招包藏暗招,一环套一环,就算是他心思之远,也难以一时看透,心中暗惊。
虽然知道她的废物名声不真,一直隐藏实力,可耳旁常听说的却是她的斑斑劣迹,对她的了解便有些片面。今儿一瞧她的棋道,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落云曦的棋走得虽不犀利,却极平稳,每一着,都有着极大的后劲,一见便是弈中高手。由棋断人生,她的棋如此,性格岂不也如此?
君澜风原本擅长的是锋芒毕露的走法,可面对落云曦的棋风,他改成剑走偏锋,常常会出其不意地来一招暗的,普慧大师看得直乍舌,看不出来,君家这小子藏得也很深,阴棋的本事居然挺高!
两人足足下了一个时辰,尚还分不出胜负,落云曦额头已渗出丝丝细汗。
前世她是个围棋高手,今生的记忆更是读了不少旧谱,却丝毫占不到君澜风半点便宜。
君澜风抽空抬头,眼中划过疼意,抬起袖子为她拭去汗水,自责地道:“都怪我要曦儿陪我下棋,咱们不下了,出去玩。”
落云曦咬咬唇,分明是她要他陪下的,可棋已经下成这样,她哪有心思出去玩?
“下完吧!”她的双眼紧盯着棋盘。
“不许下了!”君澜风撤了棋盘,说道,“看你累成什么样了!残棋我记住了,下次再陪你!”
落云曦一抬头,也觉得头昏脑胀的,便点点头,站起来,撑了个懒腰,故意嗔道:“说我累,你就不知道让我个一子半子吗?”
君澜风低笑:“这可不行!”
落云曦瞪了他一眼,眸中却带着笑意。
君澜风声音极柔道:“曦儿,去睡一下。”
“本来就头晕,再睡的话,更晕了。”落云曦摇摇头,“出去走一走。”
“好,我陪你去后山看瀑布。”君澜风提议道。
两人也不管仍冥思苦想着残棋的普慧大师,一同出房,步往千丈崖。
滔滔的黄泉瀑布倾泻而下,偌大的水花打在千丈崖上,将崖顶的积雪冲得干干净净,只留一片水迹。
两人站在千丈崖上,瀑布的飞泉溅在脸上,都不觉冷。
“曦儿……”君澜风大着胆子由后揽住她的腰,将脸凑到她侧脸旁,轻唤一声。
落云曦的身子立刻崩紧。
“我喜欢你。”男人轻语一句,看着她粉嫩圆润的耳垂,情不自禁地含住,轻吮一口。
落云曦脚底一麻,低吟一声,身子已被君澜风扳了过去,吻轻洒在她的下巴和脸颊上,慢慢移到那令他难以抵挡诱惑的娇唇之上。
双唇刚一相触,君澜风突然将她往怀里一带,身子旋转一百八十度,不知何时拿的武器,雪锦早已出手,“刷刷刷刷”直挡下七、八件铁器。
“滚出来!”他凌厉